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昊还处在震惊中迟迟无法缓过神来：
“所以我还是很好奇一点，这些黑手党既然实力都这样牛逼，还有什么是需要交给你们来处理的？”
毕竟总不可能让我们这些灰头土脸的美国佬来充当人家黑色贸易的代言人吧？
只见杰克敲了敲桌子示意角落的猎狗安静下来：
“这就如同自然界的生存法则，一只恶狼要是在尝过绵羊的滋味以后，慢慢就会有胆量去物色更加危险的生物。”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还做了一个形象的比喻：“甚至类似狮子或者灰熊之类的存在，到头来都会被列入到它的狩猎范围中。”
“老实说，人类的贪婪永远都是你想不到的，卡修斯，你需要认清这个现实！”
向来在刀刃上舔血的宋昊勉强能够明白其中的道理。
因为在长达一年的资本腐烂中，这些意大利黑手党已经具备了足够多的狼崽子，野性的欲望多少是有些压制不住的。
他们想要做大做强，就必须要心狠手辣！
恍惚间，随手拿起杯子尝了一口烈酒的宋昊只觉得脖子火辣辣的灼烧。
该死的上帝，这呛人的味道可他娘比威士忌还要刺激：
“话说我记得你刚刚提到了一嘴关于清除计划的，具体是干些什么？”
“这个所谓的清除计划，其实就是黑手党这些杂碎交给我们枪手的任务，负责帮他们清除行业内碍眼的家伙。”
“不过在这场风波中也有一小部分决定退步合作的家族安然无恙，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就比如罗兹镇的格雷家族和布雷斯韦特家族。”
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露出猴子的屁股...
杰克随后提及到了当年赫赫有名的贵族豪绅，谁能想到这些家伙竟然都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内发生各种意外身亡。
在院子里面被枪杀的，走在大路上被花盆给砸死的，又或者是赤裸死在妓女床上的。
反正不管怎么样，直到来年春天的时候，将近半个美国西部的产业都被黑手党给吞并。
他们一跃成为了某些政权以及警局背后最大的股东...
这场见不得光的大范围谋杀不禁让人毛骨悚然，几乎人人都知道与这伙意大利人脱不了关系，但没人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毕竟先前的惨状还历历在目，他们可不想自己的脑袋被甩在巷子里面被野狗啃食。
像这样的情况，都快要成为社会的常态了...
听完这番话，咽了咽口水的宋昊忍不住询问道：“让我想想，这就是你们后面为什么被黑手党追杀的原因？”
“差不多是这样，我们其中的一小部分人看不顺眼这些狗娘养的在我们地盘上为非作歹，也就干脆站出来另谋出路。”
壁炉内火光缭绕，杰克的目光锁定在白幽灵的枪身上：“有些人是宁愿逃出美国西部，剩余的一部分选择加入我们的队伍，一支由你父亲率领的队伍。”
“随之在长此以往的斗争中，我们也因此成为了政府眼中的罪犯集团，不仅仅受到这些意大利杂碎的追杀，还受到了黑警们的围剿。”
危险之余，容不得半刻的歇息，就算是去趟酒馆都可能被警察或者黑手党的眼线盯上。
所以正是在这个猥琐发育的过程中，杰克学会了怎么酿制烈酒，这成为他引以为傲的本领。
当然，这种不堪的处境属实是有些超乎想象，更让宋昊觉得十分嘲讽。
明明是在自己的家门口，竟被仇家乃至自己的同胞所联手铲除，不得不让人感叹金钱的力量。
在随后的交谈过程中，他还得知了一些熟悉的人物也参与到这次的行动中，就比如小鬼卡洛威。
其次是自己有所耳闻的几位法外狂徒，例如有‘灰熊的恐怖’之称的弗拉科·埃尔南德斯。
又或者有黑美人之称的梅贝尔·伊丽莎白·科尔特，她在美国西部可算是一位传奇女枪手。
当然，其中还涵盖埃米特·格兰杰以及在列车上碰见的比利·米德奈特，这两位属于中期就甩手不干的类型。
以至于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杰克就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你可能不相信，其实这两个家伙都是胆小鬼，就和卡洛威一样。”
“我们当时将营地设立在一个山洞里面，就在大半夜常常能听见他们几个家伙在商量退出的事情，但你父亲声称这是自愿的。”
“所以在秋天的时候，比利小子和格兰杰这个秃头家伙就决定跑路了，伱父亲没有责怪他们。”
仔细一想，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总不可能要求别人跟自己一起送死...
说完这个话题以后，觉得有些口渴的杰克站起身来想倒酒，这才发现酒罐中已经空荡荡的。
他只好拿起铁盆走出小木屋，半响以后就端着一整盆的积雪走进来，这里是位于半山腰的位置。
确实能看到不少的积雪...
于是他先将积雪倒入铁罐中并放在壁炉上烘烤融化，随之调侃道：“我们在冬天的时候就差不多是这样熬过来的。”
“但你母亲克莱尔的身体状况愈发糟糕了，你父亲就决定让她乘船前往欧洲或者澳大利亚，总之别留在美国西部就行。”
“我想其实在这个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我们所需要面对的结局是绝望的...”
如今谈及到自己母亲克莱尔的名字，心情未免有些沉重的宋昊就止不住悲伤起来。
在他的印象中，似乎这位端庄贤惠的女人一直都是一派乐观积极的样子，可惜上帝并不眷顾好人。
发现气氛有些沉重，往铁盒中加入一些糖块的杰克这才补充道：“后面的事情，我想你应该也猜到了。”
“对于一个深爱自己丈夫的女人来说，她是绝对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独自逃命，干脆就留下来陪你们父子。”
“总之我们是在冬天快要结束的时候被黑手党所围剿，困在了圣丹尼斯的一个教堂中，至于你母亲的藏身地点也被人给发现了，这些杂碎就拿枪冲进了小木屋。”
稍微皱起眉头的宋昊对于这些经历根本没有半点的印象。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当时记性差或者其他之类的原因，否则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疏忽。
直到杰克说了句：
“当时黑手党的人杀光了我们外面的同伴，你母亲克莱尔在临死之前也没有交待我们的行动计划，她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女人。”
“最后她将还是婴儿的你藏在了稻草之中，又用毛巾裹住了你的嘴巴，生怕你的哭声被发现。”
“直到我们成功从圣丹尼斯的教堂杀出来，才得知了这个悲痛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