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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纹从鸿鹄的右侧胸口一直绕过肋骨侧腰,顺着右侧延续到小腿。这是右贤王的小卜该有的刺身式样,花纹有的像树叶的形状,又像藤蔓缠绕,还有花朵点缀。

从这以后,他明飞,不对,他鸿鹄就不再是奴隶了!

这个女人带着无比华丽的花环来娶自己,而自己则纹上代表着自己终生属于她的符号。

不过是放置几天就会枯萎的花环,却要换取一个男子的一生。这就是骨粤的男人从出生就注定的命运。

作为得利者,都没药不会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她会心疼鸿鹄,会为他用心编制华丽的花环,这在骨粤来说已经算是非常好的女人了。

而作为被剥削者,鸿鹄也就是明飞也不会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从小在这种思想教育下长大的他同样认为自己被都没药这么对待是自己撞大运遇上一个非常好的好女人了。

而且未来如果有人质疑骨粤这样的制度,跟鸿鹄一样的男人还会去反驳攻击他们,而帮得利者说话,一起帮助被剥削者。因为他们会觉得那些人侵犯到了他们女儿的利益,怎么可以让别人家的儿子来争夺自己女儿的权益呢?

什么?你说那是骨粤族全体男人的权益?不,我们并不需要,我们希望我们的女儿能享有更多的特权和利益。

当然,这个时候的鸿鹄还不会去思考这些事情,刺青之后皮肤红肿疼痛,而为了颜色的好看,他不能用药,只能这样忍着。

大巫在旁边叮嘱着最近不能沾水,在结痂的时候也不能抠皮肤,不然会把颜色带掉。

都没药认真听着大巫的叮嘱,然后带着鸿鹄回到了右贤王王帐。宴会已经开始,这是右贤王娶的第一个小卜。

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便再也没有叫明飞的奴隶了,而是右贤王的小卜鸿鹄。

鸿鹄只觉得这一切都像梦一样不真实,而自己忽然就成为了被右贤王所珍惜的小卜。再也不会因为自己长得像中原人而被别的奴隶排挤欺负了。

新婚燕尔,都没药心疼鸿鹄经历过刺青身上疼痛,都没有急着跟他圆房。

对于鸿鹄来说这是都没药的体贴。

而他也不用再做给都没药洗衣服做饭之类的活了,只不过小卜其实还是妻主的奴隶,妻主要求他们去做的事情他们还是要去做的。

不过都没药待下温和,不会虐待奴隶,自然也不会欺辱自己的小卜了。

但是都睨晈这边便不一样了。

“你做出的这个东西是为了要我的命吗?!这是给人吃的吗?!”左贤王王帐中传出摔打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妻主,只是,只是我以前从来没有做过饭。”

“所以不是说了那你就学!身为莎恩的儿子,做饭还没有我以前的奴隶好吃这像话吗?!该死的,早知道我还不如娶个奴隶做小卜。就像那个该死的都没药一样,听说她娶的小卜就是一个奴隶。该死,我做什么她也做什么,我刚娶了小卜,她回去没多久就也娶小卜,你说她是不是在学我嗯?!”都睨晈越说越气,一边说着这些话,手上一边狠狠捏着自己小卜的胳膊,似乎要把那胳膊捏断似的。

左贤王的第一个小卜并不敢说话,忍着疼没有开口。可是这不知道又怎么惹到了左贤王那脆弱的神经:“你怎么不说话?!你也觉得她处处学我就是为了有一天超越我是不是?”

都睨晈用上了更大的力气,左贤王的第一个小卜终于忍不住开口呼痛:“妻主,疼。”

“疼?呵,你没伺候好自己的妻主,害得我饿肚子,让你疼又怎么了?不是应该的么?莫非貅花莎恩没有教导过你,应该怎么伺候自己的妻主么?确实,你连吃食都无法做的好吃,果然是个废物,我怎么会娶你这样的人做小卜!”

听到都睨晈这么说,左贤王的第一个小卜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结婚那天的那一点温柔就像那个花环一样好像昙花一现,后面都睨晈对自己越来越不好,也越来越没有耐心。经常用自己撒气不说,还经常逼自己做一些自己根本无法做到的事情。

但凡自己多说一句话,哪怕只是问一句她正在做什么,就会换来一顿辱骂甚至是动手。

身为貅花莎恩的儿子,虽然说是男孩,但至少也是骨粤的大臣的孩子,怎么说都不用去做那些奴隶做的事情的。但是如今却被都睨晈要求做奴隶做的事情,他当然做不好。

只是看到自己的小卜哭了,都睨晈没有办法的心疼,只觉得烦躁。她对于别人向来少有耐心,更何况是自己的小卜呢。对于都睨晈来说一个小卜的身份地位并不比奴隶高出多少。

一把将自己的小卜推倒在地:“收收你那恶心的样子,哭的真丑,搞的我今晚没有胃口了!滚去外面睡!”

