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学医救不了大周（求首订）
不得不说，柳烟雨的怀抱既温暖，又有吸引力，好像流沙一般神秘危险，令失陷之人难以自拔。
姜河努力了很久也没能起身，只好自暴自弃地问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我还以为你已经……”
柳烟雨笑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运气比较好吧。
当时我在回雒阳的途中被两个女杀手伏击，身负重伤，为了不让自己落入敌手，便跳下悬崖自杀。
好在崖壁上长着很多树枝，减缓了我下坠的力量，崖底又有一条寒潭，勉强保住了我的性命，不过——”
她又开始大喘气了。
姜河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一句话，忍不住问道：“不过什么？”
柳烟雨娓娓道来：“我虽然侥幸逃命，却不会游泳，落入寒潭后，直接被水呛晕了，再醒来时，已经被人搭救上岸，并且带到了这个地方。”
说完，她缓缓移开一直抚在姜河额头上的左手，指了指前方。
姜河扭头看去，只见夕阳残照，天空中一片血红。
初秋晚风拂过寒潭边上的杨柳，白色飞絮飘飘落下，使天地之间增添了一丝萧瑟之意。
而在杨柳旁边，建有一座爬满藤蔓的茅屋，透过那扇敞开的木门，可以大致看清屋内的摆设。
没有衣架，没有柜子，没有梳妆台，没有厨房和厕所，就一间空荡荡的卧室，正中央摆着一张单人床。
如此简陋的住所，再配上周围的环境，让姜河不禁想起了前世在售楼部看到的广告标语：
【依山傍水，私人庭院，远离城市喧嚣，回归自然生活。】
“所以，你就在这里住了两个月？”姜河十分好奇地问道。
柳烟雨轻轻嗯了一声。
姜河又问：“为什么不回京城啊？”
柳烟雨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此处三面都是悬崖峭壁，唯一的出口地势低洼，每逢换季，山体承接的雨水便会在出口处汇聚成潭，我不会游泳，自然出不去。”
姜河顿感疑惑：“救你的人呢？他既然会游泳，应该可以带你出去吧？”
柳烟雨表情略显失落地说道：“我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从未见过恩公的模样，只是看到此处建有茅屋，且屋内存有不少蔬果米肉，才判断出有人救了我，也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机会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姜河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才好，只能笑着打趣道：“你想怎么报答，以身相许吗？”
柳烟雨摇了摇头，语气无比认真地说道：“我早已立下誓言，在没有实现毕生所愿之前，绝不轻易嫁人。
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以身相许，哪怕他主动提出娶我为妻，我也绝不会答应。”
“那他要是长得很俊呢？”姜河有些不敢相信地试探道。
毕竟这年头看脸的人太多了，获救的美女究竟会主动提出“以身相许”，还是会委婉地说出“下辈子做牛做马”，完全取决于救人的英雄够不够帅。
反过来也一样，柳烟雨的相貌虽然不够惊艳，只能算是耐看型美女，但气质出尘绝世，宛如菩萨下凡。
从初次见面开始，姜河就对她动了点不可直言的小心思，甚至还无耻地幻想过，叶无晴和柳烟雨这对异姓姐妹，叠在一起时的样子。
同时，姜河也很看重柳家的势力，且不说柳烟雨身为封疆大吏，独掌雒阳城中三万兵马，单凭其父柳天明的右都御史职位，就让柳家结交了大周三分之二的官员。
如果能收下柳烟雨这棵独苗，日后就能间接掌握整个柳家的人脉。
因此，姜河决定借着这个因祸得福的机会，好好拉近一下彼此的距离。
却不料，柳烟雨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态度，一本正经地说道：“誓言不可违背，无论对方是谁，身份有多尊贵，长相有多好看，对我有多少真心，只要他不能助我实现愿望，我便终身不嫁。”
“你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啊？”
姜河感觉自己多多少少可以尝试着帮忙：“是救死扶伤？还是研究出世上所有疾病的治疗方法？”
“不，不是这些……”
柳烟雨目光灼灼，语气真挚：“学医救不了大周，我不会再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了。”
姜河不禁笑了一下：“那你想干嘛？造反吗？”
“对！”柳烟雨毫不避讳地说道，“我想把皇帝拉下马，换一个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且心怀天下苍生的仁君上去。
只有这样，百姓们的生活才能得到改善，边关的将士们也能解甲归田，和妻子儿女团聚。
如果有人能帮我实现这个愿望，即使给他当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
姜河彻底傻眼了，他原本只是随口一问，万万没想到柳烟雨会这么痛快地承认自己的谋反计划。
一时间，他也搞不清楚这个女人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说真心话。
“你……你跟我说这些，就不怕我回去以后告发你吗？”
柳烟雨微微一笑，冰凉的左手再次抚上姜河的头顶：“你回不去了。”
“你……你想干嘛？”
姜河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挣扎着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脖子以下的部位毫无知觉，就跟散架了一样。
柳烟雨撸着他的头发说道：“你摔断了十八根骨头，需要静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彻底康复。
具体多久我也说不准，可能三五年，可能十几年，总之在康复之前，你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站立行走，甚至连吃喝都不能自理。”
“你的意思是……我瘫痪了？”姜河颤声询问，随后便感觉到心里酸酸的，差点哭出来。
柳烟雨微微颔首，柔声安慰道：“其实你的运气非常好，和你一起掉下来的那匹马直接摔死了，我刚处理完它的尸体，味道还不错。”
“你……你把它烤了？”姜河的三观受到了极大震撼，“你不是桃花庵的弟子吗？佛门中人怎么能杀生吃肉呢？”
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你为什么不给我留点？那是我的马！”
柳烟雨露出大彻大悟的表情，淡淡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我心中无肉，吃了也无妨，而那匹白马的灵魂早已飞升极乐世界，只留下一副躯壳，所以我此举也不算杀生。”
姜河被说服了：“那胡道中呢？”
柳烟雨的眼神瞬间暗淡下来，低声回答道：“他在掉下来之前就死了。”
“怎么可能？！”姜河瞪大了眼睛。
对于柳烟雨的反应，他并不感到意外，因为红衣五子中，只有叶无晴不太合群，其他四子的关系都非常好。
而且柳烟雨在朝中虽然没有明确的政治立场，但是跟各方势力的关系都处得非常好。
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看见自己义弟的尸体，换作谁都会感到伤心。
让姜河难以理解的是，胡道中在掉下悬崖之前，明明还勒着他的脖子，怎么可能已经死了呢？
柳烟雨解释道：“有人给他吃了我的亢龙丸和展凤丸，其中掺杂了一味慢性毒药，他在坠崖之前，就已经毒发身亡了。”
“看来有人想让他和我同归于尽啊……”姜河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