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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趁着物理专业课到数学专业课转换的间隙,刘国强带上221宿舍全体成员的期望跑去找经济学院的陈文静商量事情,在目送刘国强远去之后,朱一帆才反映过来,想不到刘国强浓眉大眼的,一声不吭已经刺探到了陈文静的上课时间表及上课地址,真是活该他脱单成功。经过朱一帆一波分析,马东与谢天佑才反应过来,纷纷感叹与强哥的差距大如鸿沟,以后要多向他请教才行。

朱一帆他们三人在焦急的等待,刘国强在数学专业课上课几分钟后才赶回来,在众目睽睽下,他只能坐到教室少人的前排。上课期间,朱一帆等人试着递纸条,打手势,眼神示意等方式向刘国强传递信号,他就是专心致志的模样坐在前排,假装视而不见,存心吊人胃口,让朱一帆恨得牙痒痒。

一下课,三人立马围着刘国强,他立刻从心了,给了个ok的手势。虽然朱一帆三人高兴,但也不会轻易放过他,几人就在教室内打闹到再次上课才停止。

中午休息时,朱一帆问马东几人想好什么才艺表演了没?几人都摇头,他们都没有什么才艺适合表演,适合表演的无非是唱歌跳舞,相声小品等,他们都不在行。马东就想吉他弹唱拼一把,但他是从借朱一帆的吉他才开始练,继续继续一个月不到,想自弹自唱,结局堪忧啊。

于是朱一帆提议自己弹吉他,然后合唱,再加上动作表演。朱一帆到底还是那个想就天下无敌,做就有心无力的人,很多想法却不敢付之行动,明明很想来个自弹自唱演绎一下吉他小王子,临头却怕唐突了佳人,怕表现拉夸,怕这怕那的,所以想拉上舍友几个人一起上,壮胆气。

刘国强几人没意见,宿舍集体表演也行,还体现团结呢,于是问唱那首歌。

朱一帆说自己来创作,明天就能搞掂,保证好听。他们知道朱一帆的才能,也没意见。

其实朱一帆就是装装样子,歌曲已经兑换出来了,但创作是需要时间,明天交货显得正常多了。

下午放学,朱一帆在饭堂吃完饭就打车到百花录音棚,因为路上上下班高峰期会塞车及胡天与陈海辉要吃饭,与他们约了周一到周五每天晚上7点到9点录歌,希望能达到二小时录一首歌的速度。

这一晚上第一首童年依然未曾录音完成,不过完成大半,主要还是朱一帆在磨合中,逐渐适应录音棚环境,减少了录音时很多不必要的错误,录音水准达到合格线。经胡天与陈海辉提点唱歌技巧,在熟练喉咙发音与胸腹呼吸,由于起点低,提升效果显着,虽然只是时灵时不灵,但以后多练习就能将之化为本能。

九点一到,朱一帆就与他们告别,坐车回去却不塞车,九点四十就回到宿舍了,相反用时更短。

星期二中午休息,朱一帆将早已准备的音乐作品拿出来,他们一看歌词就知道很应景,正适合他们演唱。这是一首有些搞怪的歌,不是表白爱意的情歌,第一次见面就唱这种歌朱一帆觉得不好,所以精心挑选这首男生向女生唱的歌。朱一帆担心等下唱歌时动作跟着做会社死,率先关了宿舍门,免得被人看见。

于是朱一帆是练吉他,其它三人是练歌,顺带练习动作表演。只是动作朱一帆做了一遍后,舍友们都难为情,提议删掉为些动作吧,但朱一帆坚持,表演效果少一半的,难得拉人下水,肯定要尝试一下。最后为了表演效果他们还是妥协了。

晚上百花录音棚内,童年率先录音完成,经过无数次录音,截取最好的声音,才组成了这首歌,最先听到的胡天与陈海辉面带笑容,想来还是满意的。

胡天一直觉得朱一帆的专辑词曲都很优秀,就是怕朱一帆演唱得不好,导致作品无人问津。因为胡天明白到同一首歌,不同歌手演唱,作品所呈现出来的效果是不一样的,想不到朱一帆演唱得蛮到位的,听起来还不错。不过有时在想,如果朱一帆只做幕后就好了,这首歌交给谁谁谁来唱会更好,很适合他声线,虽然知道这样想不好,对朱一帆不公平,但忍不住想将好作品给到最适合的歌手手上。

