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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言眼中又叫一片大红遮盖,犹豫了一瞬,还是轻声开口:“江潋。”

“…”

没有回应。可他明明就在一旁啊。宋言咬了咬下唇,又道:“江潋?”

“在。”

声线似乎有些闷顿。

双眼看回宋言。就见她正朝向自己,双手有些不安的搅在一起。

喉结滚动一瞬,又道:“别怕。我会跟在轿旁。”

宋言点点头,大红盖头随着上下晃动。她道:“为何不见宋肖璟与砚川。”

砚川抱臂站在一旁,嘴角微微勾着笑,直直看了许久江潋,又看向宋言,却没有说话。

宋肖璟听她问自己,立刻凑近了她道:“就在你旁边。怎么了,是害怕吗?”

宋言听见他声音,又摇头,淡淡道:“不怕。”

有些许紧张,也担心他两人没与她们在一起。但当真不怕,尤其方才江潋说会跟在轿旁。

“好,那你上轿吧,记得耳朵机灵点,听着不对劲就赶紧跑。”

这话说完,不等宋言回答,齐员外脸先黑了一些。喉间闷闷一哼,转身低低问一旁的婢女,“三姑娘呢?”

“姑娘头疾犯了,方才睡着了,俾子刚去看过,睡得正沉。”

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宋言叫宋肖璟扶着坐进轿中。待坐稳了,花轿便抬了起来。

随着轿身摇晃行走,日光渐渐消失。待到了山脚下,月亮也刚好升起来了。

“宋言,上山了,扶稳些。”

江潋的声音自轿子小窗传来。

“好。”

上山了,此番磋磨多日,总算要有个结算。

山上夜门关内,究竟找不找得到那人,不知道。

山鬼又究竟是何物,不知道。

就在今夜,上山之后,似乎将要全都揭晓。

即便在不害怕,心里也渐渐提起口气,卡在喉间,上不去,也下不去,还是有几分紧张的。

而她所听到的不过是江潋轻轻浅浅的一句提醒。轿外一片场景她却不能看见。

轿子外的江潋几人看向山道,眼中已是变了颜色。

哪有前几日进山时的崎岖。

目之所及,山路宽阔平坦,两侧杂草也规整过似的整齐。相接树木上,挂满了红缎与灯笼。灯笼随风轻晃,橘光映在红缎上,不断荡起红波柔光,一时遮盖了山野荒凉。

在这夜色下,喜庆又诡异。

几个抬轿子的壮年男子都忍不住颤起了腿脚。

“看来这位山鬼,当真是爱妻心切。”宋肖璟看着眼前一切,确实有些微痴傻了,他忽然开始担心,如此用心良苦的山鬼。待见到了新娘被掉了包,会是何场面…若他几人力不能及,又该如何收场。

“宋言,要不你出来,我替你坐进去…”他忍不住靠近轿窗,同里面的宋言小声开口。

砚川忍住了想打他的冲动,咬牙切齿道:“将你的心放回肚子里!再说,山鬼是鬼,又不是傻子。你这身量骗得了谁,坏了事我把你的头打爆!”

江潋道:“现在开始,谁都不要说话。”

宋肖璟迟疑一瞬,只好道:“…好,不说就不说。”

轿子平稳移动。山中寂静,没了几人说话的声音,更加添了荒凉之意。

尤其宋言独自坐在小轿之中,仿佛是她在独行一般。心中愈发泛起凉意。

明明说好了都不在出声。静了半晌,江潋却还是侧头咳了两声。盯着那轿窗念了声,“莫怕。”

几人都好像没听见一般没去看他,只专注着脚下路程。宋言坐在里面却真的安心不少。

大约又走了半个时辰,几人转过个巨石,就见那巍峨建筑再次出现在几人面前。

不同上次灯笼中的烛光交相辉映。这次那些飞檐之上,楼梯之间,缀满了大红喜绸与红灯。夜门关几字也叫照的显眼许多。

终于,再一次寻到了夜门关了。

感受到了轿子落下。宋言忍不住又将双手搅在一起。停了好大一会却依旧没有动静。

莫不是有什么问题?

宋言犹豫一瞬,掀起盖头一角想去看看外边状况,就在她手刚一触上轿帘子,就听一声巨响传来。震得地面颤抖、轿身乱晃。她慌忙撑住轿壁,才没震得跌在地上。

轿外众人踉踉跄跄站稳了身子去看。就见是夜门关的关门,自行打开了。而先前那不起眼的小小关门,根本就是一道障眼法,如今高阔深远的石洞才真正是夜门关的入口。

关门大开,视线畅通无阻。遥遥望进去,只见殿宇空旷浩大,挂满了红绸灯笼。

没有了上次所见层层不休的石门。大殿之中,竟只有一道雕刻繁复的宽阔大门,所通之处悠长深邃,看不清楚是通往哪里。

“这…这竟然与上次所见并不一样!”宋肖璟忍不住喃喃出声。

话音刚落,就叫砚川一记眼风扫过,示意他闭嘴。

宋肖璟立刻回过神来,两手齐齐捂在了自己嘴上。

就在这时,一道悠悠之声自关内沉长的石门中传出:“新娘即已到了,便下轿吧…”

这声音缥缈异常,竟听不真切是男是女,只余下回声阵阵反复盘旋在大殿之中。

宋言犹豫一瞬正要动作,就听那声音又道:“凡人莫怕,劳烦扶稳了新娘将她送进来,随行之人也请将新娘嫁妆一并送进来。”

几个轿夫的腿早抖如筛糠。一听还要进去,互相对视一眼,不再犹豫,纷纷连滚带爬往山下跑去。

砚川皱眉看着他们奔如丧家之犬。宋肖璟急的要去拦,却不过拽下来半片衣角,龇牙咧嘴的空口叫骂,始终没敢大喊出声。

江潋却好像没看见那些逃跑的轿夫,目光锁向轿身,随即,抬手区指敲了两敲,沉沉道:“出来。”

宋言想,这应当是在同自己说话,但听他语气态度,似乎有些太冷,好像也不是再跟自己说话。但这轿厢之中,除了自己又还有谁?

正举棋不定,忽然就觉得座位下面有动静传来。

砚川宋肖璟齐齐看着从那轿子下面钻出来的人,一个张大了嘴,一个瞪圆了眼。

“这,这轿子竟有个隔层?你什么时候钻进去的!”宋肖璟难掩惊讶,脱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