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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朱一帆的邮政快递经过二千多公里的路程,快一个星期的时间,在24号时送达燕京的人民文学出版社。

它在报社来稿存放室里吃灰了二天,终于等到星期一报社人员上班。经由工作人员将来稿分类再派发到负责审核该块的编辑。

从稿件分类的厚度分析,小说类型的稿件是最多最厚的,而诗歌类看起来最少,但数量很足,人总是对自己的诗作特别自信。散文与报告文学相对平均一点,厚度上也没差多少,他们字数可以从一千到上万不等。

陆宛瑜就是在燕京师范大学毕业的,因为比较喜欢文学,毕业后没有做教师,而是应聘人民文学出版社当编辑,幸运的面试收功。

在杂志社也有快一年了,现在她就是负责诗歌类审稿,在接到一堆诗歌类稿件时,她有经验的先为自己泡上一杯好茶,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稿件是是什么味道,狗屎还是甘泉?而一杯茶就是为自己压惊的。

在处理完当天例会、日常事物的交接后,开始当天最主要的工作了。

陆宛瑜不停拆开稿件浏览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脸色宛如吃了屎一样难受,一大堆类似于海,你全是水的诗歌,有时狗屁不通,语言粗俗,不得不怀疑他们的蜜汁自信从何而来。

其中也有诗歌没啥特点,但通体行文流畅,结构完整之类,在没政治错误等问题,查重也通过,作为审稿的第一关,她不会太严格,基本没大问题,通常让通过。

其中也有知名文学工作者投稿,诗歌相对优良,但很优秀的作品太少了,属于可遇不可求。相对优良的诗歌大多是现代诗题材,形式自由,题材宽泛。看到这些诗歌时,陆宛瑜才觉得文字之美好,当饮一杯好茶,并且将这类优良的作品标记好,以便为二审更有效率。

当陆宛瑜拆开下一个稿件时,感觉这稿件有点特别,别人的稿件都是电脑书写,然后打印出来的,而这份是手写,字数还很少。

映入眼帘的是一手漂亮字体,让人眼前一亮,不比打印出来的工业流水制造的字体,有种个人的印记在里面,会让人有种错觉,见字如面。

陆宛瑜更专心的看稿件了。

诗名,静夜思,然后道明某秋天晚上,因出门在外学习,抬头望月而思念故乡从而有感而发。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整首诗语言清新朴素却韵味含蓄无穷,通过运用比喻、衬托等手法,客居思乡之情。

陆宛瑜欣赏一遍后,突然有点想念家乡了,自己故乡在遥远的外省,也差不多一年没回去了,不知道老家的橘子熟了没有。

迅速将思乡之情收回,重新投入到工作中,这种古典五言诗已经很少能看到了,现代人能写出有韵味的不多。迅速的将作品标记上标签。

陆宛瑜有点好奇是那位大牛的作品,翻到作者信息的地方,看到作者名字不认识,很陌生,朱一帆,笔名浮生,再一看地址,倒吸一口凉气,地址详细到班级,感觉应该是学生。

这种人物不是超鬼就是超神呀,立马通过内部系统查重起来。结果没出现重复,还好。

当喝一杯好茶,发现了一个天才,整个人心情都好起来。

再度拿起稿件欣赏一遍,突然轻轻地打了自己一巴掌,自己也是笨死了,平常我也抬头望明月呀,也有思念家乡呀,我怎么就写不出来这种诗呢,看起来也不难吧,感觉会写字就行呀,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可以这么大吗,瞬间心情不美丽了。

陆宛瑜觉得还是起来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再回来工作的好,将稿件收好,重点标记,再放到过审地叠稿件里,这才向有阳光有绿植的休息区摸鱼去。

