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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一事,那些人扫尾扫的太过于干净,唯一留下的线索便是当初那两名乞丐,可茫茫人海中要寻找两名乞丐又谈何容易。

毕竟没有人会在意两名乞丐是生是死,去往何处.........

攥着茶杯的手微紧,发出咔吱声,年少时目睹的那一幕幕悲惨,还鲜活的上演在眼前,心中的悲痛自始至终从未曾随着时间推移减少过半分。

........

一晃半月有余

南蛮使臣也在今日临近了都城,只是众臣在城门口等了半日都不曾见到南蛮来使。

反而是等来了边境八百里加急的密件传入宫中.......

南蛮可汗离世,新可汗登基率领兵以他们北安侵害来使的罪名,侵扰边境。

因为重伤并未前往城门迎接而是留在家中陪着兄长悠闲养伤的萧意眠突然接到此消息,有些发蒙,咋又她梦里的不太一样!!!

什么东西就侵害来使了?还有南蛮老可汗居然死了!!!

可是她记得梦中这家伙的命至少还能再活数十载才对啊,莫不是这可汗做了啥亏心事?

想着想着,思绪就飘远了,萧意眠摇摇头,连忙将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指尖敲在桌上的密函之上,眸子里闪着令人瞧不明白的光影。

良久才缓缓抬眸望着站在一侧的凌风吩咐道:“凌风,你派人调查一下南蛮这位新上位的可汗是何人,顺带再调查一下南蛮可汗的死因。”

“是。”凌风领命退下去。

翠青的落叶晃悠落在眼前,萧意眠端起石桌上的温茶一饮而尽,心中的烦躁却没有被这杯茶水平息下来,反而生着几分愈演愈烈之势。

垂眸,目光落在桌上的密函之上,这里面写着从那两名乞丐口中挖出来的微末线索。

只是所有的线索如今都指向了南蛮,但偏偏逢上了南蛮生事,现如今所有计划只能推迟往后。

叹了一口气,萧意眠起身朝着外面走去打算去寻兄长商议一番此事。

此时东苑

萧禹泽同样也收到了消息,易容后苍老的脸上满是凝重之色。

南蛮可汗率兵攻打北安.......

虽然前段时日因为和亲一事,边境情况本就紧张,只是北安前些年内乱不断,直到这两年才勉强恢复了元气。

如今对上日渐强大的南蛮,这一战,北安的能够赢下的概率几乎等同于微末.......

萧意眠还未进屋,便听见了兄长的长吁短叹。

“阿兄。”她走进屋内看着正端坐在桌前的兄长轻唤了一声。

见是萧意眠来了,萧禹泽抬眸望去脸上愁容微减,唇边勉强勾起一抹笑道:“婖婖你来了。”

萧意眠点点头走过去拂衣刚坐下,忽然一叠零散的书信递了过来,兄长透着些许倦态的声音在耳侧响起,“婖婖,看看这些吧。”

她微微歪头目光落在书信上,随意拿起一张,上面零零散散记录着京都几位大人暗中的一些动向。

当看见忠勇侯府的人近日曾暗中派人与南蛮使臣接触过时,细碎暗光划过眸底,“阿兄是怀疑有人故意而为之,只为挑起两国征战?”

萧禹泽闻言点头又摇头,随后在那叠杂乱的信纸中翻找了一番,将其中一张篆印着特殊符号的信纸抽了出来,递到她面前,

“南蛮使臣前来北安也有好几日了,声势浩荡所至都城皆有所知,期间南蛮一国也没有什么异动,但偏偏在临近都城南蛮新皇进犯,使臣也没了踪迹......”

萧意眠怔怔的望着那印着月牙符文的信纸,耳畔兄长的声音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蒙上了一层朦胧。

她双手颤抖着接过这张信纸,看着上方那熟悉的字迹,平静无澜的心终究还是荡起了一阵阵涟漪。

傅栾.......

没有得到回应的萧禹泽扭头看着自家小妹望着信纸一副丢了魂的模样,眉头微挑眸子晃过几许狐疑,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婖婖,婖婖.....”

萧意眠回过神来,连忙收敛了眸子里的四散的心绪,“阿兄你说什么?”

“我说,我怀疑此次边境动荡,其中少不了玉氏那伙人的手笔。”萧禹泽无奈的重新将话语重复了一遍。

却发现她又一副天外游神的模样,微微蹙眉抬手落在她的额间,关怀道:“婖婖,你可是身体有所不适?”

再度回神的萧意眠对上兄长关怀的目光莫名的有些心虚了起来,慌乱垂下眸子,素手紧紧攥着那信纸的一角,话语磕磕巴巴道:

“我没事。”

面对如此反常的小妹,萧禹泽脸上露出些许不放心,揉了揉她的脑袋叮嘱道:“要是不舒服记得同兄长说,别硬忍着。”

“我知道了。”抬眸勉强勾起一抹笑意道:“对了阿兄,你方才说边境如何?”

闻言萧禹泽脸上涌着几分无奈,但眼前人终归是自己的亲妹子,又不能打一顿,只能宠着了呗。

叹了一口气将先前的话再度重复了一遍。

不过好在这次萧意眠没有再天外游神,脸上神色透着些凝重之色,眉眼中拢着思量,良久才缓缓开口道:

“阿兄,你觉得我们战胜的机率大吗?”

对上自家小妹澄澈的眸子,萧禹泽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不愿小妹为了这些事情烦忧,虽说这些时日,因为小妹替代了他身份的缘故,自己避免不了,要让她参与进政事的漩涡之中。

只是此事事关两国纷争,稍稍处理不好劳心费神是小,国破家亡是大。

踌躇了半响,他终究还将实话讲了出来,“以目前北安的实力来算,不足三成。”

听着这句话,萧意眠陷入了沉默之中。

从前她有着兄长的庇护,不曾在意过这些政事,唯一知晓的一些边境战乱也只是因为顾绪身为将军时常身处边关。

想想那时她当真是傻,明明自己一副孱弱身子都自顾不暇,还要担忧身在边关的顾绪是否冷着了饿着了,甚至还劳心劳力的为那人绣制御寒的衣物,心力交瘁。

结果到头来,受尽了苦楚,却只换来了一个裹着谎言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