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支持
“真的假的！？”
路明非脸颊抽动，抬头几乎九十度仰望高空那几个怪物，楚歌刚才说的话，他们一群人在底下听得一清二楚，他的表现还算冷静，猛鬼众那些混血种先是惊愕，然后全都陷入狂热的状态。
他大概能体会这群二百五为什么这么激动，联想到天照月读须佐之男三位大神在日本神话的地位，不激动才怪，但在他看来，这三位大神能否站在混血种这边还不一定呢。
相比人类或者龙类，天照月读更像巨人似的存在，身高将近七八米，身体表面保留着龙类的特征，但她们的身体早已不像活人般饱满，更像夜之食原那群死侍，活了上千年的古代混血种，真的能被称之为人类吗？
路明非宁愿相信身为龙王的楚歌，至少楚歌不龙化的时候，还挺像一个现代人，而天照、月读和须佐之男，虽然是白王血裔的先祖，但三人早已是千年前的人物，比起人更接近纯血龙类的存在，思维和认知与当代人类的价值观绝不相同，按照古代那些暴虐血腥的祭祀文化来看，想必也不是啥好人。
意识到这一点不止路明非，风间琉璃也马上想通了这一点，陷入狂热只有那些无知的底层混血种。
距离风间琉璃等人，差不多一条街的距离，上杉越、昂热和源稚生，带着蛇岐八家赶来，沿途他们主动放出皇的龙血吸引周边的死侍，只需要少量即可，新鲜的皇血对死侍来说是致命的诱惑，接连不断跳入陷阱，上杉越和源稚生开启龙骨，昂热时间零偷袭和补刀，他们这支队伍一路走来简直不要太轻松。
“眼睁睁看着祖宗被楚歌暴打，请问你有什么感受？”昂热问。
“理论上，混血种的祖先包括龙类，请问昂热先生为什么非得干屠龙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上杉越怼道。
“按照龙族的历史，大逆不道是刻进基因的传统。”昂热淡淡地说，“话说回来，我记得蛇岐八家的记载中，须佐之男融合白王圣骸，成了新一代的八岐大蛇，但现在为什么保持人形，嗯，应该还算是人形，至少没有八颗脑袋。”
“书都是人写的，鬼知道当初家族的神官有没有蛊惑，天照和月读以自身为囚笼锁住变成八岐大蛇的须佐之男，姐弟三人共同封印于神葬所，也就是沉入海底的高天原。”上杉越说，“而在神话中，天照是高天原的管理者，月读则是夜之食原的主人，须佐之男被分配到沧海之原，而须佐之男想念着母亲伊邪那美，便离开了封地......”
“后面我知道，须佐之男来到高天原，惊到了天照，为了表达没有侵占高天原的意思，两人以生子为证......不得不说，你们这片土地流传的神话，真的毁三观啊。”
昂热忍不住吐槽，他当初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便想了解当地的神话，毕竟神话的演变往往与龙族历史有很大关联，读完以后，他只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白王血裔真会玩啊，自家人和自家人生出了整个体系的神，他甚至怀疑白王掌握的权柄不是精神，而是欲望和繁殖。
“呵呵，其他神话也没好到哪去。”上杉越说，“现在须佐之男没有八岐大蛇的身躯，也没有被白王侵占身体的迹象，否则楚歌就不只是受到重创那么简单，看样子，圣骸已经不在须佐之男的身上。”
“会不会是天照和月读拿走了，或者他们三个平分了圣骸的力量。”昂热推测。
上杉越摇了摇头说：“你当圣骸是蛋糕啊，还可以平分，与八岐大蛇庞大的身躯相反，白王留下的圣骸只有一小节骨头大小，要是被破坏，其中蕴含的基因和精神力量就不再完整，只有完整的圣骸才具备登顶龙王的力量。”
“天照、月读和须佐之男的状态明显不对，恐怕通过炼金术把身体改造成类似尸守的存在，但他们本身极高的血统保证自身意识没有散失，哪怕变成僵尸都要活到现在，说他们不图谋白王的力量也没人信。”昂热说。
“但按照白王的计划，结合圣骸的人必定被白王取代，而以他们的精神自然无法对抗白王寄宿在圣骸中精神意志，他们也不希望自己被白王取代，但又觊觎白王完整的力量，所以一直僵持到如今这个时代，不仅没等来希望，反而还要面对楚歌这位更强大的继承者的争夺，还真是可悲。”上杉越感慨道。
“身为如今白王血裔的最强者，你支持楚歌还是自己的老祖宗？”昂热有点好奇。
“别傻了，一味依靠他人绝不会获得自己想要的幸福。”上杉越冷声道，“但相比之下，楚歌远比那三个僵尸靠谱，至少他有着和我们相同的观念，是个好孩子。”
“你把一位龙王看作孩子？”昂热有些惊讶。
“满脑子想着屠龙的家伙自然不肯承认龙类也有善的一面，楚歌是个好孩子，接过我煮的拉面会主动说声‘谢谢’，你一定以为以龙王的尊贵，看不上一碗普通的拉面，但楚歌吃完了拉面，没有一丁点剩下，一个尊重食物的龙王，我觉得他坏不到哪去。”
就凭这点，你就愿意相信楚歌这位龙王？昂热真心感到无语，这充其量只能说明楚歌算是一位有礼貌还有点贪吃的龙王，他跟上杉越掏心掏肺认识这么多年，到头来也没获得对方完全的信任。
昂热看得出来，上杉越的立场早就偏于楚歌那边。
......
“阁下真的要和我们对抗到底吗？”天照声音嘶哑，早已不是神话中那位美丽的天照大御神，数千年的岁月，她早已变成丑陋的恶鬼，如同黄泉之中的伊邪那美。
“我早就说过了，交出圣骸，我就停手。”
楚歌利用几分钟的时间修复好身上的损伤，天照、月读和须佐之男加起来的实力超乎他的预料，若不是他们三个如今不是正常的身体，精神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有所磨损，实力最多只有生前三分之二的水准，恐怕他就得叫援兵了。
笼罩城市的雷云和暴雨被他强行打散，皎洁的月光照亮城市，楚歌扫视了底下一圈，看到了不少熟人，尤其天台上某个正和他打招呼的龙王。
“老子在这辛苦干架，你俩跑天台上看戏，度蜜月啊。”楚歌忍不住抱怨道，这让包围他的天照三人有点摸不清头脑，不过身体结构接近尸守的他们，脑袋本就不太灵光，这也是楚歌敢一人独战他们三个的原因。
“姐姐，下面那些人......”须佐之男注意到底下的人群。
“如今的白王氏族，血统竟然衰落到这个地步，咦？竟然有四位觉醒皇血的族裔。”天照眼中露出贪婪的目光。
“那么相比吸取了他们的血，我们的力量也能更进一步恢复。”月读瞬间向地面俯冲，她选中了上杉绘梨衣。
“那个老人血统也不弱，就交给弟弟你，那两个相似的年轻人，估计是亲生兄弟，血统虽然有点弱，但加起来也勉强够我恢复了。”
天照和须佐之男紧随其后行动，他们本就打算先收割现存白王族裔的性命，提炼出高纯度的龙血，用以恢复自身干枯腐朽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