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司命一听，勃然大怒。
沈烛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过也觉得好像这一次麻烦大了。
“你当真答应了？”司命再次向朱小舟确认。
朱小舟抬起头来，“有钱赚，干嘛不答应。”
“可......”司命的声音都在颤抖，万万没想到，朱小舟贪财竟然连帝君都能卖。
顿时感到有些心寒。
“对了，帮我查一下——”朱小舟正要说什么。
结果就看到司命的眼神。
算了。
“我去收拾一下。”她说，“沈烛，我可能要再去几天，我不在的时候你看店，如果有解决不了的麻烦，就让萧温玄帮你。”
沈烛莫名觉得，这一次的朱老板实在有太多奇怪的地方。“朱老板，你真的没事吗？”
“能有什么事？”朱小舟故作轻松。
“那......你多久回来？”沈烛非要确认一下，只因为她觉得......
朱小舟似乎有一种，没打算回来的架势。
这让她感到很不安。
“快了三五天，慢的话......”朱小舟仔细想了想，其实心里也没数。
她也不知道，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会要多久的时间。
“你一定会回来的吧！”沈烛见她没有回答，就更加紧张了。生怕朱小舟一念之差，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情，把她自己搭进去了......“要不然，不然就别去了。”
她虽然希望朱小舟能帮帮那个可怜的女人，但也害怕会因此让朱小舟送了性命。
“已经接下的事情，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呢。”朱小舟说，“你放心吧，我会很小心的。”
涂妹是那个被祭司毁了真身封印在石棺里的九尾神狐。
所以这个名字——
不代表任何一个死去的黑苗圣女。
除了涂妹和琥王的这一段，还应该有一个故事是属于——
当时被涂妹附身的圣女，和她的执念。
可当涂妹占据了她的主意识，她就慢慢消失了。
所以朱小舟要去找到属于她的记忆和执念。
如果成功的话，就能帮她恢复记忆，化解执念......
顺便送她上路。
但也没有一定的把握，就真的能够送走她的。万一她不走，还是要留下来报仇的话，朱小舟也没别的办法，毕竟累世的宿仇，本来就是很难化解的。
而她决定帮助那位黑苗圣女的原因很简单。
单纯觉得她很可怜......
如果这一世还是不能得到化解，不知道她还要在这世上继续游荡多久。
“司命那边......”朱小舟犹豫了，因为司命刚刚的反应看上去，真的很失望。
他知道自己没能力阻止朱小舟。
也失望于朱小舟的淡薄。
可是现在，朱小舟没办法说明情况......
“我明白，我会帮你照看一下司命的。”沈烛十分善解人意，可犹豫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朱老板，那位帝君......虽然平时话很少，我和他也没什么接触。但我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在乎你......”
朱小舟愣了一下。
“如果——如果还来得及的话，我想跟你说，我觉得人活在世上的这一辈子，钱不是最重要的。你千万别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沈烛劝说，也不知道朱小舟会不会接受她的建议。
但她还是想要告诉朱小舟，在一切来得及的时候，千万别去碰会后悔的事。
“......我知道了。”朱小舟寡淡地应了一句。“你先去忙吧，我实在困了，想睡一下。”
沈烛只好从房间里退出来，回到了楼下的当铺里。
司命一直仰着头，留意着楼上的动静，尽管知道希望不大，但还是抱有一丝期待，想着朱小舟或许会在最后一刻改变主意。
可看到沈烛的反应，他就顿时心灰意冷了。
“也别那么快就失望嘛。”沈烛打起精神劝道，“事情又还没发生，说不定有转机呢。”
“怎么可能！”司命根本不信。
以前的朱小舟贪财好色，但好歹也算是良心未泯。
那个时候的她说不定还会留帝君一丝生还的机会......
可是现在这个......
自从知道她恢复了一些记忆后，司命就时常会觉得，她很可怕。
她已经不是以前的朱小舟了！
现在的朱小舟——
拥有了萧煌的武力值和谢臻的记忆，还可能随时觉醒她作为妖的那一部分......
那本该是历经几世后，被化解的。
但现在——
想到下落不明的帝君，司命严重怀疑，帝君已经被她给害了，她又要“卖”掉帝君的真身。
八成就是为了报仇的。
怎么可能会在最后一刻改变念头呢！
“以前好歹还有点人性，可现在——她定是恨极了帝君的，怎么可能给帝君留活路啊。”司命心寒至极，帝君被害，下一个会不会就是他了。
“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吗？”沈烛怎么觉得，越听越听不懂了呢？“你为什么说，朱老板会恨透了帝君？是不是帝君做过伤害她的事情？”
“这事说来就话长了！我......”
司命话音未落，就看到沈烛已经搬了凳子过来，准备好了要听故事了。
“你真的想听？”
沈烛点头。
“这事吧，得说回到十几万年前了......”司命觉得，闲着也是无聊，不如回忆一下。“那时候帝君还只是一棵树，当时天地是一片混沌黑暗的，六道不分——就是说，当时那样的环境下，所有东西都可以修炼出灵力，成为妖。没有什么神啊，仙啊，魔啊之类的......统称为妖，以不同的势力为主。”
沈烛听起来很复杂，在渐渐消化司命描述的世界。
“帝君当时，生长在密林的尽头，已经有了神识，直到有一天遇到一个女子，那女子给了他意识，他才从一棵树变成一个人。当时有个妖族的女君，她的势力特别强大，因为她的灵力很强大，所以多的是打不过她前来投靠的妖类，她的国家就越来越强，越来越强......”
司命娓娓道来，将十几万年前发生过的事情，一一讲给了沈烛听。
萧温玄神色复杂，掏出长笛吹奏一曲，借以来舒缓心中的感叹。
十几万年，物是人非。
朱小舟就算恢复了谢臻的记忆，但她也不是谢臻了。
她本来可以做好朱小舟的，结果是柏渊非要将她唤醒，现在她就更不会变成......
那副样子。
也不知这件事对她来说，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只是柏渊来说，一定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