话说作为散文类的编辑的石家诚此时却是在如饮甘露,这一篇文言文真是字字珠玑,句句入心。

石家诚本来作为汉语言文学专业的优秀毕业生,平常十分喜爱看书,才来人民文学出版社应聘编辑的。谁知道,编辑是当上了,爱看书的爱好差点让各大投稿作者整没了。

那种狗屁不通的遣词造句,虚假无比的情感抒发,真真的让懂行的自己辣眼睛,恨不得你不行我上。

可惜石家诚虽然有足够的文学素养,但对于写作似乎还差打通任督二脉,文字还差点意思,暂缓了自己写作的计划。

石家诚在今天早上审稿,还是在垃圾-普通-良好中循环,偶尔出现名家名作,就愉悦一阵子。虽然名家名作文章很优美,但总感觉少了惊艳的感觉。

本来那种能传世的经典靠的是灵光一闪,不可强求。直到一份很特殊的稿件出现,是一份手写的原稿,铺在办公桌上,稿面整洁干净,细看字迹,笔法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但字体美观。整份稿件看起来比打印出来的多了点人的味道。

再细看文章内容,将生活常见的现象挖掘出道理来,无比优美的排比,读之如甘露滋心,赏之如醒醐灌顶。

幸亏自己是汉语言文学专业的,不然还真不能大概看懂这篇文章。假如我当年有幸看到这篇文章,里面经典的励志名言应该能给到我力量,让我变得更优秀吧。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说得不就是现在的自己吗?自己文字差了点意思,可能就是差了点阅历。如果我继续积累,我想我也必定能成们一名作家。

石家诚不由的想起现今的社会与出版社的情况,似乎大家更喜欢白话文,对于文言文有偏见。而作二审的主编们有几个就有曾经提倡白话文,取代文言文的议论。

怀着对这篇优秀的文言文的命运的担忧,迅速的对稿件作好标记,查重等流程,忍不住好奇心作者是谁。

朱一帆,笔名浮生,粤省盘龙县枫叶中学高三七班。

会是真正的大才还是欺世盗名之辈呢?

石家诚不知道,怀着这份好奇心与期待,真相让时间来证明吧。

在一审过后两天,那一批过审的稿件终于走到二审的环节了。

胡为水木大学的华夏当代文化专业教授,应邀人民文学出版社审稿。

经过编辑初步一审,很多稿件已经被筛选掉了,剩下的工作量不大。胡为已经将其它的稿件作了批复意见,只是对着手上的两篇稿件有点发愁,《静夜诗》、《劝学》无疑是很优秀的文章,即使自己研究的是当代文化的,也不得不说一句,不比任何古代的作品差。

但作为杂志的主编,就不得不为杂志社考虑,当今社会主流就是白话文,而文言文已经在上个世纪被打倒了。如果刊登这两篇优秀的文章,会给世人一个误导,原来我也可以写好文言文,将有限的精力分心在学文言文中,这是对读者的不负责。

文章如果没有如此优秀,反而可以刊登,毕竟不会引起很大的波澜。

于是在批复意见写上不建议刊登,文章体裁不符合社会主流,与文化倡导背道而驰。

而另一个应邀的主编陈同则为燕京大学古代文学研究专业教授,则对着这两篇文章细细品味,简直不敢相信在现代社会居然还有人能写些如此优秀的文言文。

文字精炼,却能准确的表达出想表达的思想,如此优美的文章,真的让人爱不释手啊。

将稿件在手上把玩一会后,才对稿件作出批语文章相当优秀,具有相当大的教育意义,是不可多得的文章。

陈同批复完后,看着稿件上漂亮的文字,作者在书法上也有极高造诣,起码登堂入室的境界。这个应该是第一手原件,不知道能不能问总编要走,很想收藏起来。

当稿件两位专家主编给出相同意见时,作为总编的李培元会亲自审核一遍,但通常不会提出与两位主编反对意见。而当两个主编意见不一时,就需要李培元亲自审核,并且作出最终决定。

李培元对着两位主编如此反差的评论,一时也有点好奇,于是拿起稿件细心看起来。

当阅读静夜思时,也不由得勾起已经有些模糊的故乡的回忆,似乎曾经的故乡真的不在了,现在的故乡感觉已经物是人非。

当阅读到劝学时,不得不为这文章喝彩,真是妙笔生花啊,里面的道理浅湿易懂,让人感觉很容易做得到,真有教育意义,读之当浮一大白,忍不住再多年几遍,好文章真的是百读不厌。

