“去地球？你想让本女王送死啊。”凉冰怒视卡尔，一副“你个刁民想害朕”的表情。
“何出此言？”
“还装，我们能截获到地球情报，凯莎不能吗？我去了那儿就是瓮中捉鳖，啊呸，你才是鳖，反正就是那意思。”
卡尔轻笑一声：“可你不去，凯莎怎么会去呢？”
“她去了有什么用？”
“能让这个预言变成现实。”卡尔看到凉冰还是不明白，不由提点道，“预言成真，就相当于‘预言是’。”
“什么特娘的预言是不是……”紧接凉冰忽然反应过来，“虚空是！你认为这小子是虚空？”
“呵呵，我什么都没说，也没有任何意思。”
凉冰没理会卡尔这老阴比，低头沉思盘算利弊。
虚空是一种概念，要么“虚空是”，要么“虚空否”，没有中间状态。
难道卡尔是想以演绎预言的方式，将这有若虚空的预言变成“虚空是”，强行执行预言？
也不对呀，凯莎那碧池要这么容易就杀死，她凉冰何苦会被爆锤一万多年呢？
毕竟虚空被正义秩序压制的极狠，暂时还没法在主宇宙掀起太大波澜。
看到凉冰有所意动，卡尔再接再厉道：
“而且1400年前那场战争中被剿灭的恶魔，有很多基因都洒落在地球呢，其中甚至包括恶魔左翼阿托，你不去看看那些忠诚的手下吗？”
“你怎么知道？”
“如果不是我，你真以为天使会分辨不出恶魔基因？”
凉冰眯着眼看向卡尔：“哦？全靠你喽？”
“我只是尽了一点点盟友的义务，主要还是靠超神学院的名头，哪怕是衰落到不成样子，凯莎也不愿意轻易招惹。”
“也是，要不是超神学院将地球视为自己的核心地盘，凯莎就算不炸翻整个星球，将之封印起来还是可以的。”
“既然如此，凉冰你……”
“少套近乎，叫本王莫甘娜。”
被凉冰毫不留情的打断话头，卡尔也不生气，神态依旧那般平缓，好似没有情绪似的。
“那你要去地球吗？”
“你老这么撺掇我去地球，真的只是为了搞凯莎？不会还有我吧？”凉冰的眼神愈加犀利。
“你还是那么多疑。”卡尔无奈的摇了摇头，“那，要不算了吧。”
“算什么算，我会去！”
凉冰冷哼一声：“但你必须告诉我，地球到底有什么吸引力，值得你这么谋划。”
看到卡尔沉默不语，凉冰的眼神愈加不悦：
“你派遣饕餮大军前往地球可是在那小子到来之前，谋划更是在千年之前，别告诉我，你只是看曾经叛逃出的超神学院不爽。
“而且两千多年前烈阳和超神学院同时看上了偏远的地球，只为那里的基因？
“最主要的是凯莎那碧池竟然也对小小的地球有种偏执，我就是为了探寻其中的隐秘，才会在1400年前被她包了圆儿。”
从来不急不缓的卡尔破天荒的轻叹一声：“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没事儿，本女王有的是时间，慢慢唠。”
卡尔抬头对上凉冰那坚定的眼神，知道如果自己不吐露些许底牌，她是绝不会下场的。
于是打开大时钟，开始回忆那段往事：
“我用大时钟加密了当前这段谈话，但依然无法阻挡凯莎对你的探查，只能延缓。
“所以切记，你在最终决战前不得与她或她的化身有超过三分钟的直接接触。
“那还是大约一万年前，我已经来到宇宙边缘专心研究虚空，但苦于无法连接虚空位面，始终不得寸进。
“而就在此时，当我用大时钟模拟虚空降临宇宙的可能性的时候，发现主宇宙中一处不可名状的节点，这就是地球。
“彼时它原始蛮荒，却不可捉摸，因为其中的原始人产生的原始信仰竟然可以脱虚为实，也就是集体的意念凭空造神，恍若虚空。
“真是可怕，幸好这些幻想之神离不开地球与信仰。
“我虽然研究虚空，但真面临如此可触摸的虚空时却不知所措。
“因为我想迎接虚空时代，却不想被祂们吞噬，所以我在冥王星附近建立大虫桥留作后手，然后尽可能屏蔽外界对地球的感知，默默观察。
“可惜大约三千年前，天使还是意外发现了这里。
“凯莎不允许主宇宙出现此等像极虚空之事，当即以雷霆之怒抹除所有幻想之神，同时隔绝地球人的虚无幻想。
“无比可怕的诸神黄昏之后，地球的神话时代彻底落幕，自此神话变为传说。
“不过有意思的是，地球上的西方部落受到极大影响，幻想之神全被抛弃，只留下天使的信仰，而东方的华夏选择祭祀祖先，幻想之神依旧存在每一个人心中。
“后来2200年前杜卡奥带领超神学院扎根地球华夏，不知是否发现此处奥秘才做出这般选择。
“而1400年前你们恶魔与天使的第四次战争后，外溢影响到了地球，凯莎亲自降临与杜卡奥谈判。
“最终不知达成什么协议，凯莎默认了超神学院对地球的管辖。
“可在不久前，我发现地球的虚空指数再次飙升，不知道是不是超神学院在搞鬼，但派遣军队去给点压力总归能看到结果。
“却没想到是这个叫叶言锵的域外来客凭空出现，且随着他出现，虚空指数愈加增大。
“这就是全部的情况了。”
听完这段隐秘，凉冰对很多事情豁然明悟：
“怪不得你会拉拢部分被神河体击败的兽体文明，费劲巴拉的建立冥河文明并提升他们的文明层次。
“我之前只单纯的以为你仅仅是想找些试验素材，现在看来，你是要传播虚空理念，以文明级的“虚空是”信仰作为介质去联系虚空位面。”
一切都想通了，这死变态无法被杀死的虚空幻体竟然是这般来的。
凉冰之前总是想不通，以太空校长那种亲身经历过终极恐惧的太古之神，都在虚空研究上磕磕绊绊，卡尔再天才也要讲究基本法呀。
闻言卡尔只是笑而不语。
看到他这幅欠揍的模样，凉冰又深想一层：既然这死变态敢给自己说出这般隐秘，那说明这种方法已经过时——他找到了真正连接虚空的手段！
凉冰倒吸一口凉气，恨不能立即斩杀卡尔。
可惜，就算宇宙至尊神圣凯莎也杀不死卡尔，只能限制他。
唉，虚空降临不可避免，校长，你说对了呀，但是你当年怎么就没杀死你这个好徒儿啊。
“那烈阳入侵地球又是怎么回事？”
可卡尔却轻轻摇头：“那不重要，与当前的计划无关。”
“那很重要，太阳之光帝蕾娜来到地球，我得知道烈阳的态度。”凉冰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烈阳没有态度，他们只想吃瓜。”卡尔郑重凝视凉冰的双眼，“所以，你愿意去地球吗？恶魔女王，莫、甘、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