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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的气氛陡然沉寂了下来,张姐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看着陆绎黑沉的脸色,和对面自如喝水的奚萤烛。

印象中的太太始终是乖顺的,听话的,每次对上陆绎的时候永远都是扮演善解人意的角色,生怕有一点偏差,都会惹来陆绎的不快,然而即便她再怎么小心翼翼,陆绎对她的冷漠依旧是无处不在。

只是最近几次,两人短短的交锋,奚萤烛似乎完全换了一个人,吃面的时候就是隐隐要在台面上显露的针锋相对,如今更是几乎快要掀翻桌面的对弈,紧张得张姐生怕下一秒陆绎的爆发,要让所有人都难以承受。

奚萤烛终于打包完鸡汤,顺手把粥也装了一份:“张姐,辛苦你准备这么多好吃的,不过我今天要出去一趟,午饭可能赶不上,那个鸭汤如果有剩下的,你打包回去给你孙女尝尝呗,别浪费了。”

说着她把一汤一粥装袋,拎着就要出门。

陆绎擦了擦嘴,冰凉的脸色看得张姐生怕他下一秒就要摔碗而起,让所有人都一起倒霉,结果他只是朝着奚萤烛淡淡道:“这周末空出来,有一个晚宴要参加。”

奚萤烛出门的脚步一顿,“周末?我不一定……”

“合约,”陆绎静静盯着奚萤烛,“如果你不想履行的话,现在就可以终止。”

话语轻描淡写,却让奚萤烛瞬间动作僵住,重又折回陆绎身前,低眉顺眼地样子宛如刚刚跟陆绎挑衅的人完全是另一个人格。

“有事您说话。”

陆绎也不为难她,递过一张邀请函:“周六,西海岸,我会让周易提前接你去试礼服,到时候在家等着。”

奚萤烛也不废话,干脆利落地接过邀请函,看着上头熟悉的时间,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沈辰安似乎约她也是周六,说是缺一个女伴……

“有什么问题?”

奚萤烛猛然回神,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巧的事,是她庸人自扰了……

“知道了。”

她拿着邀请函正想走,陆绎顿了顿,突然道:“你最近很忙?”

奚萤烛皱了皱眉:“合约里包含了要汇报行程吗?”

陆绎喝了一口咖啡,淡然道:“我想我有义务知道,你有没有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给我惹麻烦。”

奚萤烛下意识对这种有罪定论有些抵触,只是想到这合约到底是她占便宜更大,顿了顿还是如实回答道:“这两天要帮我姥姥姥爷看房子,过几天要搬出去。”

陆绎眉头一皱,疑惑道:“为什么,他们不是住在你妈妈留下来的房子里?”

“这种属于我自己的私事吧,再说租房子应该不会给陆先生惹什么麻烦,只是我想给我姥姥姥爷换一个住所罢了。”

奚萤烛解释完,朝着陆绎露出一个公式化的假笑:“满意这个回答吗,陆先生?”

看着陆绎半天没回答,奚萤烛也懒得等,直接拿着单子出了门。

等到奚萤烛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张姐才有些紧张地问陆绎道:“先生,是不是刚才我有什么说的不对了,我看太太好像误会了什么……”

陆绎摇摇头,“她对我有意见,跟你五官。”

张姐犹犹豫豫道:“那先生刚刚为什么不跟太太解释呢,明明这份食谱就是给太太量身定制的,怎么会说给需要的……”

话音戛然而止,张姐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捂住了嘴。

陆绎皱了皱眉,声音冷了几分:“张姐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打哑谜。”

张姐一时焦头烂额,左顾右盼了半晌,还是破釜沉舟一般道:“就是这两天,老夫人那边找过我,说让我准备一份孕妇坐胎,补气血的食谱,说是,苏小姐太瘦了,要给她补补身子。”

“我……我也是乱猜,看着太太刚刚的态度,我总想着,要么太太可能知道这件事了?”

看着陆绎的脸色愈发难看,张姐连忙摆手道:“也可能是我多想了,先生你别往心里去,太太可能没想这么多,是我太敏感了……”

“苏清荷的食谱不用你准备,我妈如果来问你,你就让她直接找我。”

张姐一愣,瞧着陆绎站起身,拎着平板的时候,用力的食指都能看出来他的不耐烦:“你只要安心准备她一个人的菜式就好。”

张姐连忙应声:“好好,我知道。”

等陆绎到门口的时候,周易已经在门口停好车等着了,陆绎刚坐定,他一眼就看出陆绎阴沉的脸色,显然是心情很不愉快。

他连说话都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安公子今天让人送了三只包到公司楼下,我已经让前台签收送到您办公室了。”

陆绎随口应了一声,声音里是显而易见的烦躁。

周易立刻收了声,眼观鼻,鼻观心地安静开车,生怕一不小心就惹到后座那个随时都要爆炸的狮子。

“如果,”

陆绎忽然开口,周易瞬间竖起耳朵,只恨不得全身毛孔都敏感起来。

“我是说如果,一个女人,喝醉的时候说喜欢你,说没有人能取代你,但是酒醒了就恨不得跟你撇清关系,甚至觉得看着你就觉得反胃,她是什么心态?”

周易用力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道:“您是说夫人吗?”

“我是说如果!”陆绎瞬间反驳。

吓得周易一个机灵,立刻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算了,没事了。”

陆绎抬手揉了揉眉心,也被自己这种病急乱投医的行为弄得有些无语,深呼吸了几声,想要让情绪慢慢沉淀下来。

“如果只说我看到的,”周易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冒死发言,“我觉得她可能就是攒够失望了,可能心还是爱的,但是发生的所有所有事情,已经让她在爱下去这件事上,看不到一点希望了。”

“就好像刮骨疗毒一样,一遍一遍复述对这个人的厌恶,排斥,某种程度上也是对自己的洗脑,说多了,可能自己也就信了,不再执念了。”

陆绎瞧着平板的手指一顿,再睁眼,眸底已是一片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