不同人唱同一首歌有时会产生天差地别的感觉。细微处说声线与情感表达方向不同,听众听到的感觉不一样,如独特唱腔,苏打绿主唱吴青峰、周琛、啊杜、腾格尔等。如一首歌原是唱遗憾的,别的歌手却唱出了豁达,如此等等不一而足。而形象些说就是网红唱歌主播与专业歌手,流量歌手与殿堂级歌手。尤记得某节目玲花与女团合唱山河图,女团最终变成伴舞。多位歌手翻唱林子祥的男儿当自强,那也是名场面。

朱一帆的唱法是参考原唱,顶多技巧不够,感情来凑,保证整首歌不变味,也是朱一帆对从前的一种怀念。

朱一帆听着自己录的歌,有点不敢相信,有点录音带听歌的感觉,难道这就是专业歌手的水平了吗,简直就是女生化妆前后的差别,从业余提升到专业。

胡天与陈海辉经过三天朱一帆声音折磨才弄出的成品,痛苦了很久了,看着朱一帆一副满意的样子,不同的哼一声,想敲打一下他。

“童年这首歌还要经过后期混音,呈现出的效果会更好,不过你的唱功真差,这几天我都食欲不振了,有空多练练唱功,不然以后怎么开演唱会或者登台表演啊。”

朱一帆收起笑容,有点不好意思了,歌曲能这么多,多亏他俩啊,其实自己变化没这么大。

趁着状态大好,立马开始录制下一首歌光阴的故事,居然在九点半左右录制完成了,花费两小时不到。

当时状态好,录音顺畅,不便打断,朱一帆投入其中,一时忘了时间,不过也不算晚,还来得及回宿舍。

胡天这晚跟着朱一帆一起出去大门,路上胡天问起朱一帆有没有签唱片公司,如果没有,现在手上有成品歌曲,况且还很优秀,可以找唱片公司了,成功机率大,条件会更好。

朱一帆只是摇摇头,签不签唱片公司还未考虑好,况且又不了解各大唱片公司实际情况,怕被坑,难以决定。

胡天说做为歌手还是要签唱片公司,能省不少事,公司能提供很大帮助,自己在圈内认识不少人,可以帮忙约几家唱片公司来录音棚谈签约,到时先不忙着答应,听完所有唱片公司的条件,再挑个最好的签约。

朱一帆觉得也行,拜托胡天帮忙联系一下,有回应便通知他,便再次打车回学校了。

当朱一帆回宿舍洗洗学习睡的时候,胡天这样的成年人属于自己的时间才到来,只有那晚上十点过后才能自己自由把握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现在这个点正好到酒吧小酌一杯,听听音乐,与朋友把酒言欢放松一下自己。

像胡天这样搞艺术的公司高管,虽然不是合伙人,但上班时间很弹性化的,有专辑做时就很忙,没有时就很轻闲,公司其他员工一样,工作强度大却分散,像录音棚这种服务性经营场所营业时间为周一至周日每天12小时,就得安排人手轮换才行,而今只是为忙朱一帆的专辑才工作到这么晚。

胡天扎根此行业十多年,音乐圈实际圈子十分小,作为一个略有名气的音乐制作人,基本都认识两岸三地的唱片公司的高层。但正所谓肥水不留外田,当然要优先通知自己关系最要好的朋友华声唱片的老总秦杰,以示重视,约他出来当面谈,让他知道这不是一般推荐新人。虽然想自己最好的朋友能签下朱一帆,绝对赚大的,但总得给朱一帆一个选择的机会,挑一个条件最好的唱片公司。在去酒吧路上,便打电话给唱片公司相熟之人谈朱一帆的事,希望他们能来听听他的歌曲demo,其实可说是成品了,再考虑是否符合签约条件。他们听到是推荐歌手,发掘有潜力歌手本是他们工作,况且是胡天推荐,面子总要给,纷纷表现近日有空必去看看。

落叶酒吧位于什刹海,主打音乐的酒吧,平常有不知名歌手与乐队在此登台表演,没有夜场的嘈杂,是圈内人歌手罗志鹏开的,一个活跃于八九十年代的歌星,现已基本退圈了,有酒吧的氛围,却又不太喧闹,安保做得好,所以不少圈内人喜欢来这酒吧玩。

