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真正的审判
整座战场充满了肃杀的气息，楚歌飞向高空，望着底下体型庞大的怪物，他很难说明这到底是龙还是其他生物。
完整的龙是强大而又美丽的生物，但底下狂暴的怪物拥有的只剩纯粹的暴力，那畸变的龙躯毫无美感。
融合型的龙王血清正在莎乐罗体内不断发挥效用，这是一场伟大的进化，倘若莎乐罗的理智能重新回归，再次驾驭身体，她便能抵达一个全新的高度，进化也就能成功。
可惜，她一次被注射了太多的血清，自我早已迷失。
楚歌想尽所有的词汇，都找不到一个词来精准地描述此刻的莎乐罗，她不仅先后注射了两次龙王血清，第二次注射的血清的功效远远超过第一支。
她的身躯开始无限膨胀，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变成了高达十几米的怪物，还长出了四个酷似大蟒蛇的头，躯干形似一个肉球，全身分泌出一种奇怪的绿色粘液，混杂着血水，这是由于她血管和肌肉不断崩裂又重组，细胞分裂的速度快到难以想象。
摩洛克早就逃了，毫不犹豫地撒腿逃跑，楚歌追了足足一分钟都没拿下对方，他都怀疑摩洛克是不是全把技能点点在逃跑上面了，速度不算快，但身法溜得不行，比泥里的泥鳅还难抓。
而且这家伙太抗揍，全身上下被楚歌重伤十几处，跟个没事人一样，也不跟楚歌死缠，就只顾着逃跑，就算双腿被打折了，也没有犹豫一分一秒，直接用上双手，像只拼命狂袭的野兽一样。
不得已，楚歌只能放弃追逐摩洛克，先控制好发狂的莎乐罗，免得她冲入村子或附近的城镇，这个状态下的莎乐罗，次代种都拦不住，只有楚歌这样的龙王才能阻止。
别看他们之前交手的地方位置偏僻，有意远离了人群，但对他们来说，全速状态下，十几公里的路程根本花不了一分钟。
楚歌不断挥剑，审判的力量径直落在怪物身上，已经丧志理智只剩本能的莎乐罗，就连躲闪都做不到，一道道深入见骨的伤痕出现在她身上。
这些攻击足以将钢筋大楼斩断，却只能对莎乐罗造成重伤，不，还不算重伤，受到龙王血清的强化的莎乐罗，所生长出来的龙鳞比任何材料都要坚韧，新生的肉体更是蕴含着无限的生机。
而楚歌释放的审判本质是死亡的命令，这与莎乐罗的再生能力相互克制，龙王血清还真是大补之物，比任何神丹妙药都管用，否则，换成之前没被强化血统的莎乐罗，早就被楚歌砍死了。
“我算是明白，乔瑞斯为何会突然袭击莎乐罗了。”楚歌感叹一声，“按照正常的注射方法，除非莎乐罗真的失心疯，否则，她根本不会一次性将龙王血清全部注射完。”
次代种和初代种的差距，就好比江流与海洋，想要容纳龙王的力量，也必须要有与之相匹的躯体才行。
尽管那一针管龙王血清并不意味龙王全部的力量，但重要的是基因，此刻，莎乐罗体内正在进行基因层面的重新编写，劣质龙族基因将被改写，向着更高层次进化。
为了容纳更强大的力量，她的躯体自发性异变，这一过程需要精神来引导，倘若意识迷失，那躯体就会不断强化，没有尽头，到最后，莎乐罗只会变成一尊巨大的肉球，一个纯粹的怪物。
倘若一点点的来，有足够的时间的话，楚歌觉得莎乐罗还是有机会触及到龙王的层次。
哪怕真的变成了怪物，只要不死，她的意识早晚会有回归的那一天，到那时，她就能真正跨越了那道门槛，没准还真能成为一位新的龙王。
楚歌当时能安稳度过成为龙王的蜕变，那是因为雪莉的圣骨移植在他体内有二十几年了，经过潜移默化的改造，适应性高达百分九十九。
简单来说，他的身体早就变成她的样子了，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比他再合适的容器了。
而莎乐罗自身的血统，和龙王血清存在不小的差异，这要是一步步来倒也没什么大问题，可惜，摩洛克直接注射满满一针管血清，再加上之前还未完全融合的血清，简直是在混战啊。
“我似乎看到了未来，诸王苏醒，龙战于野，血流成河，战火将蔓延到整个世界。”雪莉低声说，“无论人类还是龙类，最终迎来的或许不是新时代的曙光，而是破灭。”
“破灭？”楚歌喃喃道，手上动作不停，莎乐罗今天必须死在这里。
“所有人和龙都将死去，活下来的只是沐血的怪物，祂是最终，也是初始，祂的名为尼德霍格。”
雪莉的身影出现在楚歌身边，眼神悲悯地看向地上咆哮抓狂的怪物，缓缓抬起右手对向丧失理智的莎乐罗。
“看好了，我只教一次，真正的审判是这样的。”
清澈的声音回荡着，仿佛来自太古洪荒的余音，不，这本就是最古的龙文，这个词的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
整个世界都好像暗了下来，天空的黑云也不敢流动，狂乱的风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只剩下一片死寂。
畸变扭曲的龙躯像是被无数根线割裂开来，纵横交错，崩裂散落成细小的肉块，数不清的血色花朵盛放开来，洒落地面铺就成一副地狱绘卷。
“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楚歌无视雪莉的装逼，“她的再生能力已经濒临极限，坚持不了多久。”
“不，我听到了她痛苦的哀嚎。”雪莉凝望着地面，“第二支龙王血清有剧毒，以透支生命为代价来换取扭曲的再生能力，最后她会沦为一头只知杀戮的怪物，与其这样，还不如早点令她解脱。”
“难以想象，一位次代种都会沦为可怜的牺牲品。”楚歌心生感慨地说道，“真是残酷啊，那即将到来的诸神黄昏，又会是何等场景。”
“你问我，我问谁？”雪莉的悲伤转瞬即逝，又变成了楚歌熟悉的样子。
“呵呵，你就藏吧，别等到黑王敲门的时候，才后悔没早点说。”楚歌撇了撇嘴，“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去找康斯坦丁和耶梦加得。”
他认识的人不多，但接触的龙绝对不少，真是怪了，这难道也是血之哀的缘故？还是说龙类之间会互相吸引。
雪莉愣了愣，接着大声质问道：“你竟然背着我跟别的龙好上了？”
“放屁，我从来都是当你面的好嘛。”
楚歌怼了一句后，懒得继续跟她在这浪费时间，当务之急是找一件衣服。
不然武盟的人见到他，要么把他当成龙类，要么把他看作变态。
“我说，就没有一种言灵可以随时随地换衣服吗？每次龙化过后，衣服都被爆的粉碎，很尴尬的好嘛。”
“那是你学艺不精，成天就只知道钻研那些空有其表的言灵，功能性言灵和炼金术你是一个也不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