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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之远探过手来抓住程于婧的手指,明明没什么感情,却跟她十指交扣。

语气温和的说:“好了,前段时间是我不好,我道歉。”

程于婧眨了眨眼,看向两人交扣的手,没说话。

男人说:“前天我让助理给客户准备礼物的时候,发现一条项链跟你气质很配,刚定制了,估计还在往国内的飞机上、”

又说:“我看程阳最近在公司表现挺好的,准备给他晋升职位,这对他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程于婧怔了好久,视线缓缓的从两人交握的手上挪开。

收礼物是开心的事,弟弟要晋升也是开心的事,却有些矫情的湿润了眼眶。

“哦”她一开口就发现嗓子沙哑的不成样子,用力清了清嗓子:“谢谢啊”

沉吟了几秒,“但我希望我弟弟的晋升,是靠自己的实力,而不是姐夫用来讨好姐姐的一个工具,我的格局没那么小,如果有的话,我早就请你给他安排高职位了,你太小看我了······”

牧之远侧眸看过来。

牧之远非要跟她一道回程家,这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在她印象中,牧之远什么时候据尊降贵来程家过夜过。

程于婧一开始是不信的,知道他故意这么说,只是想逼她回家。

所以就以为到了程家门口,牧之远知道这一招没用,就会灰溜溜的走人。

谁知她低估了牧之远这次的忍耐力,还真从车上下来,深色淡然的跟着往里走。

程于婧拧眉,回身看他。

反被问:“看什么,还不走?”

程于婧驻足犹豫了片刻,“你还是回去吧,感觉怪怪的。”

牧之远就只是笑:“怪什么?我们是夫妻,你父母就是我父母,我回自己家睡觉,奇怪在哪里?”

这话说的乍一听很有道理。

可咱们现在不是在闹离婚?你来我家睡,好像不太合规矩·····

程于婧这边刚因为弟弟被升职,有些不好发脾气,还在想婉拒说辞的时候,牧之远就绕过她直接往往巷子里面走。

他虽然来的不多,丹到底是熟门熟路,不需要带领。

人就怕脸皮厚,今晚前半场牧之远脸皮停薄,这会忽然厚起来,这脸皮子还真是分布不均啊。

程于婧忽然想到父母已经睡了,怕他惊动,快走两步跟上去。

就在牧之远即将推开大门,程于婧说:“要不我们去车里聊聊,或者找个咖啡厅谈谈吧,我不想闹到父母那边。”

牧之远转头看她,笑说:“这大半夜的,喝什么咖啡,不怕失眠?”

“不怕。”

“我怕。”

牧之远说着就直接推门,程于婧只好跟他进了院子,事已至此,她只好做了最坏的打算。

就算闹到父母那边,左右她才是亲的。

于是又端来高冷气质,拿眼角余光瞥他。

再后面跟了两步,两人进门的时候。

她忍不住问:“今晚在酒吧的事,你不会告诉我爸妈吧?”

牧之远这厮故意说:“说不准,看天气。”

看你妹的天气!

程于婧咬牙抿嘴,很讨厌这样被威胁的感觉。

“说就说,那也没什么。”

她梗着脖子,带牧之远上了二楼。

这是男人第一次上二楼,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信。

以前来这边,都是来取匆匆,别说过夜,就连午休都不曾有过。

今晚牧之远喝了酒,好像对这样产生了浓厚兴趣,程阳晚上还没回来。程思琪也不在,二楼只有客厅亮着一盏小灯。

除了程思琪闺房,他挨个参观一遍,推开程阳房间的时候,嘴角勾了一下。

然后退出来,进了程于婧的房间。

程于婧没打算今晚跟他同床共枕,拿了一个枕头抱在怀里就走,对他说:“我去姐姐房间睡,你自便。”

说着就朝外面走,才刚绕过他,门被男人用脚尖一踢,轻轻合上。

程于婧抱着枕头回身看他。

牧之远说:“都来你家了,还让我独守空房?”

说着就拿手臂去揽她的腰,两人距离被拉近,程于婧抬手抵住他的胸膛,男人俯身在她耳边轻语:“怎么才能原谅我,你说····”

这么说着,拿下巴有意无意的蹭程于婧的脖颈。

程于婧闭上眼,抱紧枕头,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多了两分坚定。

“你先放手,别碰我。”

手上用力推他。

牧之远垂眸打量她许久,手松开,没有用强。

程于婧欠了欠腰,从他桎梏里逃出来,推到半米外,眨着今晚因为去酒吧画的又纯又欲的妆容看他。

“你让我先想两天吧。”

她用了缓兵之计。

牧之远扬起下颌,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没说话。

程于婧就在男人的注视下,抱着枕头出了房门。

直到进了姐姐的房间,程于婧的肩膀抵住门板,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这夜牧之远在她的房间休息,程于婧在姐姐的房间辗转难眠。

翻来覆去许久,像往常一样,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左手拇指会下意识去勾左手无名指上戒指内侧边沿。

勾了一下,没摸到什么。

才恍然。

从那天把婚戒摘下来,就没再戴过。

其实这婚戒是一对的,结婚前几日,两人一同去珠宝店买的。

一开始牧之远有戴过几个月。

后来就不曾戴过了。

程于婧问过他好几次,为什么不戴戒指。

他总说戒指买小了,又或者说,戴上不习惯。

程于婧从一开始介意,到玩笑说:“如果你丢了对戒,我这个也不戴了,我就换新的,而且贵的”,再到后来最后一次问他:“为什么不戴戒指”,他说“哦,没戴”,程于婧渐渐就懒得再问了。

程于婧很没有安全感,她觉得牧之远没戴戒指,是不想外面的女孩子知道他已婚罢了。

现在程于婧可以理解了,因为她也不戴了。

尤其是在小哥哥频繁出没的场所,她更想的是隐婚。

其实婚戒对她来说,是很神圣的存在。

这三年的婚姻生活,程于婧觉得自己仅存的那点儿对爱情的美好向往都要被摧毁了。

她一定要赶紧离开牧之远,否则有天只能成为深闺怨妇,以她这样敏感的性格,要么死在死在他手里,要么活成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