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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绎箍住她腰身的动作一顿,冷硬的声线都带上了一丝不可置信。

“你在胡说什么?”

奚萤烛用力挣了挣,冷笑了一声,“怎么了,我哪句话说错了吗,不然什么能劳动陆先生大架,这么晚还要回来一趟?”

陆绎声音已然带上了一丝怒意:“这是我家,我想什么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

他声调高了几分,在空旷的场地里,骤然炸响。

“是啊!”奚萤烛笑了一声,“这是你家,我才是那个外人,该搬出去腾地方的人是我。”

她低头瞪了一眼陆绎始终没有松开的双手:“能放开了吗,耽误我收拾行李了。”

这话不知戳中了陆绎哪里,他顿了顿,当真松开了手。

奚萤烛正想甩开人离去,去被陆绎抓住了手腕,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解:“你现在根本就是在曲解我的意思,没架找架吵,我们有必要这么针锋相对吗?”

“有必要,还不知道我看见你就烦吗?”

奚萤烛这次没有甩开陆绎的手,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冷意。

“没事啦陆先生,再忍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就不用天天看着我这个烦人精在你眼皮子底下晃荡了。”

陆绎却像是被奚萤烛轻慢的态度激怒了,死死攥着奚萤烛的手腕,丝毫不觉自己已经把人细细的手腕箍得发痛,奚萤烛也不阻止,仿佛跟他杠上了一般,仍由自己被陆绎掐扁揉圆。

他深深呼吸了一个来回,看着奚萤烛倨傲的背影,突然笑了一声。

“你真的很烦我吗?”

奚萤烛下意识皱起了眉,陡然意识到陆绎话里有话。

“那喝醉的时候,为什么要反复说离不开我?”

她猛地回头,黑夜里陆绎唇角带着笑,毫不掩饰那笑容里的残忍意味,一刀一刀地切割奚萤烛的血肉。

“不是你说的,喜欢我,很喜欢很喜欢?”

“不是你说,根本没有人能取代我?”

“也是你说,根本……”

“你踏马住口!”

陆绎紧箍的手指被猛地甩开,奚萤烛歇斯底里地朝着他大喊。

濒临崩溃的情绪,似乎下一秒就要重演上一个雨夜的悲剧,她通红的眼睛紧紧盯着陆绎,那点水色含在眼眶里要掉不掉,好像一点点的细针就能戳破她伪装起的唯一体面。

醉酒无限放大了陆绎的恶意,明明知道奚萤烛的情绪和精神都在走钢丝,却还是恶劣地忍不住用明知道会伤害她的方式,鞭笞她脆弱的神经。

不该是这样的。

在陆绎二十多年的生涯里,任何感情里他都不该是被动的一方,分明应该是强制而游刃有余的角色,却在这段时间里受够了被动的滋味,更别是在面对奚萤烛,这一个从来对自己都是献祭式讨好的妻子。

长出了尖牙,利爪,挠的他满手血迹,还妄图逃离他的掌控,不应该,也不存在。

太投鼠忌器了,陆绎想,因为奚萤烛的几次情绪崩溃,在得知她确诊抑郁之后,他确实起了愧疚和补偿的心思,但这不应该是奚萤烛拿来威胁他的理由,更不该纵容她的情绪,让她以为真的能从自己身边逃走。

这是一个很错误的判断。

看着半昏暗里,奚萤烛背着身眼睛里都透不出一点光彩,沉默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大风暴,她细薄的身体也在轻微的发抖,大概是晚上的夜风还是冷了些。

陆绎后知后觉地有些后悔,其实没必要这么着急,可以找一个不那么冷的夜晚。

他顿了顿,正打算开口,奚萤烛却已经轻轻笑了一声,开口声线异常平稳:“是呀,你说的没错,我是喜欢你。”

“现在也很喜欢。”

明明是一个该让人高兴的消息,陆绎却意识到了不对,他下意识阻止:“别说了。”

“但是那又怎么样,总有一天会不喜欢的。”

奚萤烛平静地看着陆绎,声音毫无起伏:“忘记不了也没关系,会一直记得的,但是记住不代表什么,分开的时间够久,再深的感情也会淡漠的。”

陆绎一怔,定定地看着奚萤烛,张了张嘴还未开口,就被奚萤烛打断。

“怎样都可以其实,不论喜不喜欢,讨不讨厌,都无所谓,只要离开你就好了,待在你身边的每一天,都让我觉得痛苦不堪。”

“我想结束这种折磨。”

她说的平静而坦然,甚至连看向陆绎的眼神都透着一股大彻大悟之后的看开。

说完甚至还有心思低头看一眼陆绎,询问道:“聊完了吗,能放我走了吗?有点困了,我不太想明天水肿着参加你那个傻呗宴会。”

陆绎喉咙仿佛被一团棉絮堵住了,噎得他说不出话,吐不出字,只能身板挺直,看着奚萤烛,眼里都是浓得化不开的黑雾。

“你少在这……”

话断了,他甚至不知道怎么把话接下去,陆绎转了转脖子,放松着一直扯住后脑勺的神经,突然勾了勾嘴唇。

“你这么有自信能离开我?”

奚萤烛下意识皱起眉,看着陆绎的眼神透着不解:“什么意思?”

她警惕地确认道:“你又想干什么,之前不是说好了,按照合同履行完合约,我们就离婚,一拍两散,难道你要食言?”

陆绎只是安静地盯着她,一言不发,看得奚萤烛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游离的眼神从奚萤烛修长的脖颈,滑到她小腹,盯着那一处安静了几秒,奚萤烛被这过于赤裸的眼神冒犯到,下意识捂着小腹后退了一步,戒备地盯着陆绎。

再开口声音都有点发抖:“你……别又想着趁人之危,我知道你根本没喝醉,别想着借酒……装疯!”

陆绎重又移开了视线,没有明确回答奚萤烛的问题,反而只淡淡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即便我愿意跟你离婚,背着陆绎前妻的名头,你真的觉得对你生活没有影响吗?”

奚萤烛皱了皱眉,还没开口,陆绎往前走了两步,一下跟奚萤烛的距离只有一拳,近得酒醉的呼吸都打在了奚萤烛脆弱的脖颈。

“你猜我三叔什么时候会对你下手,或者说……”

他突然朝着奚萤烛一挑眉,“……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