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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欲念生花 > 第七十九章 进行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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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芊芊做了一个起底纪氏家居的黑色专题。

按照纪相沫的想法,她想用叶芊芊现在的传播影响力,来揭底纪氏这么多年来的黑色新闻,这里面涉及到纪氏很多高层,每一位都是纪相沫在纪氏难以施展的铁板。

纪相沫的私心是不希望叶芊芊亲自出面,以免这些人的矛头指向叶芊芊。可是叶芊芊是谁呀,她要誓死扞卫记者的荣誉,决不让一则重要价值的新闻从自己的手里溜走。这是纪相沫与纪氏的最后一战,她会做纪相沫的操刀人。

曾文阳在曾经纪相沫的办公室里向陶阡汇报现在的舆论走向。

陶阡只是听着没有作答,他把玩着手里的婚戒,与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相应。这是他昨晚回到别院发现的,人走了,戒指留下了。

他们不会离婚,可是她会消失。

不辞而别是个不好的习惯,可悲的是,他们两个人都要找个坏毛病。

曾文阳汇报完后,面不改色。

他说:“相关高层人员都在会议室等您。”

“等我做什么?”陶阡的语气平淡,似乎不在乎负面新闻对纪氏股价的影响。

“他们希望您能够想个办法。”

“想什么办法?”陶阡手一停,戒指握在手心里,平静的说:“这是纪氏以前的烂摊子,我没有心情解决。我只看重利益,影响我赚钱的人,都不用留了。”

曾文阳罕见的面露难色:“他们中有几位是纪氏的元老,不太好开除。”

“那就让他们递辞呈,曾特助应该很擅长这种工作。”陶阡突然想起什么,说:“安排一下医院,别人这些人影响奶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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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氏有多乱,纪相沫就有多平静。

曾经的一个个名字都是挡在她身前的拦路虎,如今这些名字一个一个的被陶阡抹掉,抹开了纪相沫的一条干净的道路。

陶阡拥有自己的投资公司,成功的入股纪氏,超越郑诚成为纪氏第二大股东。又因为纪相沫的离开,作为纪氏的女婿,成功接手了纪氏上下的所有业务。沈问雁是纪氏最后的依托,一旦老人家离世,纪氏内部必乱,陶阡就会从隐藏的刽子手变成纪氏真正的主人。

对纪相沫的报复彻底完成。夺走她最在意的东西,踩碎她的尊严。

纪相沫已经扔掉自尊,在陶阡对自己“宣战”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万劫不复只为搏得一线生机的准备。她愿意剃掉纪氏几十年的骨血,破掉重生,给纪氏最后一丝活命的机会。

电话响起。

纪相沫看到来电显示,接起电话:“喂。”

“相沫。”对面是徐曜的着急的声音:“你看到新闻报道了吗?”

“嗯。看到了。”纪相沫在一边已经看到了这三天的血雨腥风。

徐曜担心的问:“现在纪氏内部很乱,你不用回去看看吗?”

“啊,我回不去。”纪相沫从床上坐起来,外面的太阳正好,“我出国旅游了。”

“什么?”徐曜震惊:“你在外面?是不是陶阡做的?他想毁了纪氏把你困在外面?”

“不是。”纪相沫低头看到空无一物的无名指,拇指摩梭着。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没有婚戒的提醒,纪相沫都快忘了自己是他的妻子了。

徐曜那边沉默了一会才说:“纪氏内部已经非常乱了,陶阡正在大幅度做内部整顿。我得不到具体的消息,事情可能比我知道的要严重很多。我建议你,回来。”

纪相沫拉紧身上的披肩坐在窗外,海风吹起她的发梢,带着咸咸的湿气。

“阿曜。我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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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认为陶阡疯了。

他放下雅艺和弗洛拉的工作,全身心的投入到整顿纪氏内部的事情上。手段不可谓雷厉,心狠到连曾文阳都看不下去的程度。

很少过问陶阡工作的柳方雅都不得不亲自找陶阡问他的想法,就连陶康胜也打来越洋电话问他的目的。陶阡就像是失去情感的机器人,不听耳边言,一步一步的按照自己的节奏进行。

郑子辰是被纪氏游离在外的人,陶阡警告过他,他只管好好做他眼前的工作,纪氏的大门永远都会为郑家人打开。如果郑子辰带着他们的合作项目混入公司内部大战中,他不介意拼个鱼死网破。

