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菱宏光行驶在城郊路上，车内两人则是都彼此寂静无语。
“哎，你想说啥就说吧。”韩老头突然开口道。
“怎么突然这么说了？”林浩羽问道。
“刚才在集中注意力开车……好吧不开玩笑，刚才我也挺乱的，但是这事必须得有个解决，我说咱们之间的。”韩老头道。
“不用。”林浩羽道，“你要是觉得没问题，咱们就跟之前那样单干好了。”
“我不是说这个。”
“你身为降灵师的事啊？这都无所谓了，本身你也就不是啥正经人，现在想来也挺合理。你要真是什么世外高人那我还觉得诡异呢，要不然咋叫了没几天师父就又变成韩老头了呢。”林浩羽道，“不过不论如何，都是你带着我进了降灵师这破圈子，不是你我现在恐怕还在发愁周测和月考的事呢。当然，我现在的确还在发愁。”
“好吧。”韩老头叹了口气，“你倒是想得开。”
“毕竟我又没啥损失是吧，还得到不少。”林浩羽也是豁达。
“其实你要在圈子里混能得到更多。”
“不至于，今天也看了所谓的世家是啥德行，一群没从封建家族中清醒过来的家伙，历史都已经告诉咱们了，接着跟他们混也啥都得不到。”林浩羽道。
“这倒也是。”韩老头肯定道，“不过之所以收你为徒……现在也说不上，算是带你进入降灵师圈子吧。这件事其实我相当认真。”
韩老头接着道，“他们说的没错，我以前不是什么好人，老爹不觉得高考是啥出路，也不可能做生意，就一直在家种田。我则受不了地里的气氛，再加上我爹死的早，刚办完丧事就把地卖了跑城里混，但你也知道，我高中都没毕业，在城里混不出啥名堂来，搬过砖端过盘子。后来也是不小心捡到人家钱包，才偶然开始做些偷偷摸摸的事。”
“有一次我给人搬东西，那家住着一老头，在我刚搬完一趟就躺地上噶了。本来我应该第一时间打电话的，但是鬼迷心窍之下我就翻了人家东西，才知道那老头是个降灵师，我拿走了他那些灵器，琢磨着自己也成了其中之一。”
“本来我以为人人都有这样的资质，但后来我发现除了世家有办法让人觉醒灵力之外，咱们这种先天就具有灵力的人其实很少。我本来以为自己天赋异禀，可以成就一番事业，于是在跟着江家的一次行动中就耍了点心机。结果就是他们说的那样了，淡出降灵师圈子，平时也就去邻里家帮着驱个灵，有的甚至不是妖灵作祟，我也装作驱灵的样子糊弄糊弄。”
“直到哪天我发现你也有这样的资质，我突然有个想法。我觉得自己半辈子做的事都算不上伟光正，甚至可以说偷鸡摸狗，但我想至少我用我现在仅有的能力教一个真正的降灵师出来，是不是说明，至少我也是能做正事的。”
“也是那次，年轻时候的想法再一次蹦出来，我不想当个废物，我想当个英雄。至少，我能当英雄背后的人。所以我才想着重新到降灵师圈子里，想办法给你弄点资源，看能不能让你成为一名强大的降灵师，斩妖除魔的英雄。”
“只可惜咱们俩都被轰出来了。”韩老头无奈道，语气里透着一股子无所谓的感觉。
林浩羽抿着嘴，曾几何时他也有韩老头这样的想法，当个英雄，只是现在却只想着混日子。
当他成为降灵师的时候这个想法又一次冒了出来，只可惜现在……
现在又怎么了？
凭什么不在世家混就混不下去了？
这是谁定的规矩！
“轰出来就轰出来呗，我还是那句话，咱们单干又不是混不出来。他们总不可能把咱们废了。”林浩羽笑道。
“呵，是啊，他们总不能把咱们废了。”韩老头也跟着笑道，“行，我回去想想，咱们接下来咋办，虽说我也没啥传承，但多多少少也混了几年，有点其他路子。”
“嗯。说起来我都好奇，现在啥年代了，他们满脑子封建思想都从哪儿来的。”林浩羽问道。
“以前世家也是不敢这么大肆夸耀，对外族也没那么多门第之见。这是老李跟我说的，当时洪家还是现在洪家家主的爷爷执掌，当初他和洪家的人住得近，知道了降灵师的事，提起来后洪家也愿意帮他觉醒灵力并进行培养。只是后来老一辈去世后，现在的洪家掌权人又提出了什么弘扬优秀传统，然后要搞世家的尊贵地位。”韩老头道，“而且听说这些世家基本上都是三十多年前突然要搞差别待遇的。”
“呵，真是啥妖魔鬼怪都蹦出来了。”林浩羽嗤之以鼻。
当他们回到韩老头的店门前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之所以回来这么晚，还是因为到市区后俩人找了家餐馆喝酒，以酒消愁，怒骂着宣泄在世家那里受的气。只是突然想到貌似家里面还有个姬月棉一直在等着，林浩羽觉得颇为不好意思，没喝多少就跑了回来。
真亏韩老头这家伙既没驾照又敢酒驾！当林浩羽下车的时候一阵后怕。
“你们可算回来了？”姬月棉在店门口都有些不耐烦了，“干啥去了这么久？”
“出了事。”林浩羽苦笑道，“而且是出了大事。”
“没事吧？”姬月棉歪着头问道。
“没事，至少目前是这样。”林浩羽不大想让和此事无关的姬月棉操心。
虽然他也不知道姬月棉到底会不会操心。
“那行吧。”姬月棉也不在追问，之后又从韩老头给的腰包里掏出一沓零钱，“我刚刚才算过的，今天收入一千一，不过好多都是手机付款的，我也拿不到，我就把付的纸币拿走了，总共大概两三百那样。”
“行，就这么的吧。”韩老头也是干脆的拿过腰包。
“不是，你真好意思要人家姑娘的钱啊，我记得说好的赚多少都给人家的，你这可是贪了七八百呀。”林浩羽吐槽道。
“蠢家伙，我这货都没成本的？进货水电房租这都要钱的好不好。”韩老头也是有理，“我估计也才勉强回本罢了。”
“确实。”姬月棉还点点头，“我是无所谓啦，能有个收入就已经很好了，这两天说不定还能吃点好的呢！”
她还挺乐。
这倒霉姑娘。
林浩羽觉得不管那么多了，虽说他平时这时候应该精神的不得了，只可惜现在喝了酒，倒是一股子困意涌了上来。
和韩老头告辞之后，他便和姬月棉一起回了家。
临走之际韩老头又说他会尽快为接下来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