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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的院子在猛兽潮的冲击中倒塌了。

房幼龄将环首刀从一只大狗的眼中拔出来,带出一连串粘稠破碎的大脑。随着这条大狗倒下,房幼龄抬起头,望向远方高处的建筑。

建筑上站着一个高挑纤细的女孩,正直勾勾地盯着这儿。

他有些疑惑,这儿除了舒新雨和邓栗之外还来了其他人吗?

这人是谁?

来这儿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思索间,一条细长的舌头射了过来。舌头表面布满倒刺,前段分叉,仿佛张开的剪刀,几乎要将房幼龄贯穿。

一刃风暴呼啸卷过,将舌头卷入其中,刹那,布满倒刺的舌头变成了飞扬的肉沫。

房幼龄回过头,看到沈新朵正捏着白鳞,直视着一条断了舌头的巨型壁虎。

那与其说是壁虎,更像是恐龙了。科莫多巨蜥那种体型能让它当成纸巾擦屁股。

断了舌头的剧痛让它发出剧烈的悲鸣,但它并未退缩,反而狂暴地冲向沈新朵。

沈新朵手中的白鳞能够高密度地压缩空气,从而制造出风之刃。看书溂

她将白鳞指向壁虎轻轻一抖,大量的空气以极快的速度压缩凝聚,随即绵密地开始切割狂奔而来的蜥蜴。风之刃锋利而迅速,仿佛深海一闪即逝的鳞光。

壁虎顶着风刃一路狂奔到沈新朵跟前,忽然止住了脚步。下一刻,它的四肢、躯干、脑袋……如同被一张钢丝结成的网筛过一样,积木般碎了一地。

沈新朵虽然因为和华生命的白蛇几乎共生共存的彼此依恋,让她的潜能重重盛开,从而自行开了天眼,得悟因果,但毕竟没有正经的神通,她现在使用的风之刃,是白蛇藏在颈部鳞片中自悟的神通。

原本这并非法宝,应当难以发挥出白蛇自身的力量,但因为沈新朵和白蛇彼此间如同脐带般勾连起的共生关系,竟然让他们的神通共享了。

房幼龄忽然纵身一跃,翻到沈新朵身后,环首刀泰山压顶般落下,切断一只巨猿的胳膊。

“别分神!”房幼龄大吼。

“管好你自己!”沈新朵将手中白鳞重重扔了出去。

鳞片如同一束激光,贯穿了为首一头鸭子的细长脖子,而后继续行进。那些猛兽坚如钢铁的身躯在这片白鳞跟前,终于展现出了它们的脆弱性,抵抗了一会儿之后,就纷纷被撕开,穿透。

鳞片像串烧烤一样,不断穿梭回转,贯穿这些怪物的身躯。

但它们虽然无法以横练硬抗鳞片,强大的运动能力却让它们趋退如电,在习惯了几次之后,就能避开要害。看书喇

另一方面,沈新朵白鳞出手,身体不得不处于最为脆弱的状态,就像失去了壳的软体动物。

房幼龄将手中刀挥舞如风,挡在沈新朵身边,不让任何怪物靠近她。与之相对的是他浑身上下原来越多的伤口。

这些怪物的战斗力早就已经超过了他所能应付的范围,他能够坚持到现在,靠的是不要命的打法和对自己极限的压榨。

随着他疯狂挥刀,头发一根根开始变白。原本漫长岁月才能等来的白头,在他身上转瞬而过。几个眨眼间,他一头青丝已转为雪白。

这一战之后,无论胜负,他都已经油尽灯枯,必死无疑。

一直在远处不进不退的巨大蜈蚣忽然张开了嘴,喉咙里钻出密密麻麻的肉舌。仿佛无数条正在交媾的蛇。

其中一条舌头闪电般激射而出,长驱直入,撕开了房幼龄的肩膀。

房幼龄一声咆哮,第一时间挥刀切在舌头上。舌头坚如钢铁,他这雷霆万钧的一刀虽然斩断了舌头,虎口也被震得满是鲜血。

更恐怖的是他肩膀的伤口,那里被舌头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血浆正在汨汨往外涌。

以这种出血速度,他很快就会失去意识。

也就在这时,一只不足一米六的猴子突然冲到沈新朵跟前,胳膊如同一根棍子,重重撞在她脖子上。她喉咙瞬间粉碎,身体石头般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一堵矮墙上。矮墙被撞成了一堆瓦砾。

“邮箱!”房幼龄咆哮着冲向沈新朵。

两条舌头闪电般出现在他身边,分别撕开他的胸膛和腹部,贯穿而过。

剧痛一刹那卷遍四肢百骸,仿佛万千流刃灌进脑海,他发出凄厉的悲鸣。舌头将他高高举起来,有力地扭动,一点一点将他缓缓撕开。

房幼龄伸手抓住两条舌头,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将它扯断。

然而繁密的伤口已经让他的身体变得像破掉的热水瓶,每一丝力气都像水一样崩泄流尽,他完全无法撼动那两条舌头。

他意识到,他要死了。

出现这个想法后,他微微愣了愣,随即抬起头,望向沈新朵。

一只猴子扯着她的头发把她从废墟中拖出来。

沈新朵因为剧痛张大了嘴巴,但喉咙被摧毁,她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只有整张脸由于绝望而扭曲。

猴子抓着沈新朵的头发拖行了一会儿,将她提起来。

沈新朵在剧痛中挣扎,双手拼命去抓猴子的爪子。猴子见了,将她的手指一节一节掰断。

手指折断的脆响一声一声撞在房幼龄耳膜上,当年蛮族肆意虐杀大汤子民的画面再一次在他脑海中闪动,他发出了牲口般的咆哮,想扑过去把那只猴子的肉一口一口咬下来。

但他身体被两条舌头洞穿,已经完全动弹不得了。

他的干嚎在兔城回荡,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那只蜈蚣兴许是嫌他太吵,又探出一条肉舌,一圈一圈缠上他的右腿,然后开始往后拉。他大腿根部的肌肉一寸寸撕裂,鲜血像毛巾中沥出来的水一样往外溢。片刻后,大腿的肌肉彻底被扯断,露出森白的腿骨。

剧痛仿佛滚烫的铁水灌进房幼龄的脑袋,他全身像虾一样弓起来,发出凄厉的悲鸣。

肉舌最后用力一扯,他腿骨断裂,整条右腿被撕了下来。

他身体绷得像一张弓,随后,无力地软下来,仿佛浑身骨头一瞬间全部融化了一样。

猴子掰断沈新朵十根手指后,将脑袋凑到她脖子上贪婪地喘息,似乎想把她所有的味道都吸入肺腑。她身上的味道让这只猴子感到兴奋,口水止不住地从嘴角涌出来。

猴子掰开沈新朵的嘴,一直掰到最大,它还是先不满意,继续用力往下扯。女孩连接上下颌的韧带被扯断,下巴像蛇一样脱臼。

猴子终于心满意足地笑起来,把女孩扔到地上。

沈新朵还没有彻底失去意识,脑海里只剩下两个意识,死和痛,排山倒海的剧痛让她什么都思考不了,只想快点去死。

猴子将左脚伸进了沈新朵的嘴里,拼命往喉咙深处探。

这只猴子对沈新朵身上白蛇的味道迷恋到了极致,它想从钻进沈新朵的肚子,将她变成衣服穿在身上。

这个时候没人注意到,一个从脸蛋到身材都无可挑剔的女孩正在兔城闲庭信步,她整个人阴森森的,像一条湿滑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