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感觉咋样，天启”。
“我感觉自己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东方元一脸黑线，这是什么比喻啊。
“大哥你给小妞讲故事时，每当那些大人物突破都会说自己能打死一头牛，这应该形容自己很强大的形容吧，我这…..这么说….应该没错吧？”
天启看东方元的神情从愤怒到发笑，不知道为何，感觉自己好像要大难临头了。
“去把外面的天犁了，不要和我说话”。
不明所以，天启扛起锄头就去犁田了。
这次渡劫让天启有了两种人形态，一种完全的人形，另一种就是四米高的牛头人形态。
人形态的他实力不足牛头人的一半。
在大众的常识中，动物化形越像人类实力越强，但并不是，不是越像人类越强，人类强的是智慧，这幅形态也是智慧的选择。
动物化形只要像就行了，解放四肢站起来，并提高智慧才是正确的。
盲目的追求是在舍本逐末。
摇头不去多想了，说是烧陶，被天启的突破耽搁了不少时日，得开始了。
等天启欢快犁完那几亩地后，他就来帮东方元制作胚了，嗯，主要帮忙就是踩踏板，让飞轮转起来。
“小心一点，不要那么大力，踏板都被你踩的嘎嘎作响了，它不是什么神异树木”。
“嗯嗯”。
粘土放在水里弄湿，手也要弄湿，然后抓起一堆粘土，在转盘上慢慢塑形。
不能快，手干了要及时补水。作为一个锅不能太薄，不然烧起来容易开裂。
一个，两个，三个……东方元身旁堆积了十几个塑形好的锅，现在该出发去烤炉里烘烤了。
“小心点啊，这东西很脆弱的”。
天启的自告奋勇捏坏了好几个胚锅，东方元就是不敢保证能烧出一个锅才备了那么多个，现在难搞了。
放进烤炉时，天启学着东方元那样小心翼翼的堆叠好，然后盖上盖子，还用剩下的粘土封口，确保温度足够。
“大哥，我能吐火啊，用这东西不是多此一举吗？”
“不是”东方元收拾一下背篓里的粘土，又准备去河边挖粘土了。
“拥有实力是保证我们安心生活的前提，当你安心生活后，你会发现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会让你发自内心的高兴，就像用粘土烧出一个锅”。
不懂，天启感觉自己理解不了大哥的想法，他都有这么强的实力，让别人给他做不好吗，只要他保持实力就好。
“等等我，大哥”。
看着渐行渐远的东方元，天启抓起脚下的竹篓，背在身上急忙跑过去，没有用一丝神力，就是普通的力气。
从河边背了很多粘土回来，但东方元说还不够，一口缸需要的粘土太多了，主要也是不能保证一次成型。
路上东方元询问天启，问他妻子的修行如何，有化形的预感吗。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牛，是哪些人类投放过来的，受我身上气息影响才会长得这么大，我传她血脉里的功法，到现在连第一层都无法突破，而且身体长那么大个，寿命方面我感觉……”
“大哥，你有办法吗？”
摇摇头，东方元指向天上的大日。
“你知道吗，头上那一轮大日也会有熄灭的时候。”内心默默想到。
‘就算我能化为黑洞，那也是有寿命的，或许超乎你的想象而已’。
“大日也会熄灭吗……”从来没人和他说过这句话，一直以来大家都默认大日时不会熄灭的，它会一直照亮大地，照亮整个世界。
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会他嘴里冒出一句话：“大哥，她还有多久时间”。
“下个月”。
“什……这么快吗？”天启一脸不可置信望着前方那个身影，他的妻子就要死了？
脑中回忆历历在目，没有什么轰轰烈烈，只是一次意外而已，然后他们就在一起了，过了好多年才生下现在的女儿——小妞，这是他从某时登山的人类口中，听到他们用这个名字来称呼雌性。
天启发现自己很伤心很愤怒，无法理解。这么多年来，他学会了让食物妻离子散，而且还享受它们愤怒和哀伤的目光。
那时的他不知道这是何感觉，自感觉一阵快意，但现在他知道了。
来回好几趟，天就黑了，看着地上那一堆粘土，东方元宣布这几天都不需要去河边了。
变回原型在妻子旁白躺下，妻子并不知道自己生命快要走到尽头了，一旁的女儿还在天真的玩闹着。
一夜无话，天启有很多话想跟妻子诉说，但不知道该说什么，妻子的智慧不高，甚至女儿也和她一样。
一大早天启一家就回去山里了，天启说那里是它们的回忆。
