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被审判的高架桥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雪莉像是看出了楚歌的想法，“你以为我现在是什么状态，光靠我自己，别说言灵·审判，我连言灵·炽日都释放不出来。”
“状态这么糟糕？”楚歌皱起眉头。
“废话，我连维持身体都需要消耗你的力量，更不要说使用言灵了，砰砰砰......”
雪莉蹲在座椅上说话，她装填好最后的弹药，却不再对奥丁开枪，而是伸出右手模仿手枪的样子，对奥丁假模假样地开了几枪，嘴里还发出枪声的拟声词。
楚歌嘴角抽了抽，他发觉雪莉越来越脱线了，谈正经事还有心情在这搞笑，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他默默收回探出车窗的左手，不再对奥丁竖中指，距离有点近，他有点担心奥丁玩不起，掷出昆古尼尔瞄准他的越野车。
万一这装神弄鬼的家伙，生起气来，戳爆汽车轮胎，楚歌肯定就会侧翻了。
楚歌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奥丁只是追赶他们，却不急着动手，明明可以派出死侍群在前方的路段阻击他们，又或者主动发起攻击，而不是陪他玩这场速度竞赛。
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奥丁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种有闲情雅致的人。
不以雷霆手段击倒敌人，难道还跟敌人玩耍聊天，开什么玩笑，奥丁又不是耶梦加得，把自己浪进沟里。
“这个奥丁该不会是假的吧。”
楚歌心中做出大胆猜测，他转头看向后视镜，通过后视镜仔细观察起奥丁。
之前光顾着开车逃跑，根本没下功夫仔细观察，毕竟后面追赶的奥丁，声势浩大，仿佛率领着千军万马，压倒性的气息令人恐惧万分。
楚歌突然想起最开始看到所谓真奥丁时，对方距离他还很遥远，像是隔着好几座城市的样子。
等他慌忙地点火启动越野车，回头看了一眼，真奥丁就像瞬移了一样，一瞬间就出现千米之外。
当时真把楚歌吓坏了，心想奥丁这位完全体龙王，简直神鬼莫测，竟然还会瞬移，跟特么修仙小说里的纵地金光似的。
可奥丁真要有如此吊炸天的能力，当初诺顿跑得掉就有鬼了，楚子航也没机会逃出尼伯龙根。
楚歌睁大眼睛，视线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甚至能捕捉到空中每一滴雨水落下的痕迹，他看见落下的雨水穿过奥丁的身体，这根本不是真正的奥丁，他们被一道虚影骗了。
最初，他杀死假奥丁时，所看见的远在天边的奥丁的确是真正的奥丁，但对方并没有瞬间移动他附近的能力，否则哪里需要移动到千米之外，直接移动到楚歌身后，挥动昆古尼尔给楚歌捅个透心凉不是更好。
奥丁确实没有瞬移的本领，即便存在涉及空间领域的言灵，也不可能让祂瞬间跨越那样长的距离。
所以祂制作出了虚影，甚至蒙骗了楚歌的感知，而这座尼伯龙根是祂的神国，这里的法则为祂所用，只要楚歌还没找到出口，就一定被真正的奥丁追上。
不，不用追上......
楚歌面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意识到这条高架路为何会突然出现，这条高速路在这座尼伯龙根里是特殊的，也确实隐藏着出口，楚子航当初就是开着迈巴赫闯出了尼伯龙根。
看到这条高速路后，楚歌感到既慌张又有点期待，此刻他突然想明白了，他开车前进的方向压根就不对。
楚子航是开车往回闯，但他是在不断向高速路深处驶去，这条高速路的尽头或许有出口，但奥丁既然把楚歌拉进尼伯龙根，就不会轻易放他回去。
所以在遇到出口之前，楚歌会先遇上真正的奥丁，祂会带着成群的死侍军团，等待楚歌主动钻进陷阱，羊入虎口。
这座尼伯龙根到处都是漆黑的，然而远处却有亮白的灯光浮现出来，如同驱散黑夜的太阳，似乎让人觉得温暖，就像在黑夜荒原中跋涉的旅人看见亮着灯的旅馆。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楚歌竭尽全力维持车辆平衡，犹如拉动烈马的缰绳，但时间有些晚了，正在拼命降速的越野车冲破雨幕，从高架路驶入高架桥，而浑身充斥着白光的奥丁正等待在这座高架桥中央。
“你来了......”
真正的奥丁发出声音，却不像是从嘴里说出，而像是从天空落下的惊雷。
回应奥丁的只有急促的刹车声，楚歌油门刹车相互切换，暴力地转动方向盘，越野车在地面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但还未完成这一顿操作，越野车便熄火了，像是要罢工一样，楚歌无可奈何地走下车，带上神鸣正面与奥丁对峙。
“找我干嘛？”楚歌没好气道，“知不知道我最近心情很差，正好没地方撒气，你是专门凑上来找揍吗？”
还是那句话，输人不输阵。
“阻碍神的罪人，理应被神处决。”奥丁说。
“神？你也好意思自称为神。”楚歌笑了起来，“神话中的奥丁可不像你这样，人家好歹是众神之主，光芒万丈，身边可不会跟着这群腐朽的死侍，啧，气味还挺臭，你们多少天没洗澡了。”
“你不该存在于世上。”奥丁根本没理会楚歌的话，自顾自地说道：“亡灵应当回归地狱。”
楚歌抬头望了望灰色的天空，奥丁这样跟他对话，他不会觉得对方很神秘，只会觉得这家伙有点中二。
若是按这种说话方式交流，楚歌感觉还挺羞耻的。
“你别装神棍了，我说一二三，咱们就开打。”
楚歌扭了扭腰，同时转动手腕，开始战斗前的热身，奥丁没有接话，似乎是默认了他的话。
“那么我要开始喊了。”楚歌顿了顿，“三！”
他拔剑出鞘，剑身瞬间缠绕着长条的火焰，径直砍向奥丁，但奥丁只是挥动长枪横扫，产生数道闪电链条。
楚歌瞪大眼睛，身形急速后退，躲过闪电链条，口中吟诵龙文，形成一个新的领域，狂暴的气流排斥着领域中的一切。
言灵·无尘之地！
忽然他听见似有似无的嘲笑声，奥丁抬了抬手，楚歌刚释放的言灵瞬间崩溃，原本听从命令的风元素瞬间断开和楚歌的联系，奥丁取消了楚歌的言灵。
“风暴与雷电是神的权能。”奥丁说。
楚歌眼角抽动，他大概知道对方的身份了，脸上忽然露出俏皮的微笑，整个人的气质发生改变。
一道靓丽的虚影出现，渐渐与他重合，数不清的言灵在他脑海回荡，眼前的世界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奥丁前进的步伐停了下来，饶有兴趣地盯着楚歌身上的变化，像是审视猎物临终前的挣扎。
“奥丁，你有本事接我这招吗？”
楚歌大喝一声，猛地后跳至空中，挥剑沿着视线中裂痕划过，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巨大镰刀斩出。
言灵·审判，剥夺领域内一切的生命，通常表现为极强的切割属性，楚歌和雪莉都无法单独释放这个言灵。
但两人一起就可以，此刻两人的意志高度统一，楚歌完全放开身体的掌握，任由雪莉来驱使。
那座高架桥瞬间被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