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杨过和小龙女？”
梁小柔不解。
“阿旭说这个王太太是专业画家，她公公又是专业搞这些的，还擅长发掘未成名的画家，王太太撒谎说自己对公公事业上的事情不了解。”
毕奇理分析道：“但是死者已经67岁，家业肯定传给儿子，而他儿子又明显是什么都不懂的败家子，那他难道一点不考虑自己的家业传承吗？
而且看刚才王太太面对如此惊变还能如此镇定，处置有当，不管是为母则强，还是别的原因，都说明她很有能力。
既是专业画家，又给他生了孙子，能力还很强的儿媳，绝对是最好的继任者。
死者怎么可能会不和儿媳谈家业的传承问题，让她一步步尝试接手家业？
事实上，联想到死者善于发掘未成名画家这一点，我猜测这个儿媳大概率就是他特意选中的。”
“这个推测有可能。”
梁小柔点点头，随后还是不解：“但这和杨过和小龙女又有什么关系？”
“堂姐，你就别问了！”
女警蓝嘉文不想自家堂姐知道这些事情。
“蓝嘉文，现在是上班时间！”
梁小柔板着脸提醒。
“yes，madam！”
女警蓝嘉文见堂姐这样，立刻心虚的不敢多说什么，但也有些不快的冷着脸，一板一眼的解释：“毕奇理的意思是死者和儿媳应该有师徒关系。
并且还不是正常的师徒关系，而是杨过和小龙女那种畸形的不伦师徒关系！”
说道这里，她眼神瞄向了杨旭。
从前，她为杨过和小龙女之间打破伦理的凄美爱情故事感动，但现在她却觉得他们这样是畸形的。
“杨旭，你说呢？”
“奇理推测的很有道理。”
杨旭颔首：“红楼宁国府中的旧事，在本港富豪之家出现，并不稀奇。”
“……”
梁小柔无语了许久。
直接这么说不就结束了，非要扯什么杨过和小龙女，她能这么年轻就做到高级督察，当然上过大学，读过中国古典名着小说巅峰之作红楼梦。
宁国府中那些事，扒灰的扒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她当然知道。
不过她也是警察，当然明白毕奇理和蓝嘉文拐弯抹角的老是提杨过和小龙女的真正原因肯定牵扯到杨旭和今天见到的那个小甜甜徒弟。
“我会让峰哥派人过来24小时盯梢王太太，再让可儿深挖王太太和死者家中的底细。”
梁小柔也忍不住遐思了几秒钟，然后摇了摇头，一边说一边打电话回去。
“我们先去找玄灵子！”
玄灵子的灵宫学馆坐落于中环德辅道中897号A3楼中。
四人按照名片找了过去。
刚进门，就见许多人安静的坐在外面的候客厅，里面传来玄灵子大声的训斥声：“我去年已经算过你今年桃花凶星，会照在夫妻宫的三方四正，你怎么能结婚呢？我有喝止你！你就是不听！好，现在你老公不要你了，我有言在先，你为什么老是不听呢？”
一个女人哭声祈求：“玄师傅，我求求你啊，你教我摆个风水阵啊，我不想和老公离婚，多少钱我都愿意付的！”
“对不起，太晚了！”
里间坐在办公桌后的玄灵子冷冷摇头：“你的钱我没本事挣！你注定离婚的，你走吧！”
“玄师傅，求求你帮帮我，我真的多少钱都愿意的！”
衣着光鲜的女人哭着再次祈求。
“下一位！”
玄灵子不理，直接喊。
外面的女秘书立刻走进来，掀起珠帘隔断，提醒：“居士，有差人过来。”
衣着光鲜的女人见此，只能哭着起身离开了。
“我说怎么最近本港桃花煞一年浓过一年，原来是紫微星动了。”
原本冷着脸大声呵斥的玄灵子，抬眼见杨旭四人进来，嘴角立刻翘起了弧度：“让很多人误以为自己的真命天子降临了，却不知道不是对的人，那不是幸运的真命天子，而是要命的阎罗天子！”
“玄师傅，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毕奇理直接凑过去，嘿嘿直笑：“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请坐！”
玄灵子从办公桌后起身，走向里间的小会客厅，对着杨旭示意。
“有钱你都不赚？”
女警蓝嘉文怀疑的看着玄灵子：“这不会是你找的托吧？”
“我告诉过她，一年之内不能结婚，她就是不听，既然不相信我那还来找我干什么？至于她是我的托？你如果知道她是谁，就不会问这种可笑的问题了。”
玄灵子等杨旭落座后，自己也坐下，对着女警蓝嘉文意味深长的笑道：“我可不是什么钱都挣的，这一点，你想必很清楚。”
