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原来他们是一伙的
“大哥，这小子好像是练过的，”老二悄声劝道，“要不我们撤吧？”
“撤个屁！谁特么没练过啊？！”老大挥手招呼众小弟上前，“弟兄们，给我宰了他！”
话音刚落，几十个黑衣大汉便齐声大喝，抡着大刀朝姜河砍了过来。
但下一秒，他们又同时飞了出去。
速度快到连四品修为的老大都看不清楚交手过程，只能依稀看见一朵血红色的彼岸花从姜河身上绽放出来，仿佛一个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翻了周围所有人。
如此恐怖的实力和控制力，让老大顿感不妙，似乎已经提前看见了自己的凄惨死相。
不过，他到底是个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流氓，别的本事没有，下三滥的招数比谁都多，电光火石一刹那，心中便有了脱身的主意。
紧接着，他一边命令老二上去送死，一边抓住站在旁边的老太婆当人肉盾牌，准备趁着人群大乱的机会逃出去。
却不料老二跑得比他还快，眨眼间已经混入人群，也抓了一个村民当人质。
“别……别过来！”老大把刀横在老太婆的脖子上，威胁姜河道，“再过来我就……”
噗！
话还没说完，他便喷出一口鲜血，与老太婆同时倒在血泊之中，两人的腹部都被姜河掏了一个大洞，花花绿绿的肠子混合着血肉流出来，见者无不丧胆。
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疑问：
‘为什么这小子连人质都杀啊？’
回答他的是老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的声音：“少侠饶命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儿女成群，你杀我一人等于杀我全家啊！”
姜河用下巴指了指奄奄一息的老大：“把他的狗头给我砍下来，我就考虑考虑。”
没有任何犹豫，老二起身就是一刀，可惜角度偏了不少，只砍中了老大的左胳膊，没能瞬间结果对方的性命。
“啊！”老大怒喝一声，回光返照般坐起身来，咬住老二的耳朵，开始生拉硬扯。
老二边惨叫边捅刀子，嘴里还不忘大骂对方不讲义气。
两大反派就这样上演了一场精彩程度堪比UFc八角笼的狗咬狗。
最终，还是手持利刃的老二更胜一筹，以一只耳朵加半张脸的代价，成功砍下了老大的人头。
“少侠，您可以放过我了吧？”他完全顾不上正在往外流血的伤口，直接拎着人头跪倒在姜河面前。
姜河环顾四周，发现刘世元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村民们也狼奔豕突，各自逃命。
“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敢骗我的话，你知道后果的。”
“少侠请问，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是谁让你们来这里的？”
“是……是禄王殿下。”
“来干什么？”
老二垂下脑袋，一五一十地交代道：“半个月前，上任驸马爷姜河在打猎途中意外身亡，禄王殿下不仅自告奋勇代替了他的官职，还劝说皇上为晋阳公主另择夫婿。
刚才跟我们一起来的那个书呆子就是新驸马，他去年考中状元，为了迎娶吏部尚书的女儿，谎称自己的原配夫人已死，禄王殿下查到这件事后，为了防止那妇人进京闹事，便派我们前来灭口。”
“禄王殿下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啊！”姜河咬紧牙关，冷笑连连。
尽管他不相信禄王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匹夫，可以想出借刀杀人的计谋。
但种种迹象都表明，禄王和胡道中刺杀他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从结果来看，禄王也是唯一的受益人，不仅可以亲自掌控御林军，还可以利用司马怜琴改嫁一事，挑起姜家与太子党的争端，可谓是“一石二鸟”。
“这个主意是谁给他出的？”姜河问道。
原本有问必答的老二听到这话，竟然开始犹豫起来，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出实情。
姜河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我数三个数，你要是再不说，我就不客气了。”
老二慌忙趴到地上，疯狂磕头：“少侠，我真不能说啊，如果说了，我一样会死的！”
姜河这才反应过来，老大、老二这些人虽然是禄王养的走狗，但身上沾满了土匪气，贪生怕死的性格也不像饱受训练的死士。
禄王即便再傻，也不该招他们当门客，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有人从中搭线，而这个人，大概率是给禄王出主意的智囊。
于是乎，姜河换了个问法：
“你们原来是做什么的？”
老二回答道：“我等本是啸聚山林的马匪，在长安一带打劫客商为生。”
“长安？”
姜河眉头一皱，顿时想起了石竹和胡道中，开始套话道：
“胡家父子剿匪多年，战功累累，连青龙堂堂主都落网了，就凭你们这几个货色，怎么可能在长安城一带游荡？还不赶紧从实招来，非要我打断你的腿吗？！”
老二吓得汗流浃背，面色发白，战战兢兢地解释道：
“少侠，您有所不知，其实青龙堂与胡家已经合作多年，那些剿匪剿出来的人头，都是长安城附近村庄里的平民百姓。
前段时间落网的那个石竹是老堂主，他因患病闭关多年，把青龙堂交给了自己的儿子石猛打理，此次出关后得知石猛与胡家勾结，气得旧病复发，当众宣布与胡家断绝来往。
可是青龙堂跟着胡家发了大财，已经不听话了，直接把他抓起来，交给胡道中领赏，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原来他们是一伙的！
姜河恍然大悟，继续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你也是青龙堂的一员吗？”
老二点了点头，没敢说话。
姜河又问：“那你们为什么不留在长安，反而要来汴梁投奔禄王？”
老二如实回答道：“石猛和胡家勾结的事情，一直是背着盟主干的，这么多年从未走漏过风声。
可没想到胡道中抓了石竹以后，竟然大张旗鼓地四处宣扬，甚至还要进京面圣。
石猛预感大事不妙，便派我们来汴梁城打听消息，负责接应我们的人，就是禄王府幕僚马不前，他……”
说到这，老二才意识到自己被套话了，连忙将嘴闭上，可惜为时已晚。
姜河微微一笑：“想必这个马不前已经叛变，威逼利诱你们留在汴梁城为禄王效力，否则就告发你们，对吧？”
老二深深叹了口气：“正是……他不知用什么手段，把我们的家人从长安接到了汴梁，我们没了后顾之忧，只好听从他的命令。”
“行了，你可以走了。”姜河淡淡道。
老二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可以活着离开。
如果换作是他的话，即使放过对方，也要割掉舌头，戳瞎眼睛，防止对方卷土重来。
当然，他现在也是这么想的，只要自己能活着回去，一定把这件事告诉禄王，再带着更多的人马前来复仇。
“还不快滚！”姜河沉声大喝。
“是是是！”老二屁滚尿流地离开了。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虎姐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因为我需要一个人把消息带回去。”
姜河舒展眉头，反问虎姐：
“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