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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今看着眼前的一幕总算有了反应,不,是不在木讷,像似大梦初醒般惆怅,也有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的迷惘。

当然这都算是正常反映,毕竟如果谁同她一样短时间她的脑子中充斥着太多或模糊或清晰的画面,看脑子懵不懵。

还记得脑海中最初的一幕是一对面相年老的夫妇一遍遍地对她说:“娃,邵金姐,你的名儿。”

“金姐,金姐,邵金姐,邵金姐说的就是你,你叫邵金姐。”

记忆中邵金姐先是艰难了学会了“邵,”而后是“金姐。”随后,又是好长时间过去,她才能说清楚“邵金姐”三个字。

不过,当时孩子小吗,头次作父母的夫妇俩还以为自家女儿是“聪明娃话迟”,再加上身边还有人说谁谁谁好几岁才开口。夫妇俩也就没放心上过,当然,这也跟他们家生活艰难有关系,全力以赴饭才算勉强吃的上,其他的关注就少了。

当然,孩子的问题,不是因为你关注少了就不会发现,这不,到同龄孩子跟在父母蹦蹦跳跳外出,或是独自能外出“打酱油”时,再比对的自家闺女。

他们也知道不对劲了。

此时的邵金姐除了会叫爹和娘,自己的名字,也就只会说吃,饿,疼,不单音字,且即便这些会的还不多。这是说话,动作了也是比同龄孩子差了一大截。当然随着长大,邵金姐还是在进步的,就是这个进步的空间可能没你们想的大。

这会邵金姐爹娘是知道自家邵金姐算是“坏菜了”,即便如此心理还是估摸着有那么点侥幸,万一呢,万一闺女只是发育迟缓呢。

当然他们也只能如此,不如此又能如何,他们身上已有温饱这座大山在扛着,治他们是无能为力了,可再怎么也不得让闺女饿肚子的。

于是他么只得从他们能抓起的做起,诸如教会孩子自理就好。

至于其他的不做奢求,奢求也枉然。

于是,邵金姐爹娘从头开始教闺女,即便邵金姐自己自己叫邵金姐,可他俩还是花了好长一段时间,闺女才会别人叫邵金姐有反应。

更不要说其他的生活常识,夫妻俩花费在邵金姐身上的时间。尽管夫妻俩对绍金姐的教学过程很难但他们始终坚持着,邵金姐也在他们一天天的坚持中越来越好。

随着邵金姐一天天变好,夫妇俩也知道比起正常人闺女还是差了好大一截,故私下只两口子在时邵金爹还念叨过幸会是个女娃,男娃大半烂家里。

如此想,是因为夫妻心里清楚孩子是个女娃,时间到了,找个不嫌弃的夫家,嫁了他们俩的任务算完成了,至于嫁出去女儿如何,那就是女婿操心的事了。

当然闺女砸手里的事他们是想都没想过,最多大不了聘礼他们就一点不留在手上,女儿夫家来多少聘礼,迎娶当天他们一点不少的把聘礼送回去,家里还给配点嫁妆,这样父家也就不得拒绝了,如此一来算是皆大欢喜了。

这么想夫妻心里也好受也舒坦。毕竟,他们夫妇可没有那么狠心狗肺将孩子送人或把孩子丢在外面任她自生自灭。他们可是有花时间,花精力努力带着活个人样,那怕活得混沌。

可活着不就是一种奢侈。够了,足够了。

邵金姐也就这么长大。

邵金姐到了待嫁的年纪,朝廷彻底败了,整个大地四分五裂,几百年的基业毁了,尽管早年间皇帝下了台,可摊子还在,这么些年过去是越发败了。

也是短短几年,继任者是前赴后继的上台,可他们下台的速度更快,今日某家坐,明日是另家,到了大后天某某家呢。

如此民生政令也随着坐着的人不同跟着变来变去,没个定性,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呀。