梁小柔顿时看了眼神有些慌乱的女警蓝嘉文一眼，然后开口道：“玄师傅，这次过来，我们是想问你一点事情。”
“是以什么身份？”
玄灵子笑道：“如果是私事，我是需要收钱的，而且不便宜！”
“公事！”
梁小柔说道：“我们这次过来是询问王振宇先生的事情！”
“王先生不仅是我的顾客，也是我尊敬的长辈。”
玄灵子收起笑容，表情凝重道：“他这次出事，我也很难过。”
“你已经知道了？”
女警蓝嘉文怀疑道：“我们刚刚才进行调查，难道你是靠那八字批命算出来的？”
“本港的上层圈子并不大，一有消息就传得很快，更何况是这种消息。”
玄灵子摇头：“至于批命算卦，只能算出大概，并没有办法算的那么具体。”
“但你那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女警蓝嘉文反驳道：“当时你可是算出你的客户当晚会出事，特意带他过去渡劫。”
“那是两件事交汇。”
玄灵子看向杨旭：“客人渡劫，我也心血来潮，才会选择那天晚上过去，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
“还是说回王振宇先生，你给他批命铃昌陀武，限至投河这八个字，什么意思？”
梁小柔提醒道。
“两个星期前，他曾经找我算过流年运程。”
玄灵子解释道：“我批了这八个字给他，是紫微斗数中的四大凶星交会，遇上这四个凶星就会有一个大劫。
我曾经指点他该如何渡劫，但可惜他并没有那么做，我也没办法。”
“你的办法是让他继续投资你的春晖园计划？”
杨旭开口道。
“没错！”
玄灵子笑道：“春晖园计划是给先人提供栖身之所，长期供奉他们，能够行善积福。”
“既然他信奉这个，为什么突然要撤股？”
杨旭看着她。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玄灵子一个战术后仰：“每个人做事总有自己的原因，特别是涉及到钱这方面，更是不好多问。”
“陈日龙也是你的客人。”
杨旭看着她的眼睛：“也参加了你的春晖园计划，也在要撤股时，被你批了有生死大劫，然后也死了，他的家人说他的撤股理由是春晖园计划账目混乱，收益缓慢，对此你有什么说法？”
“我让他们参加春晖园机会，就是为了行善积福，帮他们化劫。”
玄灵子笑道：“这个计划本身就带着一定的公益性质，对比其他骨灰龛收费更低，施惠更多普通市民，收益自然会缓慢，一开始这就是明确告诉过他们的，他们也是知道这一点的，至于账目混乱，不过是他们改变心态，觉得少赚就是亏后，找的理由罢了，中国人讲究听话听音，前面的账目混乱是借口，后面的收益缓慢才是真正他们想要退股的原因。”
“说的有道理。”
杨旭微微颔首：“但是我还是想看看春晖园的账目，中国人不仅讲究听话听音，更讲究听其言观其行，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抱歉，这是商业秘密，春晖园不是我一个人的，如果是，你第一次对我张口，我是绝对不会驳了你的面子的。”
玄灵子摇头道。
“这个简单！”
毕奇理笑道：“你的账目当然不好给外人看了，但对内人呢？”
“你想入股？”
玄灵子看了过来，立刻就明白毕奇理的意思。
“对！”
毕奇理微笑道：“如果春晖园计划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是为了惠及更多普通市民，让他们能够供奉的起先人，为此收益缓慢，我可以投资入股。”
“算我一个！”
杨旭附和道：“本港的房价让大部分市民生前无立足之地，死后也没有葬身之地，如果你的春晖园计划是真的，我和奇理都可以投资入股！”
“也算我一个！”
女警蓝嘉文立刻举手。
“如果还不够，我也还有点积蓄。”
梁小柔也开口了：“作为想要入股的股东，我们应该有资格查看一下我们将要投资的项目到底是什么情况吧？我想其他股东知道也不会反对的……你笑什么？”
“我笑的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玄灵子笑着看着四人：“你们一个个全都是有钱的公子哥大小姐，却愿意吃这个苦当差做警察，陈日龙先生和王振宇先生如果有你们一分的心思，我根本不必劝他们投资入股春晖园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