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掉见牛山林走过来,也跟着就过来了。
冯玉耳不是在叫他吗?他几个箭步走到柳丝丝后面。
可是柳丝丝不再是从前的柳丝丝。
她风度翩翩地站在林正义面前,欢天喜地在认爹呢!
墨掉从后拍了一下她的肩头,“丝丝……。”
林正义猛然抬起头,手指墨掉的脑袋骂道:
“你妈那巴子,丝丝也是你这种贱人叫的?碰得?”
墨掉这个人,啥子事情都能忍,唯独不能容忍别人骂娘。
娘生养他太辛苦,自己没有本事让她老人家享福也就罢了,出门在外还招人骂,心里很是不好受!
他抬腿起脚,一个正蹬腿,把林正义踹出五丈开外。
然后几个箭步上去,骑在林正义身上,掐住脖子,抡起拳头,噼噼啪啪就打。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老都老了嘴里还不干净,你怎好带头骂娘呢?你自己说该不该挨打?”
林正义手脚并用,乱踢乱蹬,想把墨掉顶开。
可是墨掉有农民工,身手敏捷,动作迅速,按在地上暴打。
他够不着墨掉,就叫喊:“救命啊,打死人啦…。”
西门欢拉着冯玉耳在一边安慰,说自己娶了柳丝丝之后,会倍加疼爱她的。
不会欺她年纪小让她做小的,而是跟她年轻而更加受宠,要她做家里的老大,柳丝丝做老二---。
冯玉耳虽噘着嘴不答应,但心里还是蛮开心的,深知娘家人没有露面,加之方莲的一番教育,她似乎明白了很多道理。
柳丝丝娶过来,未尝不是件好事,自己或许就有时间或空间跟墨掉培养感情……。
她正想着呢,只听身后一声巨响,尘土飞扬,回头看时,才是林正义跟墨掉坠落在地扭打。
她跟西门欢相视一眼,朝林正义跑去,西门欢朝墨掉跑去。
墨掉一下愣了,“是你叫我来的?你怎么去帮林正义而不是我?西门欢是来救柳丝丝的?”
西门欢见墨掉跟柳丝丝说话,抬脚踢腿,挥舞双拳,向墨掉发起猛攻。
墨掉应付自如,还问道,“西门欢,你娶柳丝丝?”
“不服气?”
“恭喜你。你先等一下。”
墨掉落在芭蕉树下一个石头旁,赶紧解开裤子撒尿。
西门欢是个君子,墨掉尿的时候,他并未发起攻击。而是背对着墨掉站在一旁:
“你为啥非跟我过去?”
“不是我跟你过不去,而是我觉得冯玉耳不该来地下世界。”
“是人都得来。”
“可是她还年轻,还有好多的事没有做,还有好多的事没有享受。如今你娶了柳丝丝,就放过冯玉耳如何?”
“放他回去祸害别人的家庭对吗?”
“她是个好人。”
“好人?”
“是呀!她给我交学费,给学校里那些上不起学的孩子交学费,她还给我母亲看病呢!她年纪轻轻不在大城市里工作,却到偏远山区支教,就她这种精神,有几人?”
“哈哈哈哈,墨掉先生,你搞错人了吧?”
“我怎么搞错人呢?她不是冯玉耳吗?”
“她是冯玉耳不假,可是此人非彼人。”
“不可能,她就是冯玉耳老师,我认得她,没有错!”
“这回你真错了。”
“错了吗?”
墨掉撒完尿,扎好裤子走过来,“她的名字,她的容貌,她的声音没有……。”
“她的心也一样?”
“她的心是善良的!”
“不!她是恶毒的。”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她爹你认识了解吗?她爷爷奶奶你认识吗?她的高祖父母你也了解?”
“虽不是很了解他们,但他们也不是很坏!”
“你没有深入了解,怎么知道冯玉耳的心呢?一颗毒种子,迟早晚会结出毒果子。”
“西门欢,你不要跟我扯这些,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把冯玉耳从你身边带走。”
“不可能。”
“那你就接招吧!”
这边两个人打得难分难解,那边林正义骂开怀。
他叫道:“西门乐,你先人板板,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西门乐几次三番是要从被窝里爬出来的,可是方莲和罗姗抓住他的手,死活不松开,不要他下床。
林正义喊一遍又喊一遍,还不见西门乐出来,于是骂道:
“你个龟儿子,见了女人就走不动路,就不管你弟弟,就不管你爹死活?”