每每这时,邵金姐爹就会坐在田坎上抽着自制的烟叶沉默的眺望远方。

说他不懂吧也确实不懂,说他懂吧也确实懂,毕竟日子不好过是实实在在的,所以一开始,邵金姐娘会劝慰诸如老头子,日子紧紧还能过。

邵金姐爹抽着他的烟不坐搭理,自顾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沉默着。

大概偶尔心情好的时候,邵金姐爹才干巴巴地回邵金娘一句:“我还不知道,要你说。”

邵金姐娘性子极好,邵金姐爹理不理她,她每见邵金姐爹样依旧往复,她只认为她尽力劝了,媳妇的本分做到了,老头子听不听是老头子的事,这事她做不了主。

邵金姐娘认为不说家里老头子是一家之主,单就她还在娘家待嫁时,她娘时常对她嘀咕的:姑娘家嫁人了,有夫婿了,要听夫婿的,夫婿是天。

所以,邵金姐娘这点是一点脾气都没。

不过,夫婿虽是天,贤内助她也要争取做的。

可不能让老头子坏了身子。

往后邵金姐娘又继续规劝了数次。

次数多了,邵金姐娘也看懂了:老头子愁绪再长也就这么一瞬,田里的事多着了。

至此邵金姐娘慢慢地,慢慢也能视而不见了。

反正再长也就一根烟的时间,田里的事多着了,不经心伺候只能野菜凑合着泥土填肚子了。

实际上,邵金姐爹娘,包括邵家全家伺候田地那是兢兢业业,像孙子伺候祖宗伺候着。

拿带孩子比,一个天一个地。小孩子是地,田地是天。

照邵金姐爹妈看来孩子根本不要带,至少父母不用抽空带。

他们居住的附近的人家中也没有过父母亲自带大的孩子。

他们夫妻俩想法跟老一辈一样孩子除了婚嫁迎娶需要操会心,其他时候养着养着就大,似眨眼吹开的气球,瞎操什么心。

谁家里的小孩不都是除了吃奶的,其他时候都要干活,孩子小点的时候或是在大点的哥哥姐姐看孩子时帮忙,或是跟在哥哥姐姐身后一起去山里,他找野菜,哥哥姐姐拾柴或挖野菜。

孩子去了田埂,得不厌其烦拾地里掉落的一粒粒谷种或是田苗间里的一根根细草。

孩子再大点,是女娃,洗衣做饭家务忙不停,男娃更是辛苦,那是起早贪黑跟着大人上了田埂,田里一待就是一天。

孩子就这么散养大了。

再过几年,男娃子给娶个媳妇,女娃子找个汉子。

他们子孙大计的任务完成了,身上的胆子虽说不卸下,可扛担子的人也多了。

更有升做爷爷奶奶升级升辈的大喜事在后头等着,日子不正朝好的方面前进。

养孩子不就盼个如是,邵金姐爹娘知道的祖祖辈辈就是这么一路过来的。

实际上,到了邵金姐这里,介于她的特殊性,他们夫妻俩还是做了改变和牺牲的。

可这不是特殊情况。

不然,能怎么办?

像邵金姐奶奶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身上掉下来的肉,没办法呀。

邵金姐一路长大,他们夫妻俩跟着操心不待停,连去上工都带着傻闺女一起。

即便在田里忙碌,不也时不时抽心看看闺女。

那怕闺女这个情况,作为爹娘的他们也不放任她傻玩,会不时支使绍金姐干点能干点的事,总要教绍金姐会点田里的活计呀。

一路走来,邵金姐也能干点田里活计,不是吃白饭的人了。

世道不就如此,想吃饭就得干活,没有谁是闲着的。

邵金姐也不得闲。

人生不就这点追求:吃饭干活,干活吃饭。

邵金姐爹娘也想吃白饭,可吃白饭对他们而言太奢望,于他们言,能干活,干活有饭吃,吃饱饭就是圆满,再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