郑子辰曾经找过纪相沫,得知纪相沫不在家里,越来越担心。好不容易打通纪相沫的电话,一个劲儿的吐苦水。纪相沫也只在郑子辰一声声的埋怨声中才知道陶阡的手段有多冰冷。

“连你爸无理取闹都没有用了。”郑子辰深深叹气,“除了纪奶奶应该是没有人能够阻止陶阡了。”

纪相沫说:“这件事不能让奶奶知道。”

“陶阡做的很周密,怕公司的那些老家伙去医院闹,已经将奶奶保护起来了。”郑子辰不喜欢陶阡的行事作风,可是这件事他十分认同陶阡的做法。

“毕竟是孙女婿,还算有点孝心。”郑子辰最后如此总结陶阡,“不过你得多建议他适可而止,别把所有人都逼疯了。”

纪相沫从吴娇口中知道所有的事情,她提供的资料足可以让陶阡有理由将某一部分人赶出纪氏,可是有还有很多人是无妄之灾,也被陶阡加以处理,似乎断绝纪氏所有的退路。

是过分了吗?

纪相沫思考自己的做法,她想到陶阡的狠厉,却没想到他如此决绝。

犹豫的时间很长。

纪相沫在酒店的房间里踱来踱去,还是忍不住拨响陶阡的电话。

电话的“嘟”声一声声传来打击在心脏上,纪相沫突然想要挂断电话又怕对方看到认为自己心虚,短暂的十几秒钟她思绪万千,直到对面响起声音才打断她所有的犹豫。

“嗯。”陶阡的声音带着沉闷。

纪相沫紧握手机:“你……在忙吗?”

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纪相沫都想敲着自己的脑袋。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紧接着传来什么东西翻转的声音,陶阡的声音很疲累,淡淡的说:“你看下时间。”

“啊?”

“国内是半夜三点钟。”

纪相沫赶紧看了一下手机的时间,又看了一眼外面的太阳,马上关上窗子。外面的海浪声和关窗声传进陶阡的耳朵里。

“抱歉,打扰你了。”

“嗯。”陶阡撑手臂坐起靠着床头。

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刚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却被纪相沫的电话吵醒。他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点,听着对面的呼吸声。

“在外面玩的好吗?”陶阡的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的缱绻,“天哲陪着你吗?”

好像两人没有发生任何事一般,只是普通的夫妻一言一语的聊着家常。

纪相沫知道瞒不住自己的动向,也没有继续瞒着的打算。

“挺好的,他会在休息日陪我出去。”纪相沫说:“这边有很多很有意思的东西,你想要什么吗?我回去的时候给你带。”

“都行。”陶阡拿起床上的女士婚戒,昏暗的房间看不清他的眼神。

“陶阡。”

“嗯。”

“纪氏的问题很难吧。”

“你想要说什么?”

“你是不是处理了很多无妄的人?”

“不是你提供资料逼我走到这个份上的吗?”陶阡收起戒指,“让我收手?还是让我听郑子辰的建议放松手段?还是说给你留个位置等你回归?纪相沫,给我制造难题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我该怎么处理的。”

爆料的记者是叶芊芊,她怎么获得的这份资料显而易见。不仅是陶阡,纪氏的其他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们恨陶阡,更恨爆料的纪相沫。

“你为了纪氏当真可以做到这种程度,成为万人公敌。”陶阡轻笑一声:“哼,我不如你。”

“恨我吧。”纪相沫告诉陶阡,“我做好了一无所有的准备。”

“给我打电话不只是让我恨你对吧。”陶阡转着手指的婚戒,目光寒冷,“以前耍我,这次是利用我。我们始终不是一路人,对不对?”

