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启程
加冕仪式已经结束，册封也已经完成，贵族们开始返回封地，大军也逐渐离开。
梅斯公爵留下来使用期御前席位的权利，加兰作为副手，洛拉斯则带着大军返回。
而娅莲娜则也带着多恩的军队返回，他做为多恩亲王的继承人，自然不能一直留在君临。
阳戟城传来消息，说是他的叔叔红毒蛇奥伯伦已经返回，到时候将会由他来行使御前大臣的权利。
多恩的军队，风暴地的军队，龙石岛的军队。
随着他们的离去，让粮食问题搞得一个头两个大的艾利斯特终于松了一口气。
凯特琳等人自然也不会久留，听说终于可以回家了，珊莎从当天下午就开始收拾东西，然后兴奋得一夜没睡。
君临的生活给她造成了极大的阴影，未来相当一段时间内，珊莎应该不会怀念所谓的‘宫廷生活’了。
第二天琼恩亲自把他们送到了港口，这倒不是他的爵位已经落实所以就不在乎史坦尼斯的看法，而是这属于人之常情。
毕竟琼恩和珊莎的‘君临历险记’已经被传为一段佳话，而且被戏团搬上了舞台。
史坦尼斯并不会指摘，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戴佛斯也在。
他的两个儿子，马洛斯和马索斯将会继续作为琼恩的侍从和侍酒前往西境。
艾德慕不愿意和琼恩说什么，就远远的在港口的船只上等待。
“琼恩我们要走了。”珊莎十分不舍地说道。
琼恩揉了揉珊莎埋进自己怀里的脑袋，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不算长，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琼恩在珊莎心里的形象也极大地改观。
同时在琼恩的眼里，相比于刚把她从宴会上救出来的那段时间，也顺眼了不少。
珊莎本性不坏，只是在那个原本的时间线里，受到了小指头那个坏种的影响。
“回去了替我好好照顾父亲，到时候我会给你和艾莉娅寄一些礼物。”
又安慰了珊莎一会儿，她退到一边，琼恩看着凯特琳说道：
“夫人，我这里有一封信，是关于长城上的野人以及异鬼的，您把他交给罗柏。”
“好的。”
凯特琳接过信封，郑重的放在了自己的怀里。
“当然您也可以看看，到时候少不了您给罗柏做参谋。”
“嗯。”凯特琳点点头。
“对了夫人，我想麻烦您到了临冬城把它运到凯岩城去...”
谁知凯特琳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琼恩，你的狼在河间的时候就失踪了，而且你是知道的，相比于其他的狼，他不怎么爱叫。”
琼恩想起来白灵的确不怎么爱叫唤，但是一叫唤肯定有大事。
一次是给了自己预警，另一次是让自己陷入到了麻烦之中。
不过这样也好，它不叫也可以减少被猎人发现的风险，那一身白色的皮毛实在是太扎眼了一些。
说起狼，珊莎的脸色突然悲戚起来，毕竟她的狼在当初来君临的路上，用来给二丫的狼顶包，给国王出气了。
现在家里几个孩子就她没有狼了。
琼恩自然发现了珊莎有些伤心，于是将话题转移
“还有就是家里的女孩儿们，珊莎还有艾莉娅，我知道这不是我该插手的事情，但是我还是希望您可以让她们晚一些嫁人，太早生孩子对身体不好。”
一旁的珊莎听说以后羞红了脸：
“哎呀，琼恩！”
凯特琳则摸了摸她的头微笑了一下，琼恩关心自己的女儿，这自然是一件好事，说明他对临冬城还有感情，日后等自己不在了，也能和罗柏有个照应。
一旁的戴佛斯将琼恩的细心看在眼里，认为有了琼恩的照拂，自己的两个儿子也不会遭什么罪。
“最好能等到十八岁。”
“十八岁不都成老姑娘了？那个时候我已经把珊莎生下来了。”凯特琳心情似乎不错，和琼恩开玩笑。
一旁的戴琳娜也笑了笑，她听说过眼前这一对兄妹的事情，一时间也有些羡慕。
“夫人这是什么话，她是临冬城亲王和我这个凯岩城公爵的妹妹，想要娶她的人能把狭海都填满，还怕嫁不出去？”
琼恩的话让众人发出一阵轻笑。
