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短首要因素就是饿了。
墨掉腹中空空,饥饿难忍,四肢软弱,冒冷汗,低血糖症,无心追去,准备在蟠桃公园打坐。
坐而无功,倒不如古语行之:磨刀不误砍柴工!
于是转身来到么么广场,从后门走进——等你来吃面馆!
老板娘柳丝丝的衣服穿得很精很少,在办公室的椅子上闭着眼睛养颜。
她既当老板又当伙计,一个人经营一家店很是辛苦。
墨掉站在旁边不忍惊扰,转身走出门的时,柳丝丝问道:
“来都来了,吃点东西再赶路吧。”
“丝丝,惊扰到……。”
“不是鲸,我是一只猫。”
“啥子意思?”
“睡觉的时候还瞪个眼。”
“睡觉的时候还瞪着眼是为了什么?”
“为啥子?”她话里有话地说:“害怕狼来了呗!”
“我又不是狼,你怕什么?”
“你不是狼,并不代表这个世界没有狼。”
“地下世界里也有坏男人吗?”
“人不坏,就是想鬼混!”
“你们这里也有人鬼混?”
“怎么,你感兴趣?”
墨掉来自地面世界,没有经过火烧,还没有升华,凡人心,对这类话题无法展开继续讲下去。
于是岔开话题:“今儿个怎么没开门营业?”
“礼拜三在店里备料。”柳丝丝起身往厨房走,却停下来看着墨掉:“和那个冯玉耳怎么样了?”
“我跟她还会怎么样!”
柳丝丝见墨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着问道,“受打击了?”
“哎!”墨掉摇摇头说,“在地面世界没几天活了。”
墨掉说着话,但始终没敢正视柳丝丝那火爆的身材,因而要么低着头,要么望着门窗。
柳丝丝见了不高兴,便靠近问道:“为什么害怕看着我?”
“穿这么少,看哪里都不合适。”
“凡胎俗心想什么呢?”
“死人就不想!”
“谁说地面世界人装逼、虚伪……?”
思至此,柳丝丝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问道:“骑母虎纵横天下,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我骑母老虎?”
“那冯玉耳不是母老虎?”
“恶狼也不少!”
“我们地下世界的女人都很节俭,从来没有浪费过布匹,不像在地面世界的时候,总想美,又怕美,于是弄些布料遮起来,来个朦胧美......!”
“朦胧美最销魂,不是吗?”
墨掉抬起头看时,像支教冯玉耳老师却站在了前面。
“冯老师……!”
“冯老师是谁?”
“觉得您像她。”墨掉抹了一把脸说,“没得穿就是没得穿,不要跟别人攀比!”
“下次来给我买几件?”
“你这个提议要得!”
“那冯玉耳的心穿的很少,但是她的身上却穿了很多……。”
“什么意思?”
“你这小兄弟,”柳丝丝莞尔一笑地走进厨房,“我这里只有面----。”
“你的面多少男人想吃还吃不上呢!”
“那也是吗?”柳丝丝一边干活一边说:
“那不是跟你吹,多少男人想吃老娘的面还吃不到!”
“继续吹!”
“那不是跟你吹,他们半夜来敲我的后门,把门板都踢烂,价钱出到天高,老娘稀罕吗?”
“有钱赚为什么不卖?”
“我在地下世界五百多年了,只为曾经的爱和誓言坚持,才做出这么一个老字号招牌。”
与其说这是老字号招牌,经典不衰的牌子,倒不如说这是一种爱,一种信念,一种忠诚,无价之宝。
“人没爱,没坚持和信仰会怎么样?”
“就没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丝丝,我烧了一九五八号别山庄。”
“蟠桃路一九五八号的山庄?”柳丝丝万分惊慌地回头看着墨掉说道:
“那是豪别中的豪别,里面的人不同凡响,你闯大祸了。”
“害怕受牵连?”
“那是英雄的家!如果为了那个冯玉耳怕………!”
“不值得一人一店苦苦经营五百年?”
“怕你吃力不讨好!”
“有些人有些事不讨好也要赴汤蹈火!”
“她现在怎么样?”
“被一蒙面人救走了。”
“外面在传,老英雄表现得有些古怪?”