疑问是关系破裂的开始。

纪相沫将婚戒还给陶阡的时候已经知道他们的未来除了互相折磨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了。

“陶阡,我喜欢……过你……”

纪相沫彻底放下了,彻彻底底的耗尽最后一滴血液。

陶阡抓紧疼痛的胸口,控制住自己的失望,无比认真的说:“我爱过你,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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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会等人,变化永远无法控制。

纪相沫逃离了一个月的时间,陶阡就疯了一个月的时间。最后的一通电话是陶阡对纪相沫最后的人情,纪氏要在易主。当年参与侮辱陶阡的人都在他的凌辱的目光中渐渐凋零。

纪相沫一直牢牢的看着纪天哲,有几次看到了韩竣的身影,装作没有看到,杜绝了韩竣与纪天哲交往的可能。

纪令山的电话没有停过,对纪相沫非吼即骂,逼她回国。纪相沫索性将纪令山和韩茹的联系方式拉黑,不去听他们无能的怒吼。

可是,总有人牵着她最后的理智。

徐曜在这天打来电话:“相沫,奶奶病危了。”

韩茹在家里以泪洗面,丈夫的咆哮,女儿的失联,弟弟的谩骂彻底让一个弱不经风的女人崩溃。她不明白,明明是商场上的竞争,为什么压力都在她的身上。

她安抚纪令山,安抚韩竣。拿着礼物去找陶阡被拒之门外,去求柳方雅这个亲家听到的也是柳方雅无能为力的客套话。

她比所有人晚了一步才知道陶阡的真正实力。雅艺也好,弗洛拉也罢,都是他作为继承人不得不承担的责任。他在本地真正的能力是他投资公司,这是是他自己可以为所欲为的资本。

韩竣给她出了一个主意,既然纪相沫联系不上就让她去找沈问雁。老太太若是出手,陶阡不可能不给情面。韩竣要回纪氏,他已经得到了韩茹的股份,他要回去掌握纪氏,所以他不可能轻易放弃。

韩茹本就是没有主意的人,近些日子备受压力,所以只要有一个办法她都会狠狠的抓住当作救命稻草。这一日,她便去了。

沈问雁一直住在加护病房里,平时除了医生护士其他人都被陶阡的人挡在门外。韩茹是沈问雁的儿媳妇,来给沈问雁送换洗的衣物和家里的煲汤,她是脸熟的人,旁人不好拒绝,只得让她进入。

韩茹在照顾沈问雁的时候,正说着家事突然情绪崩溃大哭起来。沈问雁问她原因,韩茹将纪氏和纪相沫婚姻的问题一股脑的告诉沈问雁。老太太一下子受不了,急火攻心,直接昏过去,连续抢救。

纪相沫和纪天哲急匆匆赶回来的时候是沈问雁成功被抢救回来的第二次。

纪天哲看着床上昏睡的太奶奶,第一次与纪令山发生大的冲突,他骂纪令山骂韩茹,骂所有人,最后伏在床前失声痛哭。

纪相沫没有纪天哲的情绪波动,她的心口很痛,痛到走到门口无法控制发软的双膝跌落在地,落在别人的怀抱里。

她抬起头,眼含泪水看了很久才看清来人的面容。

“阿曜。”纪相沫闭上眼睛,眼角落泪昏倒在徐曜的怀里。

拐角处,陶阡靠着墙烦躁的掠过额前的头发,他想抽烟,摸进口袋只有两块用来戒烟的薄荷糖。他捏了捏,终于烦闷的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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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相沫迷迷糊糊醒来只看得到眼睛前面的天花板,她迅速的回过神掀开被子跑出去,看到了沈问雁的病房。

病房前站着很多人。

纪令山表情严肃,韩茹抽泣抹泪,纪天哲蹲在门口抓着头发……还有郑诚和郑子辰,以及曾文阳和徐曜。

纪相沫跑过去,下意识的抓住纪令山,问他:“奶奶怎么样了?”

纪令山深深叹气,脸色及其难看。

“我问你话呢!”纪相沫见纪令山不回答,不自觉的提高音量。

“相沫。”郑子辰及时抓住纪相沫,安抚她:“奶奶没事。”

纪相沫不确定的看向郑子辰,“我要见奶奶。”

“陶阡现在在里面,奶奶醒了,想见他。”郑子辰扶住纪相沫看到她还光着脚,关切的说:“我扶你回去。”

“我能回去哪里?”纪相沫全然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浑身发凉,她不想走,她只想在这等。

这里面是纪相沫最重要的人,是纪相沫的命,她没了,纪相沫也就没了。

郑子辰还要说什么,徐曜拍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说了。

“在这等。”徐曜扶纪相沫坐下,他去到隔壁病房,拿出她的鞋子放在她脚下,“穿上。”

纪相沫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听话的穿上鞋子。

“谢谢。”

病房外一片宁静,大家各怀心思。

纪相沫紧紧的抓着膝盖上的裤管,久久,久久地盯着紧闭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