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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阳听他用‘老不正经’来形容这个卓凡,想到什么,胸口就有些起伏不定。

不过既然说程于婧见义勇为,那应该吃亏的不是她。

牧之远看了看手机时间,吩咐程阳:“没什么事回去睡吧”

程阳方才就闻到牧之远身上的酒气,知道他是喝了酒大半夜过来的,自然是不放心。

“我送姐夫吧”

牧之远摇头:“没事,刚才有些晕,现在好多了”

“真没事?”程阳半信半疑的看他:“我看你刚才下楼的时候,走路都有些踉跄”

牧之远掀起眼皮子瞧他一眼,抿了抿唇:“你没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三分醉,演戏演到你流泪”

牧之远叹了叹气。

难不成要让我清醒着,对你姐姐表示她可以跟别人去谈恋爱,只要不发生关系就行?

男人在帽子这件事上,能做到他这样窝囊的,寥寥无几。

好歹····明面上给自己留几分颜面啊。

牧之远从程家巷子口出来,没有立马就走。

这会起了风,是要下雨的兆头。

他站在风口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何亮看见他一个人出来,就什么都明白了。

推门追上来,两人站在马路牙子旁,无声的看月亮、

何亮叹口气。“你这样一次一次打脸真罕见,我是不是应该合影留念?”

牧之远白他一眼,吊着烟没说什么。

半响才问:“我什么时候打脸了?”、

何亮毫不留情的提醒他:“喝醉的时候,非要明天去离婚,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离不离?”

牧之远眼皮子掀起一条缝,瞥他、

何亮哈哈大笑、

两人前后上了车,牧之远最近几天心情不爽,玩深沉,酒醒以后就更沉默,侧头看了外面许久,快到家得时候,才转过头来。

盯着何亮看了几秒,突然发问:“卓凡以前不是你父亲的助理,这两年是不是在A市混好了,尾巴都翘起来了”

何亮怔了一下:“有段时间没联系了,这老小子怎么了?”

牧之远没有提程于婧的事。只是不明不白的对他笑了一句:“听说现在出去吃饭,别人提起他,都说是A市有头有脸的人”

何亮哭笑不得:“他算哪门子的有头有脸,一个外来户”

牧之远慢动作的眨了一下眼痞子:“可不能这么说”他笑了一下:“要不然别人说我们霸道,排外”

他今晚忽然提卓凡,何亮自然心里奇怪:“怎么突然说起来他?”

“我话还没说完呢”牧之远挑了挑眉、

“您说您说”

牧之远本来想说,我们不是霸道排外的人,也是不能任由一个外地人欺负,传出去老脸都不要了。

话到嘴边没说出口,牧之远知道何亮的脾气,出了名的护犊子,就两人打小的情谊,如果让何亮知道卓凡不把他牧之远的老婆放在眼里,估计的使劲收拾卓凡一番。

前几年牧之远没定性的时候,做事也是这么不计后果,只图一个爽快,许是这几年大风大浪经历多了,性子越来越沉稳,就越发不喜欢得罪人了。

志同道合的朋友就深交,话不投机的一笑而过,多了大度,少了狠厉。

牧之远到地方,从何亮车里下来。

外套没脱,搭在手臂上,进门一片昏暗,他抬手把灯打开。

最近牧之远把家里阿姨辞了。

他公司事情多,十天有九天晚归应酬,唯有的一天不应酬,基本是回牧家吃饭、

阿姨留着没什么用,晚上精疲力尽回来,还在眼皮子下面晃悠,晃悠的他心烦。

当然牧之远也知道,心烦的主要过错不在人家阿姨、

不过还是辞了,现在每周除了家政过来打扫,家里进进出出只有他自己。

晚上和何亮喝了不少酒,没什么吃菜。

这会酒气消散,突然觉得饿了。

他打开冰箱,空空如也,只有最后一枚鸡蛋。

牧之远只好把冰箱关上,冲了一杯速溶咖啡缓解饥饿。

杯子放茶几上,热气氤氲。

他仰头看天花板。

一直认为程于婧是个吃不了苦的小公主,从程阳口中得知她最近的经历,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成长是好事,不过她现在成长到不需要他,又让牧之远很不安。

他其实对程于婧的要求一直都不高,在家做个闲适的太太就好。

现在喜爱拿过来,做太太不是程于婧想要的。

所以他觉得自己为她遮风挡雨,她还不知足,而她觉得自己为他放弃事业,他还给不到关心体贴,很委屈····

次日,牧之远起了个大早,点开从程阳那里要到的联系方式,约李尧吃饭。

李尧一听对方是牧氏的牧总,哪有不赴约的道理,立马答应下来。

牧之远这一次是自己亲自前往,没有惊动秘书助理,甚至连司机都没叫。

到地方,李尧已经来了。

西装革履,打扮得很得体,好像要参加酒会晚宴似的。

牧之远瞧见这一幕就笑了。

指了指对方的座位。“李总,坐”

在牧之远面前,李尧很拘束,生怕自己言行举止哪里不得体,得罪了他。

殊不知牧之远今天请他吃饭,是有求于他。

两人互相对视几秒,牧之远亲自给李尧斟了一杯茶递过去,语气客套的宣誓主权。“于婧想做生意,倒是给我提过几次,我最近业务繁忙,没有多问,昨晚从程阳那里才知道,最近于婧是跟着你做自媒体?”

李尧心道,到底是做老板的,说话都这么谦虚。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哪里她跟着我做,是我跟着她做,姐在这方面很有想法”

牧之远不知他是恭维,还是说实话,抿嘴笑了笑,取出自己的名片递过去。

“于婧这人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要强,最近你们工作室遇到的事,她也没有跟我讲,这样,以后有处理不好的事,你随时找我”

李尧站起身,双手去接名片。

他今天西装革履,牧之远却穿得很随意,简单的休闲装,不过贵气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

李尧见了牧之远本人,才知道程阳口中那个‘我们程家的金龟婿’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颜有钱,可不就是金龟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