家里忽然少了一位劳动力，很多工作进度被严重拖累，但东方元在意吗？天启的加入本就是意外，那些工作就算没有天启他也会自己去做的。
在比世界还长的寿命下，什么都可以解决。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很多瓷器都被东方元一一烧出来了，就连最难烧制的大缸都烧出了两个。
“大哥，我回来了”。
东方元打开木门，就见一个打扮粗糙的汉子手里牵着，一个衣服穿着明显是从不知道哪个死人身上拔下来的小女孩，不合身的同时还有让人厌恶的血腥臭味。
“化形了？”
“化形果”。
“处理好了”。
“嗯”。
交谈很简短，不过东方元确定天启心里没有太大问题，精神可能会衰落一段时间，但这是应该的。
“小妞达不到我这个地步，化形果透支她的潜力”。
东方元头也不抬问道：“有什么关系，你我都不能保护她吗？”
“嗯”天启那悲伤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我们会保护她的”。
东方元伸出手捏捏妞妞那柔软的鼻子，妞妞抬起小手拍开东方元，并且发出“哞哞”的生气声，现在的她还不会用嘴巴说话。
进到屋里，东方元不想问天启者这么做的理由，他现在只想去哪里找一件女孩子的衣服给妞妞。
“先带妞妞去洗个澡吧，浑身臭臭的”。
“后面有个装满水的大桶，用那个好洗一点，不够了就去缸里舀水”。
“嗯，大哥”。
抱起还想跟东方元玩的妞妞去后面，脱掉外面那一堆乱七八糟衣服后，就把她丢进水桶里，一碰到水，妞妞就在里面玩了起来，沉沉浮浮，还会学鱼吐泡泡。
给小孩子洗澡是件痛苦的事情，他们完全不听你指挥，你凶她，她还会凶回你，而且还会想你泼水。
至少妞妞洗完澡出来，天启全身都是水，无奈地看向东方元。
暂时没办法，东方元把那些衣服挑出好的，没有烂的，加入植物清香用力清洗一遍后，再放到太阳下快速晒干。
这个世界有两个太阳，夜晚有五个月亮。
晒干后开始开始修修改改，不得不说东方元对自己改出的衣服感到满意，至少衣服的主人感到非常满意。
穿上新衣服的妞妞还没等东方元夸两句，就躺在地上打滚了，新衣服瞬间弄脏，气得他都想打人，为什么不等他说出那句话呢。
“不要把衣服弄脏了”。
好吧，东方元想到自己小时候更是调皮，衣服从没干净过，没满身泥泞回来就是很听话。
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一件衣服还远远不够，一旁的天启现在还只是一块兽皮围着，衣服的事情刻不容缓。
“天启，你教妞妞说话，里面有一些我从山里捡到的一些书，你可以看看”。
一瞬间他的脑中传来很多知识，但都是识字等基础，不过能识字就好了。
“我会好好教她的”。
回忆中，那里好像有一个蜘蛛巢穴，这个世界它们不叫这个名字，但不妨碍东方元用熟悉的名字叫它们。
一路往山上走，脑海中回忆那蛛丝的特点。柔软细腻又坚韧，普通火焰烧不动，也不溶于水。
还有极强的黏性，但这可以处理。
那巢穴好像挺多蜘蛛的，里面散落着积灰的人皮，一看就是被它们吸食了。
地点有点偏僻，甚至是很偏僻，他也是误打误撞来到这里的。
从背篓里抽出镰刀，轻轻一划就把那些丝线隔断，东方元这一刀没有伤及其他生命。
踏进去从洞口开始捡，这东西入手很轻，风轻轻一吹就能飞荡起来。
一点点往背篓里装，无数双红眼在闪烁，但没有一只敢上前，被暴打的场景让没什么智慧的它们记忆犹新。
“上次是你们先动手的，这次是我不对，你们有什么想要的吗？”
遵循本能的蜘蛛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面面相觑后有一只大蜘蛛出来，这一只被东方元揍的最惨。
它有点智慧但不高，所以动用那不多的智慧判定东方元的身形没它大。
可以打。
到现在那打断的两条腿还没恢复过来，不过对它影响不是很大。
听着它那前后颠倒，语句错乱的话语，东方元整理一下后问是不是照顾它的孩子？
大蜘蛛听后顿时手舞足蹈，它确实是这个意思。
“带我去看看先，我不一定会答应你”。
走进巢穴深处，一个穿着华丽，而且特别漂亮的小女孩躺在石台上，她的四周还有一个能量罩保护着她。
东方元一脸诧异地望着大蜘蛛，不确定问道：“这是你的孩子？”
大蜘蛛说是它孩子，只是忘了孩子是怎么来的，但就是它孩子。这阵子又宿敌过来，它不能保证孩子的安全，所以它就想到这个办法。
一眼入侵大蜘蛛的灵魂，它的灵魂被修改过，而且还被吸食了一大块魂魄，不然这大家伙实力不该这么差。
