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烨霆沉默片刻，才低声开口，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沉稳。
“抱歉，我看不到赵小姐想要合作的诚意。”屈起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如果这就是赵小姐合作的态度，那就请回吧，我们不会和你合作的。”
此话一出，温晓晓和傅斯年的眼里皆是一震。
但他们很默契的都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现在的局势，如果赵悦诗不选择合作，那处于劣势的就是他们，眼下除了合作，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
可为什么霍烨霆要说出这种话呢。
万一赵悦诗一气之下真的走了，眼下的局面，就是毋庸置疑的死局。
霍烨霆紧盯着赵悦诗的方向，目光没有丝毫的动摇。
仿佛是正在捕猎的野兽，耐心，却又威慑力十足。
他何尝不知道现在霍氏的处境，却也不能轻易答应赵悦诗的请求。
所以他在赌。
他赌赵悦诗刚开始严厉拒绝他们的请求，现在又重新愿意合作，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不让她寻找合作的事情。
如果不是必要的事，以赵悦诗的性格，是断然不会放下身段要和他们合作的。
她经历的什么，又或者着是看到了什么，才会让她产生不得不合作的念头。
他就是要赌这个“不得不”。
结果果然不出他所料，在僵持了一段时间之后，赵悦诗先开了口。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妥协一般开口，目光却依旧冰冷。
“我知道林双笙在什么地方。”
“什么！”
傅斯年和温晓晓一起出声，傅斯年更是一拍桌面站了起来。
赵悦诗满脸嘲讽：“看来霍家的人也不过如此，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旧没长什么本事。”
她走到傅斯年身边，仰头不屑地看着他：“当年靠着我的力量才爬起来和霍家抗衡，现在还是要靠我的力量才能找到心爱的女人，傅斯年，你可不是一般的废物。”
傅斯年死死盯着他，后槽牙磨的咯咯直响。
“赵悦诗，林双笙在哪？”
“想知道她在哪，你跪下来求我。”女人不屑瞥他一眼，就好像他依旧是那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
卑微，肮脏，廉价又低贱。
傅斯年青筋暴起：“你不要欺人太甚。”
“怎么，你还能拿我怎么办。”赵悦诗笑容嘲弄，“容我提醒你，我们现在可是合作关系，要是我有什么事，你就永远都别想知道林双笙在哪了。”
“好了。”
关键时刻，霍烨霆出声制止。
“既然事合作关系，就别做多余的事。”
听罢，赵悦诗白眼一翻，从傅斯年身边离开。
临走还不忘骂一句：“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养你还不如养条狗。”
“告诉你们，林双笙在顾华宸手里。”
霍烨霆皱眉：“顾华宸，他是怎么见到林双笙的。”
赵悦诗望向他，倒是没有保留说了实话：“那天我打电话给林双笙，让她想办法逃出来，但是等我到指定地方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那里了。”
“后来我去了顾华宸那里，从窗户里看到了他们。”
她坦然说道，却隐瞒了林双笙身上的蛊毒，毕竟这种虚假的合作关系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到时候和霍氏决裂，林双笙也可以作为她的底牌之一。
“我一直以为是你们将林双笙带了回去，直到那天温晓晓来询问，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也是那个时候才发现双笙不在。”温晓晓皱起眉，“可顾华宸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想用双笙牵扯住傅斯年吗。”
傅斯年冷声：“如果是这样，那他的算盘可就打错了。”
“我想并不是这样。”霍烨霆翘起腿，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我了解顾华宸，她是最不信任女人的那类人，估计根本就没想着用林双笙牵制傅斯年。”
“他只是想神不知鬼不觉藏起林双笙，让我们互相误会，加快对立进程。”
“但是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赵悦诗会选择和我们联手。”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双笙一直待在那里吧。”温晓晓焦急道。
“我们先要收集能让顾华宸倒台的证据，这件事还要赵小姐多多帮忙才可以。”霍烨霆平静地望着赵悦诗的方向，“至于怎么救出林双笙，还需要从长计议，在这之前，希望某个人不要轻举妄动。”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特意望向了傅斯年的方向。
而傅斯年只是紧抿着唇，攥紧手心，没有出声，心里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深夜，顾家的门前，站了一个一袭黑衣的男人。
他正准备绕开巡逻的保镖，忽然一束手电筒的光，打在了他的身上。
“傅斯年，好久不见。”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等到适应了眼前的光线，才发现站在眼前的人，正式顾华宸本身。
傅斯年干脆不再隐藏，冷声道：“你怎么知道我进来了。”
“私生子就是私生子，眼界永远都是这么狭窄。”顾华宸勾唇一笑，“你以为顾家的安保系统是吃素的吗，自从你踏进门口的第一秒，我就连你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能看见，只是不想拆穿你罢了。”
无视他话里明晃晃的挑衅，傅斯年淡然道：“既然被发现了，顾总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这一回，告辞。”
说完，他正想转身走出去，就听见顾华宸在身后说：“别急着走啊，你不是进来找人吗。”
话音落下，黑暗里就传来一个怯懦的声音：“顾总，这个人是谁。”
熟悉的嗓音让傅斯年停下脚步，猛地睁大眼睛，转过身去。
记忆里的林双笙就出现在眼前，可她脸上写满的，却是一种名为陌生的情绪。
望着她身上的伤口，还有脸上红肿的痕迹，傅斯年眉头一皱。
“你对她做了什么。”
“放心，这些都不是我做的。”顾华宸温柔地牵起林双笙的，在她耳边柔声说，“来，双笙，这是你的斯年哥哥。”
林双笙依旧是一脸的茫然。
“斯年哥哥，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