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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自然冷撇了下嘴角的收回目光,但心里却暗将秦茉给夸赞了一番。

章丞相扭头也抿嘴轻扬了下,对于这位璟王妃,他还是有点小意外的。

阳王的目光在已经转身退到一边黑脸的夏承远和凌宸翊夫妇身上扫了扫后,眼中顿时有了算计,低头把玩着左手拇指上的扳指。

荣王也一样,不过目光最后直盯在了秦茉的身上,目光里的贪婪更甚了些。

岳王的目光却在夏承远那方,眼中也有算计,还胸有成竹地挑眉。

只有煦王在那里直接的撇着嘴,一副不耐烦的双手叉着腰,再四下的环视着。

果然,不出一刻钟后,煦王就再次叫嚷了起来。

“父皇,咱们站在这里干什么呢,尸体不都带走了嘛,守在这里有什么用。”

“不想待着你就滚,叫什么叫!”皇上没耐性地冷喝一声。

煦王顿时禁声,但不服气的目光,依旧还在。

这时从树林里走出一行人,正是齐国超。

他快步奔到了皇上的面前,单膝跪地地回报:“禀皇上,臣带着人一路顺着有标记找了下去,发现竟是……”

“说!”皇上冷喝一声。

“一条隐蔽的出山之路,可以直通猎场外,没有守卫!”齐国超立即回答。

皇上气极地冷笑一声:“好手段呀!”

所有人都禁声了,这时候谁说话,谁就是在触霉头。

阳王等人这才知道,皇上带着人在这里等什么。

每个人的心中都在盘算着,接下来要怎么应对。

只有煦王还一副无事的样子:“有条岔路,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吧,不过没有守卫,这就有点疏忽了,按理说,整个猎场应该各处都守住才行……”

“煦王说得对,按理说!是应如此!可就是没有,这说明了什么,此处根本无人知晓,没有人知道是一条通往猎场外的路,可就是这样一条本应无人知晓的路,却被人发现了,可见,这人已经筹谋了许久,要是此举非是针对璟王的,那又会是谁呢!”皇上威严又霸气地问道。

所有人全都跪在了地上,齐声道:“吾皇(父皇)英明!”

皇上再冷哼一声:“这么违心的话,你们就不必说了,朕都觉得面上无光,看来,璟王这次是为朕挡了灾了!”

章丞相道:“皇上……这话有些过了,或许那些贼人就是冲着璟王而来的!”

皇上指着他:“章爱卿说得对,就是冲着璟王来的,是想将他留在这片树林里,让朕失去一个爱子,看到朕痛苦,借此再对朕发难,就是狼子野心!”

章丞相点了点头,郑重地道:“皇上,此事必要严查,以防后患。”

“章丞相的话有些重了吧,哪有什么后患,刺杀璟王殿下的凶徒都以正法,危机已经解除,那些人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再留下来等死。”夏承远立即反驳道。

章丞相对他冷哼一声:“那以夏太尉的想法,此事就算完了,只抓到这些行刺之人就可以了,那夏太尉可知道,这些刺客背后的是何人,为何会派这么多人来猎场伏击璟王,目的何在。”

“但现在刺客全部毙命,死无对证的事,单是猜测也会让朝堂动荡,人心惶惶,朝堂不稳,自会动摇国本,可非是什么好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安抚身在猎场的这些朝中官员,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夏承远一本正经地辩驳着。

章丞相轻摇了下头:“夏太尉此话差矣,平息和安抚恐慌可不是这样草草了结的,而是抓出真正的幕后主使,瓦解其险恶用心,方能解除危机,不给这些贼人卷土重来的机会,方是正理,而非是夏太尉所说的掩盖下去,骗得一时的安心。”

“行了,不用再吵了,此事朕自有定夺,回吧。”皇上挥了下衣袖,转身向着山下走去。

没走三步,就停下来:“璟王夫妇,过来扶朕。”

“是!”凌宸翊拉起秦茉,两人快步上前,一左一右的扶着皇上走了。

章丞相也起身,大步的跟上,夏承远也不落后地追上他,还主动找他搭话。

“章相可真是强,但刚才章相的话有点危言耸听了吧。”他笑道。

章丞相斜睨了他一眼,继续正视前方的下山道:“本相没觉得,也不是何人都如夏太尉的身手一般,还是小心点的好,这种暗箭伤人的,可都是亡命徒。”

“原来章相也怕呀,可刚刚说的也是大义凛然。”他语带嘲讽的道。

“夏太尉过誉了,本相不过就是担心圣上安危罢了,不如夏太尉,艺高人胆大,满不在乎。”章丞相一句不落的反击着。

夏承远再打了个哈哈的点头道:“章丞相忠君之人谁人不知,但咱们大人的事,就莫要为怪了小辈们,还是不要影响到儿女们的姻缘才好。”他笑道。

章丞相冷瞄了他一眼:“夏太尉的心可真是宽阔,不过儿女之间的姻缘也是要看有没有那个缘分,强扭的瓜可不甜!”

“不扭怎么知道甜不甜呢……孩子们高兴,不是咱们当父亲的心愿嘛……就是怕有人棒打鸳鸯!”夏承远笑看着他。

“缘尽散去,终也是尘归尘,土归土,强求不得!”章丞相甩了下衣袖,加快步伐的走远了。

夏承远目光阴沉的瞪着远去的章丞相,有一丝杀意涌起。

就在这时,岳王走到了他的身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离开的章丞相,轻笑了一声。

“夏太尉还真是执着,难夏太尉的女儿,非这章丞相府不嫁了,莫要因为一个人而耽误了,都说良禽择木而栖,过于强求得来的,可未必是好的。”岳王对他轻颔首。

夏承远恭敬的与他见了一礼:“岳王此话何意,下官还真未听懂。”

“夏太尉怎么可能听不懂呢,不过就是与本王装一装罢了,本王确实没有璟王弟的锐气,可也不见得就是个好拿捏的,有些事嘛……还是放长远的看一看为好,但本王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夏太尉府与章丞相府的亲事,成不了。”岳王笑着说完,再拍了下他的肩,背着手走了。

夏承远的眼睛转了下后,轻挑了下眉,嘴角噙着笑意,跟上了去。

他早就知道,有些事,急不来,自有愿者会上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