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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蹲坐在地上的扎克站起身来，眼睛里带着跃跃欲试的渴望和满是求知欲。
感知敏锐的聂离已经觉察到了扎克的动作。
“可以了？”
扎克点头。
“那就开始吧。”
聂离挺直腰背，将龙牙反握，气势沉凝的静静等待着扎克的进攻。
然而，扎克却并没有急着攻击，而是围着聂离缓慢的转了起来，镰刀的刀锋在地上被拖得叮叮作响。
扎克明显聪明了很多，正发挥着他优秀的战斗天赋，他试图通过镰刀的声音扰乱聂离的心态，然后如同狡猾的恶狼般静静的窥视着聂离，寻找着他的破绽。
聂离仿佛没有看到扎克的举动，身体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双眼微阖。
扎克的耐心有限，他还只是才出来狩猎的雏狼，已经安耐不住了。扎克提着镰刀的朝着聂离的背后进攻了过来。
镰刀横向扎向聂离的身体。
聂离眼睛迸发出摄人的精光，侧身闪避，扎克的镰刀如附骨之蛆跟着聂离的身后。
扎克的意图很明显，想压着聂离喘不过气了，这个决策做得不错，既然经验不足，那就和你拼体力。
聂离当然知道扎克的想法，充分利用着身体优秀的神经反应速度，一边闪避着镰刀，逐渐和扎克近身。
等到扎克发现越打越吃力的时候，聂离和扎克已经近在咫尺了，此时局面已经开始不对劲了，聂离的匕首鬼魅般的在扎克身上划出大小不一的伤口。
扎克的攻击对聂离已经完全没有危险了，而聂离在从容闪避的同时，冷酷的在扎克身上划出伤口。
“噗呲！”
随着聂离一刀刺穿扎克致命部位，最后一轮扎克进攻，落败。
“短兵器在近身时有优势，长兵器在中距离有优势。”
重新出现的扎克点了点头，就在刚才他就体验了短兵器在近身时的难缠。
接下来就轮到聂离进攻了。
“准备好了吗？”
聂离好整以暇的问道。
“准备好了。”
扎克丝毫没有因为落败而气馁，绝望的不是失败，而是以相同的方式落败。
聂离眼神猛的一凝，身体暴起，竟然一刀直接砍在扎克防守的镰刀刀柄上，反震的力量传递到扎克手上，扎克手中的镰刀险些被震脱。
而聂离却没有一点被反震的力量影响到，匕首压制着镰刀，腰身一转，汇聚着全身力量的一脚正踹在扎克的身侧，直接将扎克踢成紫色烟雾。
...。
扎克欲哭无泪的看着聂离，在聂离的进攻下，他不堪一击，完全不是对手。
“对于一个战斗者来说，任何东西都能够成为攻击的手段，身体自然也不例外，”
聂离说完都不给扎克反应的机会，又飞扑过来将扎克干掉。
“现在开始无限制战斗，可以任意选择战术。”
这样毫无保留的战斗导致的结果就是扎克无尽的绝望。
以他不服输的性子，他先尝试了和聂离对冲，也就是互相进攻，但以这样的方式他被杀了不下十次，还都是不超过几个回合。
扎克只能选择抵挡反攻，但这样还是被杀了二十来次，虽然坚持的时间多了些。
这种无言的绝望让扎克本来精力旺盛的眼神都被杀的有些麻木了。
难道聂离真的想将扎克杀崩溃吗？并不是，这只是在战斗上，他打算给扎克的上的最后一课，自然得严酷些。
在连续被杀上百次时，扎克的战术，闪避，身体控制都被淬炼的慢慢成熟起来，但还是无济于事。
扎克已经完全没有和聂离在战斗的欲望了，聂离还没冲过来，他就跑到好远去了。
其实扎克的速度并不比聂离慢多少。所以此时，聂离终于杀不了扎克了。
“战斗结束。”
“最后一课，面对实力悬殊的敌人，能跑多远，跑多远，真正的战斗赌注是你的性命，而性命只有一次。”
聂离平静的说完，就示意扎克过来。
经过这么久的战斗，聂离的呼吸也有着急促。将宽大的外袍压在屁股底下盘膝坐下。
扎克迟疑的靠近，然后学着聂离的样子坐了下来。
“你的战斗天赋很不错。”
聂离开口就是称赞，安抚了扎克畏惧的心灵。扎克现在对聂离是又敬又怕。
“嘿嘿嘿。”扎克傻笑着摸着后脑勺，完全看不出一点之前杀人鬼的样子。
“接下来，就是将脑子给你安上。”
“脑子？我没有脑子吗？”
聂离没有回答扎克的疑问。
“知道我为什么会教导你吗？”
聂离没有给扎克回答的机会，他感觉扎克也不知道。
“我在你的房间里看到了写满你的名字的木板。你是在学习写自己的名字是吧？扎克。”
扎克点了点头，然后认真用镰刀的在地上刻出自己的名字。
艾扎克·佛斯特。
字迹很容易就能看出写字人的笨拙，但是却清晰可以辨认。
“就因为这个，即使在充满恶意的环境，你还在选择学习，我认为你有很强的可塑性。”
“来，我教你认字。”
聂离短时间内当然不可能一个字一个字的教扎克，而是将拼音套用在这个国家，然后再在每个文字上标注读音。
在带着扎克学习了十几个文字后，剩下的就留着以后让他慢慢学习。
写字是基本的。最重要的是为人处事的准则。
聂离不厌其烦的教这扎克。有些扎克不理解的地方就用故事引导他。所以扎克学习的飞快，如同一块干海绵突然掉进了水里，疯狂的吸收着知识的水分。
即使如此效率，聂离的教导依旧花费了整整一天。
聂离将手里的三明治吃完，喝了口水，对扎克说道，
“该教你的都教了，记住，学习是第一战斗力。我估计，要是给你时间，不要多久你就能超过我。”
聂离的话让扎克才想起自己已经是死去之人，还正是被眼前的恩师所杀，扎克没有恨聂离杀自己，当时和现在，二人的身份不一样。
正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扎克头一次这么清醒的'活着'。虽然不舍，但命运就是这么残酷，给他能够认识自己的机遇已经是很幸运了。
此时的扎克已经被聂离覆盖了自己的痕迹，不再是天使，而是有着基本的善恶观的人。
这就是聂离的'天使入凡'计划。
“老师。谢谢你的教导，扎克感激不尽，电梯的门已经打开，这是我唯一能够帮到你的地方了，再见了，老师。”
扎克整理心绪，平和向聂离招手告别，身体慢慢变淡，化作烟雾消失。
聂离看着扎克消失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伤感，但内心却闪过一丝疑问，以葛雷对扎克的喜爱会放任扎克这么轻易的死亡吗？
还有各楼层主人消失不见的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