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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海拾遗:那些只码了开头的故事01

第一回观奇景萧剑赞叹造大船欧阳远行

中华自古多奇人,好探幽微寻仙境。

此些人出入险峻之地,浪荡风波之间,常行于生死之际,一时高朋满座,一时孤朋寡友,可谓:

其生也萧萧,其亡也瑟瑟。

明万历年间,有一人名叫萧剑,便是其中一员。

箫剑家住江陵,家资丰厚,更是英气潇洒,击得一手好剑。

然性好游逸,尤喜猎奇人迹罕至,奇伟险俊之地!

某日,萧剑闲适在家,友人欧阳笑笑来访。

两人吃茶寒暄过后,欧阳笑笑忽道:“萧兄可知,极北之地,冥海之旁,有纯阳之境。那纯阳之境夏至时天日终行不落,永夏无夜,端是奇妙之极啊!”

正所谓兽以群居,人以类分,萧剑性好险胜,这欧阳笑笑亦是喜爱探幽之人。

欧阳笑笑言毕,萧剑已知其意,他朝欧阳笑笑会心一笑,道:“纯阳之境我早已欲去,正思邀欧阳兄前往,不料欧阳兄倒先我一步啊!哈哈!”

欧阳笑笑听闻大喜,击手笑道:“那可是好!萧兄果是我之知音。然而纯阳之境远在万里之外,陆路艰险不可行!惟有海路可通,不知萧兄准备何如?”

萧剑闻言一蹙,沉色道:“纯阳之境陆路确是险峻!据我所知,纯阳之境在大荒之北,大荒之地蛮族甚多,且蛮兽异禽众多!衣食难济,极是难行!惟有海路可去。然而远航万里,非宝船不可啊!我家徒四壁,宝船之事非欧阳兄不可!”

欧阳笑笑乃豪门巨富,建一宝船不过是举手之劳。

欧阳笑笑道:“不瞒萧兄,一年前我就寻求奇工巧匠造一宝船前往纯阳之境!冥海极寒,风高浪涌!非特制宝船不可!”

萧剑闻言,额手笑道:“欧阳兄果真有心之人!”

当即商定,三日后启程。

三日说慢也快,转瞬即逝。

这日,萧剑与欧阳笑笑启程赴往泉州。

当时海禁甚严,欧阳笑笑之宝船乃密造于泉州。

两人骑的俱是日行千里地好马,一日便至泉州。

当夜,二人即登船,明日天蒙亮就起航。

且说那宝船长有百丈,宽达百尺,足有七八层楼高,端是巨大。

船头犹如鸟喙,劈波斩浪。

船上有二百欧阳家的水手,个个强壮勇猛。

萧剑登临此船,不禁赞道:“如龙宝船,精猛勇汉。直捣黄龙,劈波斩浪。”

萧剑乃江湖豪侠,桀傲不驯,目无王法,自是不惧言语中有何不当之处。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欧阳笑笑便命水手升帆起航。

此时正值春分,气候还冷。二百水手却袒露上身,浑然不觉冷。萧剑更是赞叹。

海上风浪甚大,幸得宝船巨大,安可平稳如陆,不动如山。

虽还有些晃动,萧剑也常出海游荡,自是不惧。

欧阳笑笑于船上设一大书库,书藏万册,更有美酒千罐,足胜畅饮。

船行十数日,萧剑与欧阳笑笑每日饮酒看书,钓鱼捞虾,倒也潇洒自在。

这日,萧剑在自己房间看书,他手持一古籍,名为《北海志事》。

此时,他正看至一卷,称东海之中,有群鲸喷水,喷击近百尺,水飞数十丈。

此时或有鲛人现,绕鲸而歌,鲸将负其去东丘。

东丘是何处?

《北海志事》曰:大海无涯,东之又东,海岛散落似山丘,是名东丘。

东丘多珠玉,鲛人常居之。

“常闻鲛人泪生珠,不知东丘可见否?”

萧剑落卷舒腰,起身欲行。

是时,门外忽传敲门声,欧阳笑笑急声道:“萧兄速来!”

萧剑闻言快步开门而出,欧阳笑笑上前抓住萧剑胳膊便走,兴奋之色显于眉表。

“此等奇观,百年难见!萧兄快随我来!”

听闻欧阳笑笑此言,萧剑满是惊奇,欧阳笑笑尝游海内外,如何景色竟令其恁惊异?

当即两人健步似飞,赶上甲板。

咦!

方上甲板,萧剑便明欧阳笑笑之惊异!

着实异哉!

甚奇兮!

但见远海之中,有一黑影,浮动不停。

萧剑凝目远视,黑影竟是群鲸掠海。

哗!

萧剑似是听闻天河斩断落凡尘,万丈激流撞石沉。

只见群鲸之处,数十水柱骤然升起,高十数丈。

此时日出三竿,皓日东耀,水柱恰对日光,彩虹纷纭,灿烂似霞,数十彩虹绕水而现,七彩夺目。

水柱之上,有巨虹横亘群鲸之间。巨虹小虹,好似一家,宛若虹母诞众虹,又似虹母携孩游。

“咦!”

群鲸低吟,声动九渊。

“呜嘤!”

群鲸又歌,水击不止。

“着实瑰丽奇伟!”

萧剑赞叹,随即问道:“欧阳兄可知群鲸何故行此之事?”

欧阳笑笑目不暇是,沉醉于此景之中,也不看萧剑,但道:“《北海志事》云,群鲸喷水鲛人现。或有鲛人将至,百年难见。”

“鲛人?”萧剑心中一跳。

“绕鲸而行,不许惊动。”欧阳笑笑下令道。

“诺!”

众水手应道。

欧阳笑笑这才回顾萧剑,笑道:“萧兄有所不知,鲛人性多疑而谨慎,其目虽不能远视,其耳却是精灵。若是宝船过近,恐其惊而不来。”

“这般缘由。欧阳兄却是对鲛人甚是熟谙。”萧剑道。

欧阳笑笑哈哈一笑,语道:“我幼年出海,曾有幸见鲛人,而后数十年间屡次出海而不得再见。”

“我遍寻群书,研查海图,推断此处此时极可能有鲛人现,乘鲸东游。故顺路一观此等胜景。”

“噢。那是?!”

萧剑瞪大眼睛,极目远视,群鲸附近,隐约可见数个黑点浮沉波浪之间,似人大小。

“鲛人?!”

欧阳笑笑双手猛然抓住甲板栏杆,粗喘大气,一脸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