李培元沉吟不语,其实两位主编说得也有道理,就普遍性来说,白话文肯定优于文言文,而文学是要面向全体人民的,而不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一小部分人。

但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他们不了解当今世界现状与国内情况,就会有以偏概全的想法,没办法,当你不能从整体的角度考虑问题时,这就无可避免。

因为李培元作为全国政协委员,经常出席各大会议,反而了解华夏的现状。

华夏刚入世不久,需要逐渐的开放一些行业与世界接轨,而文化上的交流会更加频繁。一些好的与不好的思潮涌入国内,对国民思想与国内文化造成很大冲击,所以增强自身民族文化凝聚力刻不容缓了。

由此,政府高层已经多次在重大会议上提出宣扬民族文化,增强民族自主性与自信心,以抵制外来文化冲击。

这才有李培元对这两篇文章的重视,通过宣传这两篇文章作为一个引子,引导民众对于自身民族文化的喜爱,引发民众自主学习,增强民族文化认同感,增强民族凝聚力。

这两篇文章足够优秀能担当起引子的重担,只是据了解作者是一位高三的学生,能继续创作出好的文章吗?

李培元考虑到作者身份,让编辑例行的向对方约稿吧,不要给压力,况且关键时刻也不应该只由小年轻顶上,那些老同志也是时候发光发热。主旨是弘扬民族文化,体裁上可以更灵活,不止于诗歌与文章。

于是便在稿件上写上批复意见:录用,加急,于下一期刊发表,重点宣传,作好文章注释与配图。

叫来秘书,将那些稿件走流程,并吩咐秘书通知编辑与作者朱一帆联系约稿,最后让秘书知会陈同教授稿件是出版社公物,不可私人拿走。

陈同听罢秘书的转述,他也是与李培元是老关系了,那不知道他在纯忽悠。

于是便到李培元办公室讨价还价,开出几个玩笑般的小条件,李培元就是不松口。陈同算是看出来了,老李是打算自己收藏,便笑骂一句假公济私,人在屋檐下,没办法,陈同败退。

至于被告知录用与约稿的事宜则交到负责初审的二位编辑身上,让他们两其中一个负责。

确认过眼神,李宛瑜与石家诚都是不会退的人,两人都想成为朱一帆的专属编辑。

李宛瑜立马头脑风暴,想出一个必杀技:美人计。于是便抓着他手臂一脸娇羞并对石家诚撒娇道:“石头哥,让我一次好不好,要不我今晚请你吃大餐当补偿。”

对于平常很少接触女孩的石家诚来说,瞬间让他手足无措,心里连呼受不了,连忙对李宛瑜道:“好好说话,好好说话,你说了算。”

李宛瑜看着他窘迫的样子,软弱可欺的模样让人想欺负一下,不由得有点好笑,转换一下表情,大气的拍拍他肩膀,“今晚有空不?我们去吃燕京烤鸭呀。”

看到他点头,便一脸傲娇的离开,哼,老娘一出马,这书呆子不就手到擒来么。

李宛瑜回到座位后,拿出朱一帆的联系方式的信息,先是发邮件告知录用与稿费问题,然后再加他tt好友。好友没加上,应该不在线,考虑到他身份可能是学生,现在也不适宜电话通知,起码要等到他放学再联系。

人在教室坐,大腿从天上来,此时的朱一帆还不知道,他此时还在苦逼的听课,刷题,刷书。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朱一帆与陈红毅便到饭堂吃饭了,基本上朱一帆已经杜绝所有课外娱乐了,篮球,电视,泡妹子,运动等活动,只为了快点刷完成小说素材。你说苦吧,还真的苦,完全像个机器人一样,但路是自己选的,咬牙也要坚持下去。

正在埋头吃饭时,陈红毅的小灵通响起了,朱一帆也没留意。

陈红毅接通了李宛瑜的电话,那边先是介绍一下自己的人民文学出版社杂志编辑身份。一时间忘记了之前朱一帆有提过借用过他号码,感觉她是骗子,正打算挂电话来着。幸亏最后及时说到:“请问你是朱一帆先生吗?”