当胡天到达落叶酒吧时,华声唱片的老总秦杰已经到了,在安静的欣赏台上歌手的表演。没办法他家就在附近不远,肯定比他早到。

秦杰燕京本地人,四十出头,九十年代已经创立了华声唱片,不会作词作曲,却捧出了三位天后,一位天王,多位一线歌手,多位金牌音乐制作人,人称音乐界的伯乐、点金胜手。

名下企业华声唱片虽然不是华夏唱片公司三大巨头,却是大陆本土发展起来的唱片公司,而三大巨头中二家是国外的,一家是宝岛省的,分别是美丽国的贝尔唱片与霓虹国的新力唱片,宝岛的浪潮唱片。但在国内发行实力华声唱片却不比其三巨头差,只不过在南洋、宝岛及港岛等地方发行不及它们。面对汹涌而至的竞争,华声唱片想保持自身地位或更进一步跻身巨头行列,需要打开更多市场,抢占更多市场份额,离不开一个现象级歌手来攻城掠地,现在旗下歌手虽然有天王天后,却还差了点意思。只能靠自己培养出一个现象级歌手,或者到其它唱片公司高价挖人。

两人相识于微末,大家都闯出了名头后,这份友情也未变质,不然堂堂一个公司大老总,岂是随便一个电话就能约出来。胡天与他虽然在同一城市,却有时一二个月也见不着面,这次距离上次见面也一个月了。什么也不用说,相视一笑,能饮一杯无?

胡天打趣他:“嫂子这次放人放得快,肯定是报了我名号吧。”

秦杰回嘴彼此彼此。

“这可错了,我老婆有事回娘家了,我现在可是自由身。”

两人相互挖苦一下对方,忆苦思甜一回,点评台上歌手表演,漫无目的的聊天,怎么舒服怎么来。

过了好一会胡天才向秦杰提起朱一帆:“上个星期我在录音棚遇见了一个超级新人歌手,正在录专辑,专辑全是他包办,十分利害,已经录好两首歌,质量十分优秀,他还未有签唱片公司,建议你签了他。”

秦杰瞬间来了兴趣,胡天这人他懂,不是真优秀不会推荐,上一次开口为的就是现在公司的一线歌手王磊,现实势头强劲,有望天王之位。

秦杰好奇道:“新人?还未正式出道吗?”

胡天:“新得不能再新了,还是学生一个,而且才刚上大学。”

秦杰继续追问:“哇,这有点利害了,你知道他是那间音乐学院的学生吗?”

胡天回忆了一下才说:“不是什么音乐学院科班出身的,读的是一间技校,好像叫做中关村应用文理学院的,照我看应该是间三流大学,反正没啥前途,不如不读了,早点出来当歌手赚钱。”

秦杰重复了一遍中关村应用文理学院,好像有点耳熟,顺手拿瓶啤酒唱,作为一个老燕京人,霎时间想起它是那间学校了,口中的啤酒笑喷了,幸亏反应快,喷地上了。

听得胡天的大言不惭,秦杰真的哭笑不得。

“我真应该叫你一声天哥了,你知道中关村应用文理学院另外一个别称吗?”

胡天摇摇头。

秦杰无语:“就是燕京大学啊,死蠢。”

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胡天知道它份量的,连忙喝口啤酒掩饰一下,被朱一帆坑惨了,尴尬死了。

胡天尤不敢相信:“真的?没骗我?”

秦杰:“如果你没记错,他没乱说的话,应该是真的。”

晴天个霹雳呀,好好的天之骄子不当,居然想当歌手,想不明白。胡天激动地道:“他如果正式出道当歌手,可谓是破天荒,我记得知名歌手中没有这样的。”

秦杰听后,灵感爆发,瞬间为朱一帆想到几个歌手形象包装策划,越想越觉得大有可为,有这身份,堆几首好歌给他,朱一帆肯定能大火。

秦杰想更了解朱一帆:“你觉得他走偶像派还是实力派?”

胡天一时不知怎么形容了,偶像派么,想起现时几个偶像派代表的相貌,与朱一帆对比,走不通,朱一帆太瘦,身高差一点,相貌只中上之姿,顶多化妆后是一枚小帅哥,在相貌上没竞争力。实力派么,又不完全算得上,作词作曲是很利害,但唱功稀烂,别说与顶尖实力派比唱功了,一般歌手也比不上。胡天在脑海斟酌词语:“他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是一个能写词作曲的全能型创作歌手,很独特,我觉得他能成为这类型歌手的代表,不好单单归类为实力派或者偶像派。”

秦杰明白了,那就是没颜值没实力的大众歌手,两不靠边,如果不是拥有燕大学子高材生的特殊点,大概率会泯然众人,红不久。

“明白,创作型歌手,像张震,李泉,何小凤,虽然不知道他最终能走到那一步,但就凭他说出中关村文理应用学院,他就值得我签下他。”

胡天听他列举的几个以创作出名的歌手,最火的那个一线,其余为二线,张震刚到一线水准却已无力提升了。他感觉朱一帆应该与他们有本质的不同,但无法证明,既然如此那就交给时间证明吧。至于拿那张专辑的词曲让秦杰品鉴来证明朱一帆有多优秀却是不会,即使是好朋友,但未经朱一帆同意,对专辑保密的职业素养还是有的。