最后在琼恩的目送中，珊莎和凯特琳上了船，珊莎一直站在船尾，直到再也看不见琼恩的身影这才抱着凯特琳不舍地哭起来。
他们将会绕过王领，谷地，到达白港之后返回临冬城，就和当初凯特琳秘密前往君临一样。
戴佛斯也和琼恩告辞，他还要去一趟龙石岛。
琼恩这边则返回了城中，准备从雄狮门出发前往西境。
毕竟凯岩城在维斯特洛的另一边，没有可以直达的水路。
“大人，我们的队伍大概有八千多人。”
“哦？怎么会这么多？”
巴霍开口道：
“是这样的大人，主要是抹布街的人比较多，里面也有老幼妇孺，加起来一共四千六百一十六人。”
“那抹布街岂不是都要被搬空了？”
巴霍笑了笑，地皮已经被他卖掉了，之前的东西也已经带上，除了稍微有些不舍之外大多数人对于这次搬家充满了期待。
琼恩又转头看向基普林问道：
“随我们一起去君临的商队呢？大概多少人？”
“回大人的话，一共三千多人，这三千多人一共分属四十多个商人，里面包括了大量的马夫，厨师以及仆人，不过因为有大人您在，他们就没有雇佣多少雇佣兵，不然人数可能会更多。”
“家里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吗？”琼恩又转头问戴琳娜。
“回大人的话，收拾好了。”
“走吧，我们去看看。”
说着一行人便前往雄狮门，准备看看这个庞大的队伍。
首先他们看到的是人数占比最多的抹布街居民，他们在篡夺者战争以前，大多数是效忠坦格利安的骑士或者男爵家庭。
十几年来在巴霍的组织下努力生活。
人还是其次，四千多人带了数百辆板车以及一百多骡马，而且因为这场‘搬家’几乎和一场大迁徙没有两样，所以每个人手里都是大包小包的。
“大人，我们不光有妇孺，您看，那些都是精壮的小伙子，一共六百一十六人，我把他们都组织成了卫队。”
众人围绕着四千多人探查了一会儿，琼恩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怎么没有老人？”
尽管在这个时代，少有平民能够活过六十岁，但是四千人的队伍里除了巴霍等意外，竟然没有几个超过五十岁的老人，这让琼恩有些奇怪。
见琼恩问自己，巴霍治好如实回答。
“回大人的话，他们都太老了，走不到凯岩城的。”
琼恩知道巴霍是要他们在君临城里，自生自灭。
在这个时代，哪怕是在这个七国规模第一的城市里，他们也生存不下去。
毕竟他们可没有什么养老金，也没什么志愿者和义工。
他没有说什么，而是转头看向罗宾。
“去，把老人家们都接出来，尽可能多买一些骡马。”
“好的大人。”
罗宾看了一眼巴霍，然后兴冲冲的返回城中。
“到时候让妇孺老弱走在最前面，卫队分出一半人在前面看护，不要让任何一个人掉队。”
琼恩对巴霍说道。
“好的大人。”
现在人多，巴霍知道自己不好驳琼恩的面子，但是他却认为没有必要再那些老人身上消耗资源。
那些老人已经老了，不会再产生任何正向收益，决定那他们留下来也是自己拍的板。
虽然巴霍的观念有些不够人道，但是在这个世界，年老的平民就是被抛弃的对象。
琼恩记得自己北境的老人会选择在天最冷的时候打猎，实际上他们连一张弓都没有带，就是出去自我了结的。
虽然等长夜来临之后，大概率要面对粮食紧张的问题，到时候老人估计是其他人最先放弃的那一部分。
但是琼恩不会放弃老人，如果把一个聚落比作一条船，那么老人就是压舱石，只要有他们在，人群就会更加稳定。
他们不仅是压舱石，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是隔在年轻人和死亡只见的一堵墙，可以让年轻人感到心安。
果然，当那些被巴霍挑选出来保护队伍的护卫们听说琼恩要把所有的老人都一起带上的时候，不少人都露出了笑脸。
然后琼恩又跟着基普林去视察商队以及那群商人们。
他们刚一到商队附近，就见到一群衣着考究的商人起来迎接。
“午安，尊敬的公爵大人。”
“公爵大人，您的功绩从狭海到落日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大人，我代表古斯家族向您致以最诚挚的问候。”
“......”
