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几次碰面而言，你哥到底哪里值得被排挤了？难道说长得太漂亮也不行？”半开着玩笑，石浩灵脸上的表情还是很轻松的。
另一头，云绫纤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呐，你要是不想说也行，毕竟我也不是强求，就是想了解一下关于他的事情。”石浩灵说道。他现在也不清楚云绫纤对自己的观感。但这也是为数不多的能直接得到小云消失的方法。
在离开古愿后，吴风已经发消息了，找到了天元会的下一个行动地点了。按进度，估计完成在天泽的任务也不需要多久了，而那之后，才是真的没有机会得知这那些真相了。
终于，石浩灵收到了新的消息：“你倒是和其他人不一样。”
“那当然！”石浩灵不知哪来的自豪感，“你见过谁出门是撞墙出去的？”
发完这段话之后，石浩灵一直在等。
一秒、两秒……
他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包括正面情绪的收入。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云绫纤还是没能完全信任他。
不过这也正常，要是你的家人是一个人人喊打的存在，还特意有一个人找上门来询问关于他的事情，怎么都不会有好印象吧？
不过，现在云凌轩和云绫纤的关系还是很难确定的，人家小云还是白发，而云绫纤却是黑发，这说明了啥？
换个发色不是亲的然后就能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
开什么玩……额，好像还真有可能……
不过眼下比较重要的还是先取得云绫纤的信任。嗯？取得信任之后呢？能干嘛？
说来石浩灵自己也不知道为啥要看看这天泽的浑水，可能更多的理由是出于一种现任主角对前任主角的关心吧。
就是可惜魔修被封了。
某个作者还懒得去申请解封。
“如果你有机会的话，去看一看他在救人时的画面吧。”云绫纤在经历了较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终于回复了一句，“那样，你大概就能知道为何天泽市里大部分都是低矮的平房了。”
这段话看得石浩灵一头雾水的：“难道你就不能直说吗？”
不多时，又有了新的回复。
“哦。”
石浩灵忍住了自己想回一个好…呸！想回一个否的冲动。
“我哥他原本是个废材然后因为变强了遭人妒忌什么的，大概。”
“……”石浩灵发过去一串省略号，“这种理由一看就是你瞎编的吧。”
云绫纤的消息回复地挺快的：“我哥原本是个天才然后变废又变强被人忌妒之类的？”
这句话后面还附带了一个捏下巴的表情。
你是在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对吧……
石浩灵眯着眼，回复了一句：“或者你哥是遇到了什么惊世奇缘获得无上传承，然后被某个没见过世面但是长得漂亮家里还有钱有背景的大小姐看上了，于是纳入麾下结果因为性格太滑头在不停的家族争斗中一边瞎搞事一边疯狂拉仇恨，最终变成这样？”
“估计是这样啦……”
不要我瞎扯一段然后就肯定啊！
“那种烂笑话我自己都不信的啊！咱就不能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嘛？你一言我一言推来推去含糊不清的，这不跟两个（和谐）一样的吗？”石浩灵有些无奈地回复道。
他都不晓得为啥和云绫纤的对话突然变得那么拖沓了。
而且至今都没再收获她的正面情绪，这不符合常理啊？！
云绫纤依旧是在沉默了一小会后发来的信息：“等等，我被别人指名了。”
“哈？”
石浩灵突然变成了一种凌乱的火柴人画风。
“看上去客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这句话回复得倒是很快。
石浩灵的脸上落下几条黑线。
“今天我们就先聊到这里吧。”
“如果等明天你还有时间的话我们再继续讲吧，就这样，下了。”
“祝你有一个美好的中午。”
石浩灵看着几段云绫纤连续发过来的话，陷入了深度的沉思之中，甚至连其实没有拿着烟的手都有些微微地颤抖。
“呼……”明明手上啥都没拿，但还是装出了一副吐出烟云的样子。
要帮吗？
好歹人家说出来了，就是方式有些太拐弯抹角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凸现自己的语文功底吗？
下次见面的时候要不要问一个圆的方程让她求电势差。
就在石浩灵脑海里开始构思题目的同时，他的手机上收到了另一条信息。
“天泽首家皇家线上”
啊，等下等下，不是这个不是这个！
“有时间的话就快点赶到天泽市的东区，我找到据点了。”
石浩灵看着自己手机上顶着名称为幽风的人如是说道。
所以果然能改备注什么的就是好啊！
关掉微信，推开厕所门，在旁边扫地大叔错愕的目光下，他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古愿。
云绫纤从自己身前的家伙手里拿回手机：“你确定这样就可以了？”
在她的面前，站着一个穿着厚实骑士盔甲的家伙，他的声音在金属头盔的影响下显得格外震耳：“哦福克斯！”
云绫纤不知道该怎么吐槽这家伙的英语……
“我还是不太明白，你为何要帮我做这件事，你真的确定那个叫石浩灵的人能帮上我哥？”
说话的同时，云绫纤还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着对方。他凭空出现，目的明确，除了和石浩灵的对话要求含糊一些，几乎可以说是毫不拖泥带水。还有……
擅闯女厕……
“安啦安啦，我只不过是帮助你在既定的命运路线上放了一根稻草而已。”带有回音的声音说道，“你怎么知道这跟稻草会有多重？更怎么知道，它压死的，是骆驼还是马呢？”
“……”
就在云绫纤准备回答的时候，她听见了厕所门外的声音：“喂！绫纤，你还没好吗？我快憋不住了！”
云绫纤的脸色变了变，她看着旁边的金属男刚想说什么，却先被他拍了拍肩：“放心，我们刚才的对话是隔音的。以及，既然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那么我也该走了，剩下的烂摊子就交给你了。”
“等等！”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万一你选择的人没能完成任务呢？”
接着，云绫纤看到了这样一幕。
原本即将离开的某人突然停了下来，接着，四周响起了诡异的音乐。
原本狭小的厕所隔间忽然变得宽广起来，有着无限延伸的尽头和不断交错的纵横感。空白的墙壁也像是被一些不知从何冒出来的诡异油画占满。
那些油画的内容极其单一：眼睛、耳朵、鼻子，以及狂笑不止的嘴。
黑暗中，她却感受不到任何压抑，只有一种心悸般的疯狂。
当那人再次开口时，她还听见了轰鸣的钟声。
『我会在世界的终末之时，等待着所有游客的到来！』
下一刻，她感觉眼前一白。
“喂，喂！绫纤你没什么是吧？”她听见了同事的声音。
“啊……啊，我没事。”
“你刚才咋啦？我一进来就看见你发愣地坐在马桶上。”
“我？”云绫纤努力地回忆着什么，但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奇怪的记忆，“也许是太累了吧。”
“你没事就好……快！让位子给我啊！”
“哦，哦哦哦！”
……
吴风站在空地上，面朝着前方。
风带着一丝沙土吹过，将他的头发卷起。
他瞥了眼什么的人：“我没想到你真的要跟上……”
云凌轩掰着手指：“这也算是我个人的工作之一了。”
“嘿，天泽市不要天网的驻队自己搞了个自卫队，结果又有你这样不合组织的独行侠。”吴风笑道，不知是在讲什么话。
起码云凌轩没接话。
“走吧，处理完这个据点，我估计我也能走了。”吴风双手环抱放在脑勺后，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说道。
云凌轩还是冷着脸，看上去倒是有些莫名的帅气。
两人一前一后，在这片可以说没有其他掩蔽点但是又不大的空地上走着，目标，则是前方。
一个烟囱伸向天空，冒着黑烟，发出着机器启动时，齿轮与电流交杂的吵嚷声，和机械化工的熏鼻腥味的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