胡天感觉秦杰不够重视,如果其他唱片公司有人慧眼识珠,未必竞争得过。不过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操这么多心干啥,顺其自然就好了。

胡天最后只是提醒他最好这几天来谈谈,其它唱片公司的人也在这几天到,接着不再提了这事,享受起酒吧的啤酒与歌声。

因为朱一帆学生,胡天与唱片公司的人约的时间都是在朱一帆录音的时间,虽然会拖慢了录音进度,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只是不知为何朱一帆感觉胡天今天严厉了很多,无辜地多唱几遍,最后还是要了原来第一次录的音,只能归究为每个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

期间有应邀而来几家唱片公司的人到访其中,有音乐总监,有艺人经纪人,有公司副总,有公司老总,三大巨头都来人了,只不过级别不高而已。而秦杰也是第一时间到来,毕竟胡天面子要给,觉得朱一帆也算是有潜力。

第一次见面主要是看看朱一帆的相貌如何,听听朱一帆声线如何,唱功实力如何,歌曲成品效果如何。为了谈得最好的条件,朱一帆同意剩余词曲让人鉴赏,但词曲却不是所有人能鉴别优劣,懂行的才能明白价值所在。

会面时全程由胡天带着朱一帆交谈,怕朱一帆年纪小被忽悠,歌手签约的水很深,不懂行业规则的很容易中招。胡天完全进入了经纪人的角色,朱一帆只负责笑脸,回答一些音乐上的问题,这可不能代考。

其中贝尔唱片(华夏)的音乐总监顾颂德与新力唱片(华夏)的艺人总监张嘉轩却是好像很有兴趣,他俩以为来走一圈过场而已,却没想到发现宝藏了,然后问得问题很多很细很专业。

最后两人表现截然不同,顾颂德或因为朱一帆入门级的音乐知识而降低评价,觉得这张专辑的歌是因自己学生身份而灵光一闪而创作出来,来了个先扬后抑的态度。而张嘉轩却认为一个歌手最重要要有成长性,朱一帆基础差,却能创作出如此多佳作,待到补全基础,或许会得到质的变化,张嘉轩愿意赌他未来,更是热情。

而另一个巨头浪潮唱片来的是音乐人李寿白,明明很欣赏朱一帆,传授了很多自己的创作经验,却没有邀请朱一帆加盟的意向。其实是他们不清楚浪潮唱片现在正处于黑暗前的黎明,巨头之名还在他们印象中,而他是公司高层,却深深知道,公司已经陷入困境,什么时候能走出困境他也不知道,实在无心也无力再捧出一位天王,惜才,不想耽误朱一帆发展,便不邀请朱一帆到这泥潭了。

而另一个重视朱一帆的是与华声唱片差不多的瀚海唱片的老总林强,虽然其它人认为朱一帆无颜值,无特别嗓子,唱功稀烂,创作才华是最不靠谱的事,赌这个还不如买彩票靠谱,却从中发现朱一帆的卖点,年轻,学生,能创作,立下好人设,励志、好学、才子之类,填补市场的空白,肯定能得到一部分市场认可,至于创作才华,不是还有代笔的吗?一时间林强感觉发现了财富密码。

而秦杰在听到童年与光阴的故事两首成品时,就明白到自己重视不足,之前拟定的签约条件不合适了,再看到剩余十道歌的词曲,他觉得还是低估了,以自己多年的眼光可以看出,能为纪念自己学生时代的青春而创作出如此多如此合适的歌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反正他是从来没遇到过,一定要签下他,不惜一切代价。却知道胡天还邀请了三大唱片巨头到来,怕别人也慧眼识珠,自己可能就竞争不过了,唉,胡天真不够朋友,偷偷的介绍给自己就好了嘛,现在只能祈祷别人眼瞎了。

至于其它唱片公司,可能看到朱一帆像三无歌手,无颜值无实力无特点,从而不看好,看在胡天的份上,早早给出了签约条件,基本是新人歌手的条款,顶多比新人条款高一个档次。而这些唱片公司胡天与朱一帆肯定不考虑,明确拒绝了他们。

而那些有实力且看中的朱一帆唱片公司却要回去开会讨论,走的时候,只拿走了童年这首歌作demo,回去请专业人士作出更作业的评价,然后再谈签约的事宜。

胡天与朱一帆自无不可,反正他们是有选择权那方,只要静静等待他们给出最好的结果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