“我不是很了解这个人。”
“他如此兴师动众,怕是另有所图!”
“图什么?”
“孪生哥哥!”
这与墨掉猜想不谋而合。
吃饱之后,墨掉跟柳丝丝又聊了一会儿天,才知道她要等的那个男人叫刘长河,是衙门的人。
她死的时候,刘长河还年轻,还有家庭。
但是他们互有承诺,在地面世界做不了夫妻,轮回转化到地下世界,千里共和婵娟。
数百年来,她始终恪守着这一诺言,到处打探他的下落。
墨掉揣着柳丝丝的信来到地下世界南站,坐车回到地面世界。
回到地面世界才凌晨二点半,冯玉耳屋里传出来的声音不堪入耳,墨掉走近看了看,就不一一赘述。
燕门关屋里虽然亮着灯,但是她的世界是黑暗的。
她戴着耳塞,戴着防爆隔音头盔躲在被窝里跟死人一样一动不动。
墨掉二天三晚未睡,体力严重不支,赶紧来到地下室,和衣躺在地铺里,还没来得及闭上眼,干爹和干爷爷进来。
他又惊又喜,赶紧起身为他们搬来椅子,请入座。
干爹很久没有看见干儿子,一进门便亲热起来。
它先用身体蹭干儿子的腿,撒上还魂尿,然后伸出大舌头一边舔干儿子的脸,一边叽叽哼哼地说:
“你个龟儿子,最近在忙啥子呢?又黑又瘦的?”
墨掉自从骑过母老虎,算是开荤了,胆量大了,手脚放得开。
尤其掌握四门外语,人就自信了。
如今他能听懂狗干爹的语言,连忙回道:
“干爹,您的干儿子近来有些小忙碌。”
墨掉被鬼打伤,行动不便,说话时伤口痛,就显得中气不足。
干爹见干儿子说话有气无力,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以为不欢迎他们,朝干儿子就一掌:
“我来了你可以装睡,还可以假装看不见,但是你干爷爷来了总得给老人家弄一杯咖啡吧?”
墨掉这个人还有优点的。只要别人说得有道理,他就要听,就要去执行。
他赶紧转身上楼做咖啡,却被干爹叫住了。
“龟儿子,你给我站住。”干爹指着干儿子的腿问:
“你那狗腿怎么啦?”
墨掉回过头看着干爹苦苦地笑了笑。
“锻炼时不小心崴了。”
干爹动作十分敏捷,一个纵步上前,用嘴掀起干儿子的裤脚。
“龟儿子,你这是崴了的吗?伤口是那么回事?”
于是立在门口,堵住去路,令道:
“把衣服脱下来!”
“不雅吧干爹?”
“三个老爷们有啥子不雅的?”干爹叫嚷道:
“就是有婆娘在也没有关系嘛。哪个女人不摸男人的尾巴?”
在干爹的威逼下,墨掉极不情愿地脱下衣裤,露出一身伤。
干爹心疼得不得了,就急得跳起来。
“是那个龟儿子把你打成这样的?是那个狗日的把你打成这样的?”
它伸出大舌头,一边给干儿子舔治伤口,一边说:
“教你学手艺的时候吧,你前怕吃苦后怕受累,屁话还一大堆,现在受伤受痛了?”
“干爹,您就别洗刷干儿子了。”
舔过腰伤,接着舔背伤,再舔腿伤。
腿上红肿化脓,干爹就嘬出脓芯。
可见干爹爱干儿子之心,天地可鉴。
墨掉还没有被女人摸过,所以干爹给他舔伤口的时候,搞得全身痒酥酥的,忍不住就往前走了一步。
干爹功夫了得,就在干儿子迈腿时,它伸出一只脚,将其绊倒。
然后一边给干儿子包扎伤口,一边按摩,还一边滔滔不绝地说:
“你这个娃娃,没娘疼没爹爱,受这么重的伤我不管哪个管你?作孽哟,可怜的娃!”
干爹把干儿子身上的伤口打扫干净,涂上药,累出了一身汗。
它走过去,挨着闭目修行的师父坐了下来。
见师父依然一声不响,不过问干儿子的伤事,太能装深沉,觉得老家伙不尽人事,就碰了碰师父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