现在他可不是处于山脚下，而且他发现这处洞穴是一个阵法的节点。东方元一念就毁掉这里，然后开始修补大家伙的灵魂。
东方元很讨厌那些喜欢在后面操控的黑手，想成为一个强者不是靠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怎么样？”
修补完整的大蜘蛛实力确实恢复了不少，但智慧是没办法了，除非突破或是通过读书学习来提高了。
恢复记忆后，东方元知道动手脚的那人是谁，也知道那个孩子是谁了。
说实话他并不打算收养这个小女孩，大蜘蛛这会儿二十几双红眼看着那小女孩，很想吃了她。
“蛛蛛，有跟我混的想法吗？”
大蜘蛛是公的，不过东方元懒得起名字了。这里被他破坏了，那么大家伙很容易被那些正道人士给灭掉，还有他是想要大家伙产的蛛丝，质量太好了。
转过头，大蜘蛛眼睛开始胡乱旋转，脑子开始转动了，智慧也在思考中提高了少许。
臣服？被吃？会死？
片刻后大蜘蛛就做出决定，它还不想死。
突然东方元嘴角一扬，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什么‘无法回到过去’、‘时间只能往前走’、‘回到的过去只是平行世界罢了’。
他身前空气裂开一道等人高的裂缝，裂缝里是无尽的黑暗与虚无。一个身影被丢出来，趴倒在他脚下。
“吃了他，一个吃人炼魂的正道人士不配活着，而且你那缺失的灵魂也是被他吃了”。
从见到这人时，大家伙就散发出滔天的杀意，只是碍于老大的命令，现在可以了，那它就不客气了，运用脑中那不多的智慧，想着要怎么样才能更残忍。
然后智慧没给它答案，它直接用嘴边的两只大螯插死然后吞下去，这期间那人使出浑身解数挣扎，想着开口求饶一声也好啊，但直到死都没能动弹一步。
‘好难吃’。
蛛蛛吐掉身躯破碎不堪的那人，灵魂也让它作呕。
嗯？蛛蛛不理解自己是怎么知道难吃和作呕的，难道智慧又提升了。
“哭哭哭”手舞足蹈，笑声震得大地发颤。
嘴角一抽，东方元感觉他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就不该邀请这个傻子。
既然它不吃的话，那东方元只好一把烧的他魂飞魄散好了，转世、复活、夺舍等等手段都无法让他活过来，除非有人能逆流来到他这个时间段。
不然，没有不然，东方元会让他知道时河的‘温柔’。
“你要带你那些小弟吗？”
‘小弟？’这又是什么，蛛蛛不理解，但那些小家伙一丝智慧都没有，不算它的小弟。
哦，蛛蛛又带你理解了，‘小弟’就是手下的意思吧，它可不需要这些废材。
离开巢穴朝山下走去，至于那个小女孩，东方元直接不理了，蛛蛛发现自己破不开那个罩子，也放弃了。
回家路上，东方元感觉蛛蛛体形太大碍事，问它会化形吗。
蛛蛛听到这话，马上动用智慧思考，然后恍然大悟把体型变小，它以为是变成那些废材的样子，但那个样子有什么用呢。
“这个也对……”蛛蛛的实力没有天启强，但它已然化形了，不过……还是算了。
智力是硬伤！
巢穴里的那个小女孩明显可以感应到外面的情况，眼皮在跳动，极力想睁开，但直到东方元离开都没能做出进一步动作。
死在巢穴里那人是一方大教的圣子，实力极其高，被誉为小教主，也有传闻其已内定为下一任教主了。
闭关许久的教主在收到其身亡的消息后，右手一捻算出其死亡地点，刚破开空间就被一只手掌按压在地上，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森之山脉不是尔等历练之地”。
“可是，我教——”
“没有可是，你，不服？！”
那只手掌力道加重几分，教主顿时被压成一张薄饼，无法抵挡，有稍许突破就沾沾自喜的教主，瞬间自己有几斤几两。
手掌放开教主，缩回去。
“只是阵法还不足以对我造成伤害。”说完这句裂缝开始消失，直至恢复原样。
没有了压力，教主身体一阵抖动然后恢复原样，内心还在思考是谁投靠了，这个计划可是全宗们和族老决定的，还有那老杂毛实力也实在太强了吧。
圣子死了就死了，他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宗门，看看怎么处理。
…………
回到家中，东方元介绍了肩上的那只小蜘蛛，然后让他教妞妞的时候顺便教教它。
蛛蛛听到可以提高智慧，那二十几双眼睛瞬间一亮，泛出阵阵红光，嘴巴说着天启听不懂的话。
但应该是好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