哦,原来是找一帆的,于是便拍拍他手臂,示意电话。

朱一帆有点疑惑的接过电话,“你好,我是朱一帆,请问你是?”

李宛如立马回道:“你好,朱一帆先生,我是人民文学杂志的编辑李宛瑜,现在专门负责你作品的审核工作,正式通知你,你的文章《静夜诗》与《劝学》已经被我们录用,将于下一期11月5号的期刊发表,稿费则将与样刊邮政快递给你,到时凭身份证领取。”

朱一帆听罢不由大喜,终于要起飞了吗?听到对面年轻的声音,便卖乖道:“多谢小姐姐通知,请问一下杂志样刊会在什么时候发出?”你永远也不要低估一个三十岁老男人的脸皮,主要想知道钱什么时候到。

李宛瑜不由得低笑出来,觉得他称呼好有趣,“样刊会提前一二天发,如果目的地太远,会晚上几天。”

接着又说:“朱一帆同学,我代表人民文学杂志社向你约稿,如果有好的文章,请优先选择我们。”

朱一帆一听,这就有快速通道啦,自己的文章与人不同,还是要问清楚:“请问,有什么体裁限制的吗?”

“创作是自由的,你可以自行选择,只要不触碰一些红线就可以了,另外麻烦通过tt好友,具体联系方式发送到你邮箱了,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李宛瑜详细的回应。

那就好,不用修改计划了。朱一帆道:“行,如果写出文章来,肯定第一时间投稿你们杂志。”

李宛瑜觉得说得差不多了,也不耽误双方时间,便道:“那就不打扰你了,有什么问题联系我就可以了,再见!”

朱一帆也道了再见后,便挂断电话。

陈红毅看到朱一帆通话结束后,便八卦起来:“那个人民文学杂志是个什么东东来的,听起来很高大上呀。”

朱一帆一听便知道他什么也不懂,于是便通俗的解释道:“《读者文摘》你知道吧,跟它差不多吧。”

陈红毅似懂非懂的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她找你什么事?”

朱一帆便装作若无其事的道:“是来通知我,我之前投稿的两篇文章被录用了,下个月就可以杂志发表了。”

陈红毅大吃一惊:“你这是放了个大卫星啊。”

朱一帆便贱贱的道:“身为一个学生,偶尔创作文章是很合理也很符合逻辑的吧,不必大惊小怪,只是刚好投稿,也刚好被录用了而已。”

身后一阵压抑的笑声传来,朱一帆回头一见,原来是同班的黄燕颜与李珊珊。明显坐得远的李珊珊听不到说什么,正一脸疑惑的看着黄燕颜。

幸亏没有喷饭,不然李珊珊就不是一脸疑惑了。朱一帆对她们笑了笑,打起招呼。

黄燕颜终于笑停了,便笑骂一句:“你这人真逗啊。”说完便拉起李珊珊洗碗去了。

其实作为一个文学爱好者,黄燕颜是知道人民文学的,也知道它的份量,但朱一帆选择不说,自己也不好拆穿。

陈红毅终于出场了,一脸凶恶的道:“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很欠揍呀,我差点没忍住。”

也不和他玩闹了,朱一帆叫他快速吃饭,然后回去看书啦。

人民文学杂志出版社,李宛瑜下班后,先是到洗手间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才主动的找石家诚。

石家诚还在自己的座位上忙碌,抬头看到拍自己肩膀的李宛瑜还有点惊讶。

李宛如看到他惊讶的表情,语气不好的道:“你不会以为我只是说说而已吧,还是你自己忘记了。”

石家诚揉揉头说:“没有,没有,是我一时想不起来了,可以走啦。”

李宛瑜的脸色才好了点。

于是两人结伴到附近一家烤鸭店吃饭。两人平常很少接触,双方不太了解,只有一个初步的表面印象,还以为接下来会有点沉闷。

谁知道期间石家诚开窍般的不再木讷,与李宛瑜聊起公司的八卦,朱一帆的事,讨论一下文学。最后结账时还意犹未尽。

本来石家诚打算抢着买单的,但李宛瑜却倔强,说好自己请客就自己请客。

双方在这座大城市里千万人海中彼此找到了个能聊得来的伴,都显得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