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谈甚欢。
夏南汐也乐得交她这个朋友，顺势送了她几瓶养颜膏。
“这叫我怎么谢你才好，不如我再帮你做一件披风，如今天气越来越凉，正用得上。”
常如意顿了顿，抬眸：“我总是小姐小姐地叫，听着怪生疏的，还不知道小姐叫什么名儿呢。”
“我姓凤，凤清月。”她随口乱编。
一旁的云月听了捂着嘴笑，樱桃也琢磨出味来，也跟着笑。
夏南汐一个眼神扫过去：“笑什么，本小姐的名字就那么好笑？我真是把你们宠坏了。”
两人连忙忍笑，只是忍得有些辛苦。
“这可是好名字啊，姓凤的也不多见，”常如意不解其中意，轻叹道，“想必是觉得我的名字太俗，吉祥如意的，故而发笑。”
樱桃忙摆手：“老板娘可别误会，我们可没那意思，就是突然想到好笑的事情而已。”
常如意大笑，这小姐有趣，丫鬟也挺有意思。
两人渐渐熟了，她就说了说自己的苦闷：“我虽叫如意，但许多事都不能如我意，偏生祖上又是做裁缝生意的，我成日里就要受那些贵人们的磋磨，明明选好了花色，过一夜就要换。”
“这么说，她们一点儿不爽快。”
常如意连连点头，顺着夏南汐的话说下去：“不但不爽快，还挑手艺，稍微做不好就得重做，尤其是王大人家里那几个，不管是夫人还是姨娘，都挑得很。”
闻言，夏南汐神色微顿。
她放下茶杯，装作来了兴致的模样：“王大人，我来江南没多久，对这边的官员也不甚了解，不过还是派人打听了下，免得惹事，王大人不少，但不知是哪位大人。”
“就是在京城做官的王挈王大人。”
常如意提到这位，脸色都变了变：“这位大人多半都在京城，但他的女眷们多数时候都会住江南，也是我家的老主顾，这位大人虽然不常回来，但舍得使钱。”
说着，她拿起一块布料，说这在江南一带已算好的了，但对方还瞧不上。
那布料丝滑至极，一看就不便宜，比这更好的，怕是名贵至极。
夜色降临，龙珏寒带着一身寒意回来。
去净房洗漱好，他换好中衣，本想再看些长辈，手被夏南汐压住。
她低声道：“你可知道王挈在此处有一处府邸？”
“……你如何知道？”龙珏寒凑近几分。
夏南汐不紧不慢地道出王挈女家眷用昂贵布料一事，她猜测，王挈是个极贪的，肯定跟江南一带官员有勾结，暗中庇护他们。
“那得好好查！”
龙珏寒跟她猜得一样，他打算明日好好查查这一带官员升迁名单。
一夜过去，窗外飘起了细雨。
秋雨微凉，街上行人极少。多半都在躲雨。
龙珏寒同夏南汐乔装改扮后，前往绸庄。
“这位郎君要为夫人选什么面料，我们这新进了几匹，都是上好的货！”常如意热情招待。
为了不让她认出自己，夏南汐没带云月她们，妆容也大改，估计她亲娘看见她也认不出。
她故意放软声音，晃着龙珏寒的胳膊，娇声道：“夫君，我要最好的那块，就那块像云彩一样的面料，拿来做衣裳一定好看！”
“好。”
龙珏寒忍不住咳嗽，拍了拍她的手背，露出宠溺的表情：“就把那一块拿来。”
闻言，常如意面露难色。
她为难道：“这怕是不行，这块布料是王夫人定的，这才刚到，我忘了拿进去，夫人还是换一换吧，我们店的手艺都是顶尖的，做出来的衣裳保您满意！”
“不，我就要那块，你以为我们付不起银钱吗？”夏南汐卖力演出。
龙珏寒很配合，沉下脸道：“你尽管拿来，银钱不会少你一分，那什么王夫人若是有意见，让她来找我，我随时奉陪！”
这也是不好惹的，常如意觉得自己的命好苦。
她还想再劝，不想那夫人竟然直接将布抱走，还道：“这布料我要定了，我再选一块，让你们店来做，到时候送过去。”
这么做也是为了留下地址，引王夫人上钩。
常如意知道惹不起，只好应下。
不过她还是犯愁，这下要怎么跟王夫人交差，她可不是吃素的。
去年因为荷包上的一朵花绣错，她就将绣娘叫到府里狠狠骂了一通，吓得绣娘要辞工，还是她费尽口舌才留下来。
“老板娘何须叹气，照实说就是。”
常如意瞪他：“你也是老伙计了，难道不知道王夫人的脾气？”
“那两位敢留下地址，说明他们不怕什么王夫人，直接跟王夫人说实话，让她自己看着办就是，我们犯什么愁呢。”
伙计想得极开，又劝了自家老板娘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