“是。”左贤王的第一个小卜低下头不敢有任何异议,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左贤王王帐,在一些人好奇和同情的目光下再次睡在了帐篷门口。

骨粤族多在戈壁,昼夜温差极大,晌午左右热的可以打赤膊,可是晚上却寒冷到需要裹紧动物毛皮才能入睡。

左贤王的第一个小卜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赶出来睡了,他一开始也不情愿,但是如果表达出不满换来的只会是毒打,所以只能默默忍受。

哪知道今天默默忍受却也躲不掉毒打,夜晚起夜的都睨晈往外走时,被睡在门口的小卜绊了一下。当时就吓醒了,随后怒意更甚,一把抓住自己小卜的头发,将他往帐篷里面拖。

左贤王的第一个小卜睡得迷迷蒙蒙的突然被人一把抓住头发,吓得尖叫起来。

随后就被一脚踢到了嘴上:“tmd还敢叫!你在外面就是故意想绊倒我是不是?!想得美!怎么?觉得把我弄死了那个都没药会救你?!别做梦了!我要是死了你也得殉葬!”

左贤王的第一个小卜惊吓到不敢说话,但是确实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根本就不认识都没药,跟都没药两个人话都没说过,哪来的盼着都没药来救自己。他非常清楚的知道如果都睨晈死了自己只有陪葬这一个下场,所以只能默默忍受,又怎么敢对都睨晈做什么呢!

可是都睨晈哪里管这些,她对自己手下的人本来就非打即骂,更何况是这个离了自己就活不了的属于自己的小卜呢。

如今在事业上的不得志终于有了一个发泄口,做事时处处比不过都没药的憋屈终于有了可以宣泄的渠道。

那个该死的都没药也娶了个小卜,那又怎么样呢,她娶的只是个奴隶,而自己娶的可是莎恩的儿子。自己如今还能把莎恩的儿子当奴隶用,所以那些大臣也得看自己脸色!

都睨晈纯粹是把那些不听命于自己的骨粤族莎恩的怨气,还有自己比不过都没药的不满,一起发泄在了貅花莎恩的儿子身上。谁让他成为了自己的第一个小卜呢,若是都睨晈后面还娶更多的小卜,那可能还有人能帮他分担一点。因为都睨晈对于小卜的做法和态度并不会改变,只是人多了可以分担一点她的怒意和体力罢了。

当然是打人的体力。

都睨晈拽着自己的小卜的头发往帐篷里的桌子上撞,如今这个男人额角已经流出鲜血。但是她并不打算停手,男人耐打的很,尤其这个人是自己的小卜,就算是打死了,只要说一句他对自己不贞,竟然跟别的女人勾三搭四之类的话,就完全没有关系了。

若是貅花莎恩心疼自己的儿子,非要一个证据,随便找一个女奴隶或者属下,作证就可以了。反正女人不会受到惩罚,只有那不贞的小卜才会受到惩罚。

左贤王的第一个小卜也深深知道这个道理,所以虽然是被打成了这样,却也不呼救。不是没有力气,而是知道没有用,是没有希望。

终于,踢累了,都睨晈停了下来喝了口水。然后看着躺在地上被自己打的半死不活的小卜,觉得烦躁稍微被压制下来了。

如今因为活动了一下,已经困意全无了,既然这样当然要做一点别的事情。

紧接着,头昏沉的可怜的小卜被左贤王拖到了床上,然后掰开嘴塞下一颗药丸。这是骨粤族大巫特质的药丸,毕竟总有一两个小卜不愿意好好伺候自己的妻主,所以大巫研制出来这种药,而这种药在骨粤已经有了百年历史。甚至还会有中原人来骨粤求这种药,中原人还给这种药起了一个文雅的名字,名叫“佑籽丸”,寓意什么保佑子孙昌盛。

本来浑身疼的像是要散架一样的,左贤王的第一个小卜这会觉得浑身发热,似乎那疼痛的感觉都逐渐的淡去了。可是他的头脑却十分的清醒,他的心里对于都睨晈已经没有了半点温存,所以这会只能流下两滴眼泪表达自己的不满。

当然是没有任何的用处,在被左贤王用完之后,这位左贤王的第一个小卜再次被丢到了左贤王王帐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