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孔素文？”
“孔素…文，她…她是还真是因为传说中的那个原因离职的？”
“我的妈。”
“没想到传说是真的…”
“太可怕了…我还以为是编的呢！”
“原来不是传闻？！”
孔素文的名字一从璐姐口中出来，天宇圣才的几个人议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只留下一个一脸懵逼的我。
就没人给我解释解释背景知识吗？！
谁啊！这人！怎么一提起这人就都一副懂了的表情啊！
“那个！这里只有我不认识孔素文吗~~~”
伊思缪抢在我前面举起了手。
挺好，不用我自己问了。
“哦，就是我们以前的一个同事…”
张晴弱弱地答道。
“不是普通同事吧，不然你们怎么都认识她？”
“确实不是普通同事。”
璐姐一脸凝重：“她曾经是我们公司内部最有前途的几个新人之一，年纪轻轻，29岁就升上了R4级。”
“...你不知道什么是R4级？就是天宇圣才内部的职级，R5以上都属于领导，目前我们都是R6级。”
“对，她可是天宇圣才有史以来最年轻的R4级。”
赵雪峰在旁边补充道：“老一点的员工印象都很深从，她升R4那年可是轰动了整个总部啊！”
“可就在她职业生涯最辉煌的时候，呃，她的身上发生了一连串很邪门的事情，没过多久就精神失常了。”
“什么精神失常！你这有点夸大其词了…我听说只是抑郁症，还是轻度的。”
“是吗…我这边的版本是精神分裂，在上班的时候被扭送医院…”
“我听说的版本是在家里闹着要跳楼…”
“唉，那么年轻优秀的人才…真是可惜了啊…”
“停停停，听你们话里的意思，这个人病的这么厉害，是不是现在已经不在天宇圣才了？”
我打断了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
我好像突然想起来了。
孔孔孔孔孔孔素文？
咦咦咦？
这不是在图书馆半路截胡借走我书的那个人吗？
我住院的时候尚翩然不是给了我张书单吗？但那张书单上一大半的书都被这人给借走了，几年都没有还！
同名同姓？会那么巧？
璐姐用她吓唬郑盛，她似乎是因为调查乐园出事了？
不管怎样，我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请问一下，这个孔素文是死了吗？”
“没那么夸张…呃，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她只是离职休养生息去啦…”
天宇圣才的人纷纷摇头。
我精神为之一振：“那你们谁还留着她的联系方式？能不能分享给我？我有点事情想要问她，很重要的问题！拜托你们了！”
…
就这样，那天晚上我一夜未眠，一直在鹅城游乐园和天宇游乐园的分界线处迎接返回的团建队员。
包括工作人员在内，大部分人都在天亮前回来了，也不是所有人都遇上了怪事，有几队的人回来的时候还嬉皮笑脸的。
打听下来，其他和我们一样不那么走运的队伍里也有人失踪了，我不敢肯定具体失踪的总人数，但至少在我们队伍里，自那天以后我再没见过王启，或者说所谓的王琪琪。
没办法，失踪就失踪了吧，我看他们自己都不想追究，我就不搞皇上不急太监急那套了。
我已经习惯了。
不过也有好消息，在璐姐打了四五通电话，辗转了几个旧友以后，还真给我搞到了孔素文的联系方式，也就是她的邮箱地址。
这破团建活动搞得我半死不活的，我睡了一大觉，恢复了充分的精力后，就立刻给她提供的地址发了邮件。
然而，欲速则不达，这个叫做孔素文的女生足足让我等了一个星期才回复我，说是她不怎么喜欢看邮箱。
几个回合下来，我掏心掏肺，向她详细介绍了我的苦难历史，把我和杨隐的事情，我入职以来的各种遭遇都和她声泪俱下的过了一遍，她才终于相信我，答应和我聊聊。
她承认自己确实调查过那个游乐园，也因此遭遇不幸。
她告诉我，她在离职以后就跑到国外读书去了，目前正在攻读博士学位，在读书的国家长期定居，完全没有回来的打算，所以只能顶着时差和我开视频会议。
不得不承认，我真的挺羡慕她的，真好啊…不愧是能当天宇圣才高管的人，哪怕没有这条出路，也会有另一条出路。
反正哪一条都比我好就是了。哎，人家那才叫前途光明嘛~真是人比人得死。
她和我约在某个休息日的上午，特意嘱咐我要带着一袋子绿色的碎玻璃，去乐园外开这个会议。
我不想跑太远，乐园附近刚好有个合适的地方，一间尚翩然经常去的咖啡馆。
废话不多说，当天上午，我拎着笔记本电脑准时坐在了咖啡馆二楼的一个小房间里，连上了wifi，提前进入会议室等她进场。
整点过了五分钟，她终于上线了。
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一个相貌平平，带着黑框眼镜的小女生，留着厚厚的齐刘海，一看学习就不错，让我想起好几个已经忘记名字的高中女同学，看不出来已经三十好几了。
“额，你…你就是李明瑞？”
她看着我，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顶，眼圈底下有明显的乌青。
我也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我俩这段时间邮件来往挺频繁，但露脸见面感觉还是不太一样。
这就是所谓的网友面基吗？嗯，好像也不能算吧…
“对，是我。”
“你带绿玻璃了？”
“带了，按你的交代，房间四个角都各撒了一撮。”
我与她简单寒暄了一阵，问了几个她那边几点了之类的没营养的问题，终于切入了正题。
“你和那个游乐园是怎么扯上关系的？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是的…我觉得还是要和你当面讲比较清楚…”屏幕对面，她紧张地吞了口口水，忽然神经兮兮地朝背后瞟了一眼。
我想起璐姐他们说她精神失常的事情，不免变得也有些紧张。
还好，她很快就缓了过来，继续道：“快四年以前，我当时还是天宇圣才集团的R5管理人员，我…我那时候还没升职…那年公司组织我们团建，团建的地点也在你们那个游乐园。没想到今年他们居然又去那里团建…”
“四年前？但那时候天宇乐园还没正式开放吧？”
“嗯，所以我们是打着公测的旗号进去的，也就是所谓的试运行期间。”
“公司白天给我们安排的活动都很正常，就是普通的游玩，但是到了晚上，我们突然被告知，要进入乐园还没建好的部分举行试胆大会。”
嗯，这听起来和璐姐她们的遭遇差不多啊。
“事情从这里开始就变的不太对劲了。”
说到这里，孔苏文猛地抱住了自己的肩膀，仿佛想起了什么极端恐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