西门乐这个人啥子都好,就是在地面世界棍儿当怕了,一见到女人,尤其是美女,就显狼相。
“两位宝贝,你们放开我,爹在外面叫我呢?”
“他是亲爹吗?”
“不是。”
“不是你亲爹急啥子?”
“他虽不是我亲爹,但胜是亲爹啊。再说,西门欢是我亲弟弟。”
“兄弟长大了,自己干自己的事。再说,你有我和方莲姐伺候,她有玉耳、丝丝妹子伺候。哦,你爹在外面……?”
“他好像被墨掉打了。”
“打了吗?”
“我听见巨大的响声。”
“我们怎么没听见?”
“你们全神贯注……。”
“哦!我们一心一意跟你在一起,你却心不在焉?”方莲问道:
“一心在你那个爹、弟弟身上,是不是还惦记柳丝丝和冯玉耳呢?”
方莲和罗姗相视一眼,抓起牛山林,像甩死猪一样,从窗户里扔了出来。
牛山林在地下世界轮回转换考试的时候,得高分,就是源于他的憨厚。
他这个人一是一二是二,不会转弯抹角。
林正义叫得急,他可以说尿憋得难受,要上厕所,罗姗和方莲还拦得住?他偏要提及养父和弟弟。
男人一旦有女人,尤其有两个女人的时候,忌讳有人打扰。
尤其是父母兄弟姐妹上门找麻烦,罗姗和方莲也不例外。
既然牛山林要认爹,要认弟弟,就把他从窗口丢出去认。
牛山林从窗户飞出来,肚皮擦地而过,冒起小股青烟伴着糊焦味,稳稳地停在林正义跟前。
林正义见他那副德行,摇摇头,本不想再说啥子话,可是心里想:“你要是守住那墨掉,不没事了?”
他看了看西门乐问:“我叫你看住墨掉,你偏不信,老婆一喊你就魂不附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信了不?”
“父亲,你这个时候说这些话有啥子用?你老人家没事吧?”
林正义这才试着爬起来,没见哪里有问题,就看着西门乐说,“你也起来啊,还要爹拉你不成!”
西门乐也试着爬起来,没见哪里不对劲。父子二人欣慰地站在一起。
林正义就开始教育人了,他说,“乐乐,不是爹说你,叫你看着点墨掉,你倒好,还先把婆娘拉弄进西厢房,你就那么等不得?”
“父亲,”西门乐转身指着西厢房罗姗和方莲说,“不是我等不住,是她们。她们见弟弟一手玉耳一手柳丝丝,你站在旁边比划,他们觉得不平衡,为啥子你们四个人谈天说地,我西门乐在那里抵抗墨掉呢?既然都是来地下世界享修炼,享福的,就该人人平等。”
“平等个屁。”林正义生气地说,“你两个女人到手,你弟弟呢?柳丝丝犹豫不决,非要等他那个意中人,冯玉耳呢墨掉插一腿,搞得我们心神不宁。你一个当哥哥的,你不帮弟弟哪个帮欢欢?”
“这个道理我晓得。听见你的叫声我就要出来,可是罗姗和方莲像两个骑手坐在我身上,儿子做人难啊!”
“哟呵,拿婆娘来堂塞我?乐乐啊,做人要厚道,你不能只顾自己有肉吃有酒喝,就不管自家弟弟。你爹娘死的时候,我稻草堆里把你哥俩抱起来,还见你们手牵手呢。”
“父亲,孩儿错了。我这就去把那两个娼妇儿休啰。”
“你敢!你要把她们休了,老子就把你赶出地下世界。”
“父亲,还望您老人家给孩儿提个醒?”
“桥归桥路归路,婆娘不能休,弟弟不能不管,去帮你弟弟搭把手,把那墨掉给我轰走,让他彻彻底底地离开。”
“可是……。”
“不愿意?”
“技不如人。”
“想办法啊!不能让他再跟玉耳,罗姗,柳丝丝,方莲在一起。”
“我也想,可是拿他没有法子。”
“就这样让他肆意妄为?活人跟她们在一起,我心里不踏实,不放心的,让他永永远远不要见到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