这群商人争相献媚，不过却保留着矜持。
虽然大家都抢着说话，但是一旦有人开口，另一个人就会立马闭嘴，不让这场‘会面’显得嘈杂无章。
在这群商人中，不乏有来自狭海对面的年轻人。
他们有的也只是二十岁出头的热血年纪，在听闻了琼恩的事迹之后可谓是心驰神往。
对于继承家族生意什么的根本没有太大兴趣，他们也梦想着有一天像琼恩那样驰骋沙场。
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老狐狸。
他们私下里曾经将琼恩和罗柏作对比。
两人所取得的战果似乎不相上下，但是他们认为琼恩这边运气的成分要多一点。
不过在政治方面，他们认为琼恩就要好得多。
倒不是琼恩表现得有多优秀，主要是罗柏毁弃与奔流城的盟约扣了大分。
甚至有经验的人私下观察过琼恩的那群侍女，居然个个都是处女。
要知道琼恩可是少年得志，居然能够管住自己的裤裆可谓是相当不容易。
不过也不排除琼恩那个东西不太好的可能，如果琼恩未来没有孩子的话，那么估计就没什么人把宝押在他的身上了。
除非他肯收养一个孩子。
要知道当初大多数风暴地领主选择支持蓝礼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蓝礼虽然也没有孩子，但是人家还没有成婚，反观史坦尼斯成婚那么多年却只有一个残废女儿。
如果史坦尼斯也能够向劳勃那样扑棱棱生出一群儿子，那么情况就会大大不同。
这时有个商人突然领出来两个十七岁左右的侍女来到琼恩的身边。
之间这两个侍女皆是银发紫瞳，面色粉白，体量轻盈。
一双紫色的眼睛怯生生的，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我擦，白毛？瓦雷利亚人？’
琼恩的眼睛里闪过惊讶的神色，不过想想也没有什么问题，毕竟瓦雷利亚灭亡的时候，掏出来的又不是只有坦格利安。
有相当一部分前往自由城邦生活，有一部分沦落到卖身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过‘物以稀为贵’，她们在价格上估计要比巴霍送给琼恩的那几个源凯女仆要高得多。
而且她们不论是身段还是相貌都是一等的，这让琼恩身后的戴琳娜都有些挪不开眼，更不用说其他商人了。
只不过他们大多数都很有自知之明的将自己的眼神挪开，毕竟他们当中大部分都是人精，知道有的人占有欲很强要是因为管不住自己在这里吃了暗亏，就太不划算了。
当然，这的确需要不少努力，两人明显经过精心打扮，如同两朵洁白的花朵一般。
只见那个四十岁许的商人说道：
“大人，我叫桑尼是霍斯的弟弟，旅途劳顿，让她们两个来服侍您吧。”
那个叫做桑尼的中年商人看琼恩的表情，心中大定，看来自己应该可以给家族争取到更好的条件。
琼恩知道，这个桑尼公开送自己这两个瓦雷利亚女仆，就是为了在自己和其他人面前彰显自己的实力。
“多谢你的好意，戴琳娜，带她们过去吧。”
拒绝？琼恩当然不能拒绝，手下他们可以让商人们更安心地和自己合作，如果自己连这么漂亮的侍女都不想要，商人们就该重新评估琼恩的胃口了。
很快，就又有人送上来马车，甲胄，布帛。
不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要远超那一日琼恩在跃马酒馆受到的东西。
琼恩意识到这群人的能量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再大一些，于是一个新的计划在他的心里逐渐成型。
不一会儿，琼恩发现了佩恩带着三百骑兵驻扎在不远处，于是打马上前。
“你怎么在这里？”
“回公爵大人的话，陛下让我护送您前往西境，为您效力三年之后再返回。”
琼恩点了点头，他知道应该是自己提前想他说了关于血瘟的事情，史坦尼斯对自己的奖励。
到了中午的时候，罗宾有搞来上百辆板车，把被巴霍留在城里的老人全都拉了出来。
琼恩安排抹布街的老幼妇孺走在最前面防止掉队，商人们的商队走在中间，护卫以及军队则分布两翼保护队伍。
将近一万多人的队伍排出去好几里沿着黄金大道开始向凯岩城进发。
......
相比于琼恩的庞大队伍，其他同样要返回西境的贵族，他们的队伍就要寒酸许多。
比如暗中城里的‘反琼恩’联盟，他们为了避免琼恩起疑心，特地分开走。
他们当中人数最多的队伍也不过百余人。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几个脸色有些不对劲的人远远的跟在了队伍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