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岚默了默。
她从未见过系统如此严阵以待的场面。
急急忙忙进入隐藏状态。
时空动荡。
一切法则与奥秘齐齐汇聚。
——这都因为永夜的未知存在。
地剑发出嗡嗡声，严肃道：“无尽的生命法则正涌入这具石像，它要活了！顾青岚，万事小心！”
“三。”
“二。”
“一。”
中央，石像看起来与真人别无二致。
头戴冠冕，银色长袍拖地，背后亿万星光流动，为他护持。
英俊而威严。
石像的手指动了一下。
他眨眨眼，眼中出现了神采。
表情鲜活起来。
“嘿…降临这个时代一趟，还真是不容易。”
他望向顾青岚，挑眉，说道：“那么，你就是这次的呼唤者了？”
顾青岚双手藏在身后，轻声道：“我是受到世界呼唤，前来获取神技的，敢问阁下是？”
“名讳于我而言已无意义，但为了方便称呼，你可以叫我永夜之王。”
永夜之王…
永夜世界的主人？
永夜之王身后的星光中飞出一本湛蓝色的书本。
它来到永夜之王面前，快速翻动，最后停留在某一页。
永夜之王扫了一眼，“顾青岚，修行侧，寻游境剑修…嗯？这么弱就已经完成了源力化？”
“地剑之主，黄泉的勾魂使者…”
“还是一位卡牌师，双伴生卡？不错不错。”
三言两语间，就把除了魔王系统以外的信息都说了出来。
顾青岚沉默。
永夜之王合上书，微笑道：“把你手上的符箓和虫子收起来吧，我对你并无恶意。”
“你不用担心，当前时刻正被诸界法则见证，一旦他对你不利，法则之灵们会出手。”
几行极其细微的小字浮现，又飞速消失。
似乎生怕被别人发现。
顾青岚从背后抽出手，春秋蝉和传送符纳入袖中。
永夜之王说道：“你刚才说，你是为了神技而来？”
“是的，莫非阁下有所指教？”
永夜之王说道：“既是永夜世界相关，我自然知晓，甚至我就是因此而来，但我要提醒你——”
他的语气严肃起来，“这项考验非常危险，历史上有无数人尝试过，他们俱是名传无数世界的英雄和豪杰，但成功者无有。”
“你需要经历危险的尝试，一旦失败，你会陷入无法挽救的境地。”
他一挥手，无数血腥残忍的画面一一浮现，伴随着痛苦的哀嚎，刺激着顾青岚的感官。
顾青岚面色沉静。
“你会失去自由，遭受永恒的奴役与折磨——你甚至无法回到黄泉转世。”
“如此，你还要尝试吗？”
顾青岚微微颔首，“是的，我要尝试。”
“能告诉我理由吗？”永夜之王好奇道：“你的资质无可置疑，一门神技对你来说应该并不算珍稀。”
顾青岚摇头说道：“…没有理由，我只是不认为自己会失败。”
永夜之王沉默一息，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何等的自信，何等的自信，何等的傲慢，你的回答倒很像我的一位故人，你——”
他忽然僵住，低垂下头。
背后万千星光同时黯淡下去。
“阁下？阁下？”顾青岚喊了两声。
没有反应。
顾青岚有些无奈，这是掉线了？
十秒后，永夜之王抬起头。
“抱歉，刚才有三个神灵偷袭，宰掉祂们花了点时间。”他轻描淡写道。
“阁下威武。”
顾青岚赞叹。
前后不过十秒时间，三尊神灵陨落。
这是何等的伟力！
“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我先为你打开通道。”
永夜之王背后，万千繁星同时飞出，环绕周身。
衬托的如同那众星之主。
祂高声道：“以吾之名号，众星为引，诸界法则之灵为凭，请四圣柱见证，开启尘封的考验。”
金色的烈阳、皎洁的银月、混重的地星、肃杀的赤星、宁静的翠星……
它们互相轮转着，一层通往未知的通道缓缓开启。
永夜之王飞快道：“听着，你的考验只有一项——阻止圣维丹被怪物毁灭。”
话音落下，一股力量裹挟着顾青岚冲入通道。
啪。
通道关闭。
永夜之王站了一会儿。
一道无边厚重的声音凭空响起：“看来你还是没有放弃。”
永夜之王平静道：“还有希望，自然要尝试。”
一道沙哑女声响起：“历史已经固定，岁月不可更改，即使成功了又如何？”
年幼的孩提声否认道：“镜花水月罢了。”
永夜之王无奈抚额，大声道：“你们啊，一个个在这里泼冷水，每次还不是乖乖出力帮忙？”
“我要是成功了，你们还不得跑来求我？”
“几个口嫌体正直的家伙。”
四周一静。
气氛突然有些古怪。
好一会儿，厚重的声音才出声道：“其实永夜说的，也不无道理。”
永夜之王说道：“我来之前，找人进行过一次命运占卜，此法可行。”
永夜之王沉思道：“这个顾青岚很特殊，有些地方连我都看不透，她如此弱小就已经接触了源力，我知道的只有——”
说到一半，又掉线了。
沙哑女声说道：“这家伙，又去战斗了？”
稚嫩的幼童声道：“按照时间推算，那段岁月正处于永夜和深渊的战争，距离他陨落的节点不远了。”
永夜之王这时抬起头：“深渊的怪物大举来犯，我要走了。”
沙哑女声道：“下次再见，不知又要多少岁月。”
永夜之王身躯逐渐褪色，重新变回石像。
群星也褪去了色彩。
灰雾空间重新陷入了永恒的寂静。
…
…
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顾青岚感觉自己在飞速下沉。
虚空中，逐渐出现了光亮。
来自一些世界散发的微弱光芒。
无数光怪陆离的景象在她眼前闪过。
修行者大军在和超过百米的机甲部队战斗。
章鱼模样的混乱怪物在宇宙舰队的炮火中洗澡。
庞然无边的怪物攀附在界壁上，咔嚓咔嚓的啃食着世界。
由纯金铸成的世界、通天贯地的巨树、没有厚度的纸片生命、生活在巨人尸体上的文明……
速度越来越快，诸多怪异的，无法直视的存在一闪而逝。
眼里看到的一切变得虚幻起来，宛如梦幻泡影。
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直至让人无法忍
顾青岚脑袋一歪，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