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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脸都绿了,陈师傅又露出一脸阴邪的笑容,满脸麻子叠起来,神情特别诡异地问我怕不怕?

说不怕是假的,我何止怕,光是听到考验的内容,小腿肚子就开始软了。

我汗兢兢地擦掉额头汗水,苦着脸说,“老爷子,有没有这么变态啊,挖坟剖尸可是犯法的!”

老家有种说法,掘人坟墓,必定会断子绝孙,不明白陈师傅为什么要我干这么阴损的事。

他没有解释,把脸板起来,不耐烦地说,“你要不肯就算了,第一个考验都通不过,哪像秦国良的孙子,还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说着他就要赶我走。

见陈师傅真的生气了,我吓得赶紧改口,“别,我去就是了,您老别赶我走!”

说实话我是真怕,可一想到那种寒热症发作时的痛苦,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见我答应下来,陈师傅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笑吟吟地指向后山,故意用低沉的语调说,

“后山十里,有个叫老鹰咀的地方,下面埋了一个孕妇,坟前没有立碑,是新修的坟,你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快去吧,最迟明天一早,我必须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否则考验就算失败了。”

得知任务内容,我一刻都不敢耽误,急忙取了手电筒和铁铲,接过陈师傅递来的匕首,匆匆朝后山方向赶。

进山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山里荒无人烟,天一黑就飘起了一层白雾,树林在冷风吹下发出哗啦啦的抖动着,树叶子到处乱飘,气氛别提有多阴沉。

我对山里的路况不熟悉,只能踩着松软的路面,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皮鞋踩在腐烂树枝上,发出“沙沙”的声音,感觉就像有人在背后跟着我似的,吓得我每一根寒毛都竖起来了。

讲真,这特么就不是人干的活!

好不容易来到鹰钩咀,前面果然出现了一片洼地,处在一个矮坡下面。

这应该是一片乱坟岗,里面横七竖八地坐落着大量的坟头,有新有旧。

大部分旧坟头都是松松垮垮的,破落得不成样子,连坟堆都开裂了,甚至能看见一些散落在地上的骨头,也不知到底是人的,还是野兽的骸骨。

我的手电筒散发出森白的光线,映照在一座座黑沉沉的墓碑上,哪里都鬼气森森的,吓得我头发丝全部竖起来。

“妈的,死就死吧!”

从小到大,这还是我头一次经历这么刺激的场面,抹了一把冷汗,强行给自己打气,忍着掉头逃跑的冲动,在乱坟岗中举着手电来回寻找。

找了不久,我把视线定格在一座没有立碑的坟土包上。

这个坟包一看就是新筑起来的,土渍颜色很新,地基也没有那么夯实,周边还撒了一圈白色的死灰,方圆无米内连棵杂草都没有,应该就是我的目标了。

我咽了口唾沫,颤巍巍地走过去,盯着这个坟土包,越看越觉得心里瘆得慌,赶紧取出随身携带的香烛纸钱,用颤抖的手点上,然后跪在坟前叩拜起来,

“大姐,有怪莫怪,我这也是为了活命,您可千万别跟我计较啊。”

我朝坟头拜了三拜,感觉没什么问题了,这才七手八脚地爬起来,朝手心啐了一口唾沫星子,抓起铲子刨坑。

坟包的土渍松软,挖掘起来倒是不怎么费劲。

我硬着头皮开挖,动作越来越快,大概往下挖了半米,铲子立马咯到了某种硬硬的东西,嘎嘣一声。

我心说有了,急忙将旁边的土壤刨开,忙活几分钟,眼前出现了一口薄皮棺材。

我把铁铲伸进棺材盖子下面,使劲一撬,随着棺材板发出的“吱呀”声,山里莫名就起风了,阴森森的冷风围绕着乱坟岗环绕,给人一种冰凉惊悚的感觉。

我差点被风沙眯住了眼睛,定了定神,壮胆继续撬动棺材盖,后背心却一阵冰凉,起了一层白毛汗。

好不容易撬开了棺盖,我定睛朝里面看了一眼,顿时吓得一激灵,整个人都扑腾坐在了地上。

棺材里躺着一个只穿内衣的女人,临死前不知道受了什么折磨,头皮上破了道口子,黑色长发遮住整张脸,五官铁青狰狞,双手搭在小腹上,十根手指头全部呈弯曲的鸡爪状。

最吓人的莫属女人的眼睛,居然是特么睁开的!

就这么瞪着大眼,直勾勾地盯着棺材外面的我,嘴巴半张,牙床也凸了出来。

“握草……”

我膀胱一紧,瞬间就有了尿意,二话不说,拔腿就要往后跑。

可跑出两步,我又硬着头皮停下来,心里恨恨地说,“死人有什么好怕的,要是完不成任务,我的死法恐怕会比这大姐还要凄惨。”

想到这儿,我强行定了定神,默默蹲下来,看向女尸隆起的小腹。

陈师傅没骗我,这女人死的时候的确怀着身孕,看她肚皮的隆起程度,估计距离临盆已经不远了。

再看女尸这种青面獠牙的形象,我有理由怀疑,她死前肯定受到过毒打,小腹和肩膀上呈现大量尸斑和瘀青,密密麻麻的,看上去无比惊悚。

我强忍着恶心,将匕首拿出来,对着孕妇小腹开始比划。

这时候乱坟岗上空的阴风更浓郁了,吹动树叶子发出沙沙的声响,恍惚间我耳边传来一阵诡异的哭声,好像婴儿在啼哭!

我瞬间绷直了身体,吓得蛋疼菊紧,连手上的匕首都差点扔掉了,赶紧又给女尸跪下去,双手合十念叨着有怪莫怪。

不知道我的祈祷有没有作用,周围的风声一直没停,树叶子哗啦啦响着,将整个场面映照得无比阴森。

好在那啼哭声只响了一下,再也没有任何动作,我定了定神,重新抓起匕首,强忍着内心的惧怕,沿着女尸小腹下刀。

陈师傅给我的匕首很锋利,刀锋切在孕妇尸体上,发出“滋滋”声,好像虫子一样不停地钻进我耳膜。

万幸这个过程很顺利,等我剖开尸体小腹后,立马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婴儿胚胎,五官已经成型的,在女尸肚子里蜷缩成一个球状,身材干瘪,好像一块即将风干的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