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山林回忆起自己在地面世界的遭遇，禁不住抹起眼泪。
按摩店老板娘不但不同情，反倒还歪着嘴讥讽地说：
“你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时猴急恐怕也生不出孩子。”
“为啥子？”
牛山林抬起头看着前妻一本正经地问：
“总得有个原因吧？”
“肯定是你身体不行。”
“行不行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我知道---。”按摩店老板娘脸一红，顿了顿说：
“我哪里晓得你在地面世界的身体跟在地下世界的身体一不一样结实？”
“这个我可以作证。”
林正义截过话说道，“乐乐在地面世界的身体健如牛，壮如虎。”
“爹…，”按摩店老板娘说，“你说那夕阳姐姐是不是跟别的男人怀上了西门花林？”
“是。”
“她跟你家乐乐在一起那么多年咋就怀不上一男半女？别的男人有办法，他就不行……。”
按摩店老板娘见缝插针地说，“他身体没有问题难道生过孩子的女人有问题？”
“你说的虽然有些道理，但是，谁敢保证她没有背着乐乐采取措施？”
“不可能采取措施！”按摩店老板娘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时候的地面世界还没有实行计划办事！”
林正义陷入沉思。
老板娘接着说，“尤其在那个什么尼西，深山老林哪里买稀缺的东西？”
“对了老牛，”老板娘突然想到说，“你有没有用过嘴笼子？”
牛山林在田思路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嘴笼子。于是摇摇头说：
“没有！”
“爹，你听到没有？你儿子又不是傻子，日长月久的还不察觉？”
“不说这个问题可好？”
“那不得行。”
“怎么个意思？”
“这关乎到我的幸福生活。”
“那你说咋办？”
“我得问清楚弄明白。那年代天一黑就没事做，不上床睡觉干啥子？”
“陪西门花林！”
“如今的地面世界手上有玩的戏很多，去的场所也不少，可采取措施都是高科技，生不出还可以理解。那时候身体没有问题，哪家哪户不是五六个孩子？”
“我知道那时的女人一碰就中标了，一碰就中标了，像什么药呀套呀，那是稀罕物件，买不到，只有男人结扎。”
林正义一口说到此看着老板娘问，“已经不重要了！”
按摩店老板娘看看林正义，又看看牛山林，然后神秘地问道：
“你不会自己把自己决扎了吧？”
“胡扯。”
“这也不可能，那也不是，分析来研究去，还不是你那破身体有问题？”
“你怎么老想到我乐乐身体有问题呢？”
林正义板着脸说：
“有些女人，哪怕男人倾其一生，是无法打开她们的情窦的，尽管他们情投意合，恩爱有加，也生不出孩子-----。”
“爹，你这话倒是有些意思哈。”
“没有任何意思！”
“没有吗？”按摩店老板娘伸长脖子问，“什么叫男人倾其一生都无法打开女人的情窦？”
“也就是说有些夫妻关系不错，也很恩爱，但是，他们的结合就是生不出孩子！”
“还不是身体有问题！”
“迷信说法：他们相生相克，科学说法：不孕不育。”
“那你家乐乐应该是哪种说法呢？”
“首先说，我家乐乐身体没有问题。记得我们在地面世界生活的时候，我经常带他兄弟二人去澡堂子洗澡---。”
“爹，你还去澡堂子里洗澡？”
按摩店老板娘睁大眼睛，话里有话的问。
“我咋就不能去澡堂子里泡澡了？”
林正义拉下脸说，“我这身体又不是先天的，也不是故意要去宫里做监爷干掉的。”
“你继续！”
“正像乐乐所说，我是为了地面世界的和平事业，为了保家护国，抵御外寇挂了彩，坏了身，我虽不是英雄，但我是……。”
“大英雄解开棉袄亮出堂子还是大英雄，”老板娘接过来说，“但是我的幸福咋办？”
“我没有什么怕人说笑！”林正义抬着头爽朗地说：
“莫说去澡堂子了，就是每年夏天我还带着他兄弟二人下河浦渔呢--。”
“铺鱼还是捉鳖？”按摩店老板娘好奇地问，“没有穿裤裤？”
“穿啥子裤裤嘛----。”
“爹，不怪枪子儿要打你。”
按摩店老板娘那张嘴什么话不敢说？
她朝林正义竖起大拇指，“你的耐抗大。”
“你啥子意思？”林正义指着按摩店老板娘问，“你啥子意思？”
按摩店老板娘见老头儿要发飙，赶紧说道：
“没啥意思。爹你赶紧说说你们下河捉鳖的事，儿媳很好奇，逮住的有吗？”
林正义白了一眼按摩店老板娘，接着继续说：
“那时他们兄弟二人已经十来岁了，我看他们那身体肥长肥长的，不是男子汉是啥子？”
“心里感到安慰，将来谁家女子要是嫁给乐乐欢欢弟兄二人，你就抱上孙子了？”
“我家虽然是穷了点，但是他们夫妻生活一定过得很愉快，夫妻合拍了，难道还不能发愤图强有儿有女吗？”
“实际情况如何？”老板娘一针见血地说，“没有吧！”
“他跟那夕阳女人是有缘无分，估计是龙虎相克，膝下带不起儿女----。”
说到这里，林正义看了看按摩店老板娘问：
“你跟前也不是没有吗？”
“你哪儿跟别的女人生不了，跟我就能生了？”
老板娘转过身抱怨道：
“破身体到哪里都是破身体，在肥沃的土地埋下他的种子都不会发芽开花结果……。”
“你胡说。”林正义吼道，“信不信我抽你？”
“这老东西如此护犊子！”按摩店老板娘见林正义一脸愤怒，低下了头暗自想：
“我跟那养羊专业户也不少往来，跟那染布坊老板去飞来春大酒店也不少，这肚子咋就没有呢？”
“难道我是不孕不育？身体有毛病？”
想到这里，她的脸变得苍白无力。
说别人有问题，原来是看不见自己有问题，这真打脸----。
林正义见按摩店老板娘一脸痛苦，怕是伤到自尊，赶紧岔开话题：
“乐乐，她母子二人离开之后，你是怎么走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