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对于楚歌的邀请，昂热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说等一会，没有给出具体的答复，就走进了旁边的小包间。
作为卡塞尔学院的校长，昂热并没有别人想的那么悠闲，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纯血龙类频繁现身，整个混血种世界都在热议。
卡塞尔学院向来以屠龙派领袖自居，而昂热和校董会的成员，最近每天都要处理大量的情报，并做出行动安排尽快查出潜伏的龙类。
楚歌放好行李后，来到机舱，与普通的客机不同，这架飞机的机舱被改造成了类似客厅的布置。
内部采用上好的黑胡桃木装饰，给看客带来十分新奇的感觉，就像是闯入了一家以飞机为主题的酒馆。
这里确实有美酒，数十瓶奢华的美酒固定陈列在柜中，即便飞机航行过程产生颠簸，也丝毫不会影响它们的稳定性。
机舱内部的座位并不像客机那样密集拥挤，数量很少，最多只能容纳十人，但可以保证每个人都能享受足够舒适的空间。
除了已经落座的楚子航和路明非，还有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松软的单人沙发上。
那是个娇小的女孩，白金色的长发编成辫子，又在头顶扎成髻，露出天鹅般的长颈，肌肤素白如雪，浑身散发出冰山般的气息。
从楚歌的角度，只看得见对方的背影，但夜晚的窗户如同一面镜子，映照出女孩的侧颜，精致美丽，却又感觉拒人千里之外。
嚯嚯，从这些特征来看，也只有零了吧。
楚歌认出了女孩的身份，仔细想想，零是和路明非差不多时间接受面试并且入学，此时此刻出现在同一架飞机上，也可以理解。
估计是路鸣泽私下做了某些安排，命令零提前过来接触路明非，一系列安排下，才造就这样一场“机缘巧合”。
路明非和楚子航坐在一堆，和零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就像分别处于跑道的两端。
不用想也知道，位置是楚子航先挑的，楚歌太了解两人了，楚子航可是出了名的高冷，尽管不会刻意拉开距离，但考虑自身的因素，楚子航一般都会选择离别人较远的位置。
至于路明非，楚歌猜测他只是不好意思坐在零附近，相比陌生的零，路明非更愿意挨近楚子航。
虽然路明非和楚子航同样不怎么熟悉，但好歹是同一个中学出来的，再加上楚歌作为沟通的桥梁，能够交谈的话题就更多了。
楚歌即将从零旁边走过的时候，零刚好抬头，两人对视了一眼，的确有火花产生，但与爱情无关，更像是打架的前奏。
零，曾用名雷娜塔·叶夫根尼娅·契切林娜，黑天鹅港的幸存者，与酒德麻衣、苏恩曦共同效命于老板，也就是路鸣泽。
她的称号有很多，例如三无少女、皇女、冰山女王等等，拥有言灵·镜瞳，是个有点麻烦的角色。
楚歌快速在脑海里回忆零的过往，同时面色平静地找了个偏僻的座位坐下，他担心的不是零的战力。
毕竟再怎么提高血统，混血种也无法与龙王比肩，即便她的血统曾被真正的零号更改过，言灵的效果得到极大的提升。
楚歌顾虑的是零知道的事情，毕竟只有她接触过真正的零号，因此她和酒德麻衣、苏恩曦不同，在老板的眼里也是特殊的存在。
从她和老板的关系，以及对路明非的态度来看，楚歌怀疑路鸣泽和路明非都是零号。
可这样一来，又有个疑点，那就是路明非的年龄对不上，黑天鹅港事件发生的时候，路明非也才刚出生不久，连一岁都没满。
至少黑天鹅港时间发生时，雷娜塔都有十几岁了，这么算的话，零至少也有三十岁，与她的外表严重不符。
“楚哥，你觉得她多少岁？”
路明非忽然凑了过来，声音压得很低，不想被其他人听见。
楚歌收回发散的思绪，笑了笑低声说：
“怎么，对她有意思啊？与其在这瞎猜，不如鼓起勇气直接问她，男生就该大胆一点。”
“没有，楚哥你别瞎说，我有喜欢的人了，不是她。”路明非连忙否认。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机舱的温度似乎变低了些。
楚歌都替零感到尴尬，路明非啊路明非，本来智商不高，要是情商也低的话，人不就废了嘛。
零冷冷地盯了路明非一会，周边的空气都仿佛要凝固了一般，路明非察觉到了这股视线，大脑飞速运转，顿时就想出了十几种解释，结果卡在喉咙讲不出来。
楚子航面瘫脸上毫无波动，只是默默戴上眼罩，装作睡着的样子，实际上竖起耳朵旁听，不想错过任何精彩的对话。
楚歌倒是一点也不在乎，抓住字眼询问：
“你有喜欢的人，谁啊？先不要说，让我猜猜看，是不是苏晓嫱？有钱有颜，个性鲜明，是我就选她了。”
楚歌当然知道路明非现在喜欢的是谁，但他就是不明说，其实在他看来，苏晓嫱和陈墨瞳在某些方面比较相似。
而且以他的阅历来看，苏晓嫱和路明非的关系不错，至少两人相处的模式比陈雯雯要好得多，可惜，苏晓嫱大概看不上路明非。
“不是，小天女太要强，而且很毒舌。”路明非摆手说道。
“那就柳淼淼，同样有钱有颜，还会谈钢琴，作为女友也是不错的选择。”
“也不好，柳淼淼看不起我这样的屌丝。”路明非说，“再说了，人家柳淼淼喜欢的可是......”
路明非没有明说，只是用手指了指楚子航的方向，楚歌立即换上一副惊讶的表情。
这时候，零已经不再看路明非了，回到不久前的姿势，安静地阅读平摊在桌上的书籍。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到底喜欢哪个啊？”楚歌轻轻摇晃着头，表现出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嘿嘿，我才不会跟别人说呢。”路明非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陈雯雯。”
听到这个名字，路明非表情僵在了脸上，他呆呆地转头，无法理解这个名字为何会从高冷的楚师兄嘴里说出来。
“师兄你说什么？”路明非不肯相信现实。
“他说你喜欢陈雯雯。”楚歌适时地补上一刀。
路明非起身踉跄了一下，他正处于懵懂的年纪，脸迅速就红了起来，像是被人当场拆穿不可告人的秘密。
“师兄，你怎么会知道？”
“可能全校都知道。”楚子航又说。
晴天霹雳，这对路明非来说无疑是一则最恐怖的噩耗，他忽然觉得屠龙也没那么可怕，跟社死比起来，奥丁等龙王算什么。
“师兄你不要讲的那么惊悚，你也知道咱们中学规定不准早恋，真要全校都知道，我铁定要被教导主任拉去写检讨。”路明非妄图反向证明楚子航的猜测是假的。
“不，明非你搞错了一件事。”
楚歌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早恋和暗恋是两码事，前者是既定的事实，后者只是幻想，尤其是难以实现的幻想，教导主任是不会在意的。”
路明非感觉心被狠狠扎了一刀，更让他难受的是旁边有笑声传来，像冰山一样高冷的零，竟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