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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益谦站在床边,俯下身子,在沈瑶的嘴角轻啄了几口,心中已经找好了理由为自己开脱。

飞行棋上的任务说明是亲吻三秒,差一点点,就不能算是任务完成。

他将眸子压低,抬手关闭床头的吊灯,轻轻拂去粘在沈瑶眼睫上的碎发,轻声开口:“乖乖......晚安。”

在这间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卧室中,陈益谦听见自己的声响在房间中打转,他自己听得到,窗外的月亮听得到,唯独他口中的乖乖听不到。

他在床边为自己留出三秒时间,脑子里描摹着沈瑶对着他说晚安的样子,挂着笑意,眉眼弯弯,若是她再高兴一点,耳垂边的吊坠还会顺着歪头的动作向一边歪斜。

三秒之间到,陈益谦掩去眼眸中的所有情绪,脚下回转,出了房门。

【陈哥,什么时候到啊?】

陈益谦看见手机上的催促,脚步加快了些许,直接将电话拨回,沉声问道:“什么事。”

“没事不能给你打电话?”嘈杂的电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偶尔还伴着几声女孩的娇笑,“都结婚了,也不让嫂子出来露个面?”

“家里夫人关的严,有门禁,今晚出不去。”陈益谦走到厨房边的餐桌边,取下身上的领结,袖扣卸下两粒,随手放在了一边的桌台上。

最后一句话撂下以后,陈益谦没理会对面人的错愕,直接将电话挂断,电话只剩下了一连串的忙音......

*

沈瑶醒来时已经是天光乍亮,宿醉后的头脑依旧昏沉,视线也有些模糊。

她仔细感知着手下被子的触感,忽然发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好像没有这种滑溜溜的被子。

大脑收到刺激以后瞬间清醒,沈瑶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当下的境况。

她,出现在陈益谦的卧室里,盖着陈益谦的被子,连身上的睡衣好像也是陈益谦的。

“醒了?”陈益谦忽然站在门口。将手在门板上扣了扣。

“啊——”

沈瑶惊魂未定,将自己的被子往身上堆着,看着陈益谦满脸惊恐。

半晌过后,沈瑶犹犹豫豫问道:“办事了吗?”

“你想办什么事?”陈益谦面色一黑,将一杯调制好了的蜂蜜水放在沈瑶的床头,“脑袋瓜里装点健康向上的东西。”

沈瑶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抓过了玻璃杯,轻抿几口后,犹犹豫豫发问:“你不会不行吧?”

陈益谦的动作僵直了一瞬间,周身泛上一丝危险的气息,眼睛打量着沈瑶,像是猎人在审视着掉入陷阱中的猎物。

他意味深长地开口道:“我行不行,你可以大胆来试,我随时恭候。”

坏事,玩脱了。

沈瑶心口一梗,将玻璃杯里的蜂蜜水全数灌下,塞回陈益谦的手里,匆匆忙忙向着卫生间赶过去。

再晚上一些,她害怕陈益谦会接受不了原地黑化。

看着沈瑶钻进卫生间,陈益谦皱了皱眉头,轻轻敲打着卫生间的外窗:“注意时间,节目组在楼下等你。”

正在洗漱的沈瑶脸上一愣,不可置信地打开卫生间的门,将陈益谦一同拉了进去,向他再次确认道:“节目组、来这、找我?”

“对。”

沈瑶如遭雷击,看着自己宿醉后肿起来的眼皮和四处乱窜的头发,狠狠咬了咬呀。

真行,秃毛鸡,你是会当狗的。

恨死威化饼了:【蛙趣,这就是沈姐的硬实力吗?】

蛋奶小面包:【测,现实版大小姐筑梦演艺圈?】

梦里花:【后面架子上的一架子红酒,保守估计能在二环买个卫生间。】

秃毛鸡焦虑地坐在沙发上等着沈瑶下楼,节目组的摄像已经缩减到了两个,生怕在直播中拍到什么不该拍到的东西,让他的拍摄生涯就此完蛋。

“导演,沈姐真是这个,这么牛掰的金主都能攀上。”工作人员单手比出一个大拇指,沈瑶的档次在他心里升高了不止是一个度。

秃毛鸡没好气地训道:“少说话,多办事。”

就在两人说着话的空档,沈瑶踢踏着一双拖鞋下了楼,发出“哒哒”的声响。

“不好意思,昨天晚上睡的有点晚。”她按照秃毛鸡的指示,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是节目上还有什么事吗?”

导演示意工作人员递给沈瑶一张面板,上面简明扼要地陈述了沈瑶离开以后,节目的精彩反(抓)转(马)剧情。

原来赵风才是幕后最大黑手,有置换身份牌,技能是在与人单独相处时间到达二十分钟且无人中断过的前提下可将玩家直接淘汰。

赵风靠着技能将许煦和沈瑶全部送出游戏外,顺便利用置换将剩下的几家店铺利润置换到了另一队名下。

原本节目就此尘埃落定,赵风和另外一队玩家取得胜利,但是就在临门一脚的时候,韩玥利用个人技能,将加时赛游戏进度全部归零。

节目组出于拍摄时间上的考究,判处两队平局,并将美味酱汁的神奇配方做了公开,由沈瑶这个制作者进行最后的复刻。

“现在?”沈瑶拿到配方以后,大致扫了两眼,制作难度倒是不大,就是有几点别出心裁的地方,可能会需要特别注意。

秃毛鸡回答道:“请沈瑶执行制作者的身份与使命,完成这道名菜的最终复刻。”

看着思想高度已经逐渐抬高,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厨房,开始着手准备酱汁的配比。

沈瑶拍了拍脸蛋,希望她能打起精神来,千万不能再关键时刻掉链子。

她转动灶台开火,火苗跃出,不大一会儿锅里已经冒出了些许的热气。

“给我拿个盆来。”沈瑶的手在半空晃了晃,这才反应过来今天做饭没人给她打下手,“算了,我自己去拿。”

厨房的地板有些湿滑,沈瑶在转身的时候,腰间忽然磕到了桌角,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倾斜。

在重力的作用下,桌子向一侧倾倒,昨晚陈益谦放上去的袖口顺着倾斜是弧度一路向下滑,掉在了大理石瓷砖上,发出了清亮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