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来者不善
砸场子，这老家伙绝对是来砸场子的！
来到这间赌场的客人或许没有几个听说过风间琉璃这个名字，但在极乐馆工作的工作人员又怎么不可能不知晓风间琉璃的大名，他们都是猛鬼众的成员，风间琉璃在猛鬼众的称号为“龙王”，仅次于王将的二号人物，其身份地位完全对照蛇岐八家那位天照命。
身穿和服的女子首先出手，抽出藏在衣袖的小刀，不带一点犹豫地刺向老人的喉咙，动作之快，就连离得最近的客人都没能看清。
然而下一刻，女子感觉手里忽然一空，小刀被老人空手夺走，但她完全没看见老人出手的动作，老人还保持着她印象里的姿势，只是左手手指夹着白亮的刀刃。
“小姑娘不要玩这么危险的东西。”
上杉越随手一甩，飞出的小刀精准地刺入边上某个男人的喉咙，那是猛鬼众的成员，乔装打扮成极乐馆的客人，暗中进行信息搜集和行为引导的工作。
男人手握的手枪掉落在地上，捂住飙血的喉咙，痛苦地挣扎，感受到身体渐渐变冷，想要出声求救，但喷出的只有温热的血。
一时间，尖叫声和慌乱的脚步声回响在馆内，那些客人惊恐看着亮起黄金瞳的人群，其中几个侍女前不久还对他们神情妩媚，曼妙的身姿和游走的手像是在挑拨他们的心弦，但现在，她们展现不为人知的一面，就像惑人的女鬼最终暴露出狰狞的面孔。
馆内的灯光忽然关系，刹那间，围困上杉越的工作人员同时动手，从身上摸出各种暗器刺向目标，没有人指挥，但配合相当默契，似乎这样的场景众人演练过许多遍。
铁器碰撞的声音响起，但他们明显感觉到手中的暗器没有刺入血肉的触感，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咚！
仿佛篮球落地的声音接连不断地响起，等到灯光再度亮起，上杉越的脚下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堆人。
从熄灯到亮起，整个过程不超过四秒，没人知道老人是如何做到的，但结果显而易见。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樱井小暮神色肃然地注视着老人，上杉越并不在意对方的凝视，反倒是引起退到角落的客人门一阵哗然。
常来极乐馆的客人都知道樱井小暮，这个年轻妩媚的女人就是极乐馆的最高层，尽管她时常自谦自己只不过某人的下属，但客人们从未见过她口中真正的老板。
“请问阁下大驾光临，何不先报上姓名。”樱井小暮彬彬有礼，她还能够保持镇定完全是由于那位大人已经得知了这件事。
“上杉越，想必说了你也不知道，一个早就被遗忘的名字罢了。”上杉越叹息一声。
樱井小暮猛地一颤，她当然不知道这个名字的意义，但她知道上杉这个姓氏，作为曾经樱井家的一员，她对蛇岐八家古老的上三家并不陌生。
“阁下是代表蛇岐八家正式向我们宣战吗？”樱井小暮问。
“不是说过了嘛，我是来找儿子的。”上杉越挠了挠头，“至于蛇岐八家，我早就和家族没关系了。”
大门悄然打开，一阵微风吹了进来，伴随着一道轻盈的身影，以及凌厉的刀光。
上杉越早就知道有人站在门外观察着他，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叹息，父子相逢的场景果然不会如同他想象中的温馨。
他没有转身回头，也没有想办法拉开距离，那样的处理方式并不高明，尤其是面对一个杀手，而这个杀手继承强大的皇血。
上杉越猛地后退一步，以退为进，用肩部撞击身后的袭击者，同时看到对方的样子，脸上涂抹着盛装，像是刚表演完的歌舞伎，眼底深处仿佛有金色的曼陀罗花在旋转。
显然，风间琉璃也被上杉越这招惊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有如此快的反应，但更他感到奇怪的是对方的表情，不仅没有受到惊吓，反而还有种欣喜。
“你是稚女？”
上杉越抓住风间琉璃的手，基因技术培育出来的皇和真正的皇之间的差距，就好比普通混血种和皇之间的差距。
“你认识我？”
风间琉璃本想否定对方的说法，在他看来，风间琉璃是风间琉璃，源稚女是源稚女，他是猛鬼众一人之下的“龙王”，而源稚女只不过是被哥哥抛弃的懦弱男孩。
“嗯，我是你们的......父亲。”上杉越艰难地说出这一句话。
风间琉璃猛地挣脱对方手掌，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见鬼，他当极恶之鬼当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人占这种便宜。
他右手翻转，樱红色的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下一刻就被上杉越持刀拍开，没有任何技巧，纯粹是靠比他更暴力的力量。
风间琉璃心底涌起惊天骇浪，他的身体流淌着皇血，并且作为极恶之鬼，就连源稚生的血统也不如他，别看他身形纤瘦，体内蕴藏的力量能够轻易折断钢铁。
“死吧！”
风间琉璃瞬间暴怒，像是炸毛的野猫，挥舞樱红长刀不断朝上杉越劈砍，攻击越来越快。
他的刀斩铁断石，支撑极乐馆的木柱如豆腐般被丝滑被切开，破碎的酒瓶掉落下来，里面盛装的液体洒落一地，色子和各类棋牌混杂在其中，一排用于赌博的游戏设备被砍成两半，切口整齐如线。
“开什么玩笑！？”
风间琉璃震惊地看着上杉越，起初听到对方的名字，他还以为是假名，上杉家如今分明只有那个夺走哥哥的绘梨衣，怎么可能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人。
但现在他不得不信了，在混血种的世界，没有比实力更令人信服的证据，上杉越轻轻松松地招架住了他的攻击。
就连源稚生也不可能有如此实力，这个名叫上杉越的老头跟他们一样拥有皇血，可假如对方真的是皇，也许......
“不可能，绝不可能！”风间琉璃简直要疯了，咆哮声响彻整座极乐馆。
平时他可以是身姿美妙的歌舞伎，偶尔还会出门当几天牛郎，为巧遇的女性缓解身心压力，猛鬼众众人眼中，他虽然嗜杀，但谈吐和行为绝对优雅，极少有人见过风间琉璃发狂的一幕。
但今晚风间琉璃被狠狠地刺激到了，孤儿当了二十几年，和唯一的哥哥相互残杀，经历过那么多的悲惨遭遇，如今突然有人跳出来自称是他父亲，他绝不承认。
轰的一声。
整个极乐馆都颤抖了一下，馆内的光线变得昏暗，这回灯光不是熄灭，而是彻底消失，场内的人纷纷抬头，映入眼中的是一轮明月，以及悬浮于半空的人影。
“真是的，究竟还要我等多久，你们俩搞快点，我有点饿了想吃早点吃夜宵。”
楚歌俯视底下的众人，一双黄金瞳比夜空的明月还要惹人瞩目，如果说上杉越和风间琉璃已经是超出常识的怪物，那么此刻他便宛若神明的化身。
“再打下去，就别逼我扇你们了。”楚歌明显不悦。
风间琉璃一下就冷静了不少，连带着对王将的恐惧都冲散了，他有时喜欢发疯，但不代表喜欢挨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