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也很想知道冰神降世明明已经成为自己的技能，为什么攻击的时候还挑人，这根本不合常理！
即便战芳菲真的做了手脚，但有阴阳玉珏在，它不可能让埋着雷的技能害自己！
所以这冰神降世神通肯定没问题，问题应该出在战芳菲身上。
具体是什么原因他也想知道，但当她要说出原因的时候，肯定也是防备最松懈的时候。
自己前前后后发动的全部攻击都对她一点用也没有，就像这人根本不存在于这个空间一样，完全在对着影子发狠。
他不得不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发动“生命置换”，如果这都伤不到她，那她就真的是在世活神仙！
“啊！”
战芳菲的话才说到一半，忽然惊叫一声，身上的冰雾消失殆尽，露出身形，一个踉跄跌了出来。
“噗！”
她喷出一口鲜血，惊愕的看向方羽，“你，你竟然真的打伤了我！”
方羽目瞪口呆看着面前的战芳菲！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真面目，竟然和自己召唤的冰神一模一样！
只是穿的衣服不一样，不是一身短到不能再短的战甲，而是把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长袍，却勾勒出修长而迷人的线条。
“你，你……她？”
方羽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战芳菲美眸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幽怨的瞥了他一眼。
“你真有本事，我一人独战四位九阶大妖的时候也没这么狼狈过。”
“我……”
方羽话到唇边又咽了下去。
自己对她造成的伤害竟然如此严重！他实在哭笑不得。
想笑是因为居然能伤到渡劫期巅峰高手，足以自傲！
想哭则是因为自己比妖族还恶毒，敢伤害战芳菲，这根本就是对整个人族的犯罪！
战芳菲目光复杂的看着他，“你……本来是想杀我的，要为栾青青报仇？”
方羽深吸口气不得不面对现实。
“不错，栾青青是我的人，她没有犯任何错误，没有做对不起人族的事情，我不能让她白死，必须得为她讨个公道！”
战芳菲咬了咬红唇，“那你为什么不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动手？是因为怕了冰神宫中的那些王者？你错了，错失良机，那个时候，我已身受重伤根本没有恢复。”
方羽摇了摇头，“我谁都不怕，也不会乘人之危，而且当时，我并没有决定该怎么做，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你这位真正的人族第一英雄。”
“那么现在你有决定了？掌握了这么多奇异的本领，甚至包括我教你的神通，就为了把我置之死地？”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但我知道，这辈子都绝不会再向你出手！”
“是吗？可我还没死呢，你会甘心？真的不为栾青青报仇了？”
战芳菲亮晶晶的美眸紧盯着他，让他不敢和她对视。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不知道，你是我这辈子最敬重的人，我只能为青青做这么多，再对你动手，我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
战芳菲若有深意的打量他，“如果……我愿意自裁谢罪呢？”
“不要！千万不要！”
方羽大吃一惊，竟然不自觉的抓住她的双臂！
“青青不该死，但她可以死，甚至我也可以死，唯独你不能死！我错了！没有考虑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没有为整个人族考虑。”
他越说越憋屈，感觉思绪又混乱起来。
栾青青死得太冤了！
可如今这种情况，又怎么能让战芳菲受到一丁点伤害？
若是把她打倒，就是让整个人族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心中一酸，感觉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不但对不起战芳菲，也对不起天下人，不由松开她退后一步一躬到地！
“我错了！请前辈赐死！”
“唉！”
战芳菲长叹一声。
“起来吧。”
她一挥手，一股柔和的力道将他托了起来。
她目泛精光看着他，“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有勇有谋，有情有义又有担当，确实是我这辈子见过最了不起的人物！”
方羽有些发懵，“前辈何出此言？”
战芳菲微微一笑，“我杀了你最亲近的人，你明知道我的修为是渡劫期巅峰，却依旧想方设法要为亲人报仇雪恨，这怎么能说不是有情有义？
但你却没有第一时间爆发，这种生死大仇都可以隐忍下来，谋定而后动，竟然真的以这般低微的修为伤到我，不是有勇有谋吗？
最后，你知道我在人族之中担任着什么样的角色，为了人族大业，宁愿自己死也不想再伤害我，这不是深明大义又是什么？
所以，你通过了我的考验，是我生平仅见的枭雄人物！”
“呃……通过了您的考验？”
方羽有点发懵，“先前您说过，我已经通过了您的考验，是因为我愿意自我牺牲，把自己交给妖族，但现在您说的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考验，哪有这么简单？”
战芳菲轻哼一声，“先前不过都是演戏，那些王者都得配合我，后面才是真正的考验，你完美过关了！”
“考验？那，那青青呢？”
方羽心中一阵狂喜，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可爱起来！
“青青是我妹妹，我自然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你妹妹！”
方羽差点没蹦起来！
两个人好到这种程度吗？都姐姐妹妹了？
“你，你……这戏演的，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如果我第一时间就爆发，要跟你拼命怎么办？”
“那你就是容易冲动的莽夫，没资格让我把整个人族托付给你。”
方羽脑袋嗡嗡作响，感觉高人的心思真的神鬼莫测！
“那我要是当这件事没有发生，不敢为栾青青报仇呢？”
“那你就是没有勇气的小人，不配青青对你这么好。”
方羽咽了口唾沫，“可我现在已经不顾大局，伤害到你了，若是让你因为伤势耽误了对抗妖族的大事，我就是人族的罪人！”
战芳菲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奇怪，好像哭笑不得的样子。
“我哪里想到你这么厉害，真的能伤到我，你连五阶都不到吧？这可真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