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行拿起桌面摆放的相框，默然。
“凌天行，你的时间不多了。”系统说道。
“系统，我已经十年没有回去了。”凌天行望着自己和养父的合影，喃喃道：“我很想他。”
“你现在取消【无归】，天尊和天使两边择其一而处，不失为权宜之计。”
系统道：“憋屈只是暂时的，以你的天赋，很快就能摆脱他们。”
“行了，你到底是叫魔王系统还是懦夫系统，怎么天天劝人投降。”凌天行不耐烦的甩手。
他把照片放进怀里，“老爹说过，膝盖一旦跪下，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到时候我就算活着，又该以怎样的面目去见他？”
“走狗？带路党？”
凌天行摇摇头，“算了吧，他以我为骄傲，我又怎么能让他失望。”
“……”
凌天行捏住卡牌，命令道：“使用死亡套牌其四·【无归】”
“如你所愿。”
【无归(1星)】：死亡套牌其之一，使用者舍弃珍贵之物，宝物、亲友、生命等等，发动一次强力的攻击。舍弃物越是珍贵，攻击加成越高。
注：什么的无法舍弃的人，也什么都做不到。
凌天行取出自己所有的卡牌，在桌面上一字排开。
【超限自愈(10星)】、【水银饰带(10星)】、【大净化术(10星)】、【魔灵庇佑(10星)】、【短程时间回溯(10星)】、【火球术(10星)】……
以及，【审判之枪】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这些卡牌。
他经历的战斗数不胜数，每张卡牌都是他忠实的战友，陪伴他走过漫长岁月。
现在要亲自舍弃他们，终归有些不舍。
一道道流光没入‘无归’，卡牌的等级由1星飙升至10星。
但这还不够。
10星的无归卡牌根本不可能打败四翼天使。
凌天行毫不犹豫地献祭了自己的生命，交付自己的神魂。
‘无归’在10星的基础上完成了超强化，卡牌力量达到了一个顶峰。
剩下的，他其实有一些知交好友。
但别人的生命不应该由他擅自做主。
他最终没有选择献祭朋友。
他的目光落在相框上。
【你可以选择献祭自己的亲友，他们与你的联系越深，卡牌威力越高】
凌天行忽然想起，自己成为卡牌师后，总是凝望着远方的战斗，却忽略了后方一直守候他的男人。
两鬓生出白发，腰背慢慢佝偻，容貌渐渐苍老。
“父亲的回忆…来得真叫人猝不及防。”
凌天行献祭了自己在云图世界存在过的历史。
一个人真正的死亡，便是世界上再没有人记得他的存在。
往后，将再也无人记得他来到过这个世界。
他会被遗忘在岁月中。
最后，他主动断开了自己和魔王系统的联系。
魔王系统静默无言，或许是感受到了他的决心。
最后，凌天行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了。
无归的卡面上，10颗繁星缓缓凝聚成一轮熠熠生辉的银月。
无法形容的强大的气息蔓延开来。
停滞的时间恢复了流动。
凌天行甩出卡牌，无归化作一道璀璨的枪芒，贯穿了四翼天使的胸膛。
四翼天使跌倒在地。
尸体身上亮起白光，变成了一位银甲双翼天使。
正式坠入陵光帝国的那个天使。
他是天使军团的精英战士，被四翼天使选中作为降临的凭依。
现在，他死了。
魔王系统道：“最后的无归是由审判之枪打出，具备‘出血’、‘必中’、‘绝对锋锐’三重效果。”
“四翼天使凭依同族的身体降临，这一击直接终结了他的生命。”
顾青岚微微点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男人。
凌天行靠在沙发上，从脚尖开始，身体缓慢的化作光点消散。
“系统，我没法陪你走下去了。”凌天行低声道：“我死后，你另择新主吧。”
“…或许，我当初应该让你选择英雄之路。”
魔王系统道：“那样或许会是另一个结果。”
凌天行淡淡一笑，“我不是英雄，只是个不想受他人桎梏的普通人。”
魔王系统的电子音起了几分波动：“根据初始契约，你可以指定下任宿主的具备条件，系统将参考你的意愿搜寻宿主。”
“干天尊，杀天使，绝不妥协与退让。”凌天行毫不犹豫道，“不论他是谁，只要能做到这些就好。”
“除此以外，还有什么遗愿吗？”
“看不出来你还会关心人啊。”凌天行笑了起来，“给我一碗烧鸭饭吧，以前读书时就爱吃这口。”
“凌天行，一路走好。”
“嗯。”
…
顾青岚看完，缓缓开口：“一个真正的男人，值得钦佩。”
“叮！”
魔王系统道：“魔王模块加载完成，新任宿主：顾青岚，已拥有1\/2权限。”
一个淡蓝色屏幕在她面前展开，顾青岚粗略看过。
姓名：顾青岚
力量体系：修行侧
实力：寻游境剑修
源力:0(未转化)
技艺：绝地天通、灵魂摆渡、万我、缩地成寸、虚空剑诀、分光化影、万影烈骨流……
物品：中娅沙漏、？？？、替死娃娃、春秋蝉……
除了这些外，顾青岚还看到一些漆黑的模块。
她好奇的点了点，系统弹出提示“权限不足，无法解锁功能。”
顾青岚奇怪道：“系统，为什么只有一半的权限？”
魔王系统立刻回道：“你是中三天第一强者，先天受世界意志排斥，与天尊使者是死敌。”
“你符合凌天行所设置条件的一半。”
顾青岚想了想，自己黑色气运，本就不受世界意志(天尊)待见。
至于天尊使者，顾青岚盲猜是楚枫那家伙。
两边的梁子已经结下，按照顾青岚有仇必报的性格，是不可能加入天尊一方的。
那么另一半的权限，或许就落在天使那边了？
还有几个问题……
顾青岚眯起眼睛，指着屏幕道：“我之前就想问了，这个源力到底是什么？凌天行的力量，似乎都是以‘源力’来衡量的？”
系统道：“简单理解，这是一切众生、虚无实有存在，其生命最本源的力量。你知道的灵力、斗气、魔力、魂力等等都是源力的分支。”
“顾青岚，你现在正面临一个选择。”
“请问是否将灵力转化为源力？”
“注意！事关重大，请谨慎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