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好了。”
毕奇理很快就嘴角挂笑的回来了：“灵灵约我们去春晖园聊，正好也看看春晖园已经完工的一期工程。”
“灵灵？”
女警蓝嘉文一脸嫌弃的看着毕奇理。
“对啊，总比玄师傅好听吧。”
毕奇理嘿笑道。
“走吧。”
杨旭说道：“账本拿来我看看。”
“好。”
毕奇理答应道：“在车上呢，咱们现在就去，免得让灵灵等。”
说着，就跑在前头去开车了。
杨旭他们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开始翻看春晖园的账本，等到了春晖园后，合上最后一页，眉头就皱了起来。
“怎么了，阿旭，账本有问题？”
毕奇理心中一咯噔。
玄灵子可是当面宣称绝对不会有问题，不怕查的。
“账目很清晰。”
杨旭摇头道：“但是我依旧不满意。”
不等其他人继续问，他就下车了：“我们先进去看看吧。”
众人下车，进了春晖园。
这里虽然名字取得不错，但到底是骨灰龛墓葬之所，不是清明不是重阳的，所以也没什么人过来。
偌大的园区显得很安静。
“欢迎四位股东前来。”
一身中式修身装的玄灵子等候在大殿台阶前，笑盈盈的看着杨旭四人。
“灵灵你这身好美啊。”
毕奇理脱口而出。
“谢谢。”
玄灵子对此只是微笑，丝毫不以毕奇理对她用这么亲密的称呼而不悦纠正，看的女警蓝嘉文心中鄙夷不已。
一点都不端庄。
妖里妖气的。
还是在佛祖大殿前。
“杨博士看完账本了？”
玄灵子看向杨旭：“我说的可是实话？虽然股东们大多只负责投资，很少过来，牵头负责具体事务的是我，但我是绝对不会在这上面玩花样，中饱私囊的，这是要扣功德的！”
“账目没问题。”
杨旭点点头。
“但杨博士还是心有疑虑？”
玄灵子笑道。
“这座佛祖大殿和佛祖金身太费钱了。”
杨旭点头，看向大殿内金碧辉煌的巨大佛祖金身：“第一期已经做了就算了，我希望后续的二期、三期、四期工程，不要再造这样的大殿和金身，将钱省下来，要么再扩展两期工程，要么折算费用将骨灰龛龛位费再降一降，造佛祖大殿和金身根本没用，毕竟我佛不渡穷币，而这里的骨灰龛面向的是没什么钱的普通市民。”
“噗！”
女警蓝嘉文直接笑出声来。
“今日功德没了。”
玄灵子看了女警蓝嘉文一眼，然后笑着对杨旭说道：“这个只怕不行，佛祖大殿和佛祖金身才是春晖园的主体建筑，是那些富豪股东愿意投资的本体。
如果后面几期不造，那春晖园计划对于这些股东就失去了意义，我佛不渡穷币？这句话太损功德了，不过也未尝没有一丝道理，而且对于这些投资的富豪股东来说，这句话恰恰更能让他们满意。
他们投资春晖园没打算靠这个赚钱，只是想借此积攒功德，我佛不渡穷币对于他们是利好消息，否则我佛渡尽世人，那他们岂不是变成了芸芸众生中毫不起眼的一个了？
如果真像那样，以他们的身份地位，但凡将自己产业少收点利润，给顾客多让点利，哪一个不能万家生佛？只可惜他们却从来不那么做。
或许他们才是真正的佛祖信徒，早就领悟了我佛不渡穷币的真谛了吧！”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女警蓝嘉文皱眉道：“佛祖普度众生，怎么会是这样的。”
“魔王波旬对佛祖说，在末法时代，他要让他的魔子魔孙穿佛的袈裟、吃佛的饭、毁破佛的戒和法。”
杨旭说道：“现在正是末法时代！佛本是魔，魔即是佛！佛是大觉悟者，人人皆可成佛，但需苦修。
人性是魔，已经没什么人愿意苦修自身，都想轻松成佛，拜佛越来越功利化，却不知道已然堕入披着佛道金身的魔道。
这些有钱富豪，更是将拜佛当成了一门交易，进行了精心的核算成本，成本太高收益太低就撤资退股。
对于这些成本毫无压力的，却又不愿意支付更高的投入，少榨一点商品利润，让利于万民，使得自己万家生佛，更接近佛祖境界。
宁愿选择尽可能的压榨万民，吃的满嘴血腥，然后从这些血腥中扣出一点供奉佛祖，美其名曰做功德积阴德。
这是佛祖正道吗？
这就是末法时代的以魔替佛的魔道！”
“我明白了！”
女警蓝嘉文恍然大悟的看向玄灵子。
她说刚才怎么感觉那么怪异呢。
这么一个妖娆狐媚的女人，妖里妖气的站在佛祖大殿和佛祖金身前，招待他们，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
因为这世道这种场景已经让人渐渐习以为常了。
如今听这么一说，不是她想多了，而是这幅场景的确有问题，分明就像是妖魔鬼怪占了佛祖大殿，在假扮佛门中人来坏了佛家真谛，改佛入魔啊。
“杨博士果然看的透彻。”
玄灵子笑道：“看来这次我们只怕不能合作了。”
“看来是不能了。”
杨旭点头。
有这个钱修佛祖大殿和佛祖金身的，他可以在大陆多援建数以十计的希望小学了，不比这更功德无量的。
“真是可惜了。”
玄灵子笑容不变：“看来只能期待下次有机会再合作了。”
“别下次啊！”
毕奇理一听就急了。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好看，更别说在这么庄严肃穆的大殿里，佛祖金身前，玄灵子打扮的如此端庄，但气质却又如此勾人心弦动人心魄。
他真的不想下次一定啊。
“灵灵，上次你上节目时，不是有人打电话威胁你吗？为了你的安全，我们双龙神探可以帮你调查一下，这不就是立刻合作上了嘛～”
“收钱吗？”
玄灵子笑问道。
“不……”
毕奇理下意识摇头，但到嘴后就突然察觉到问题，猛地止住，看向杨旭，表情讪讪的，陪笑道：“不用多给，正常收费。”
他只想勾搭狐媚的玄灵子，当然愿意免费帮忙的。
但是杨旭早前就叮嘱过他，可以当舔狗，但绝对不要当白送的舔狗。
所以收费还是要收费的。
否则他肯定要被杨旭嫌弃了，甚至威胁自己双龙神探的地位。
毕竟杨旭的搭档或许可以当物理意义上的舔狗，但绝对不做没有骨气白送的舔狗。
“不能打折？”
玄灵子打趣道：“我可是知道你们双龙神探社收费很贵的。”
“贵有贵的道理啦。”
毕奇理嘿笑道：“而且我们不是什么人的雇佣都接的，这一点我们很像啊，你看那些有钱贵太太，只要不相信你，就算她送再多钱你都不接她的单，我们也一样啊，你应该最能理解的哈～”
“理解，理解。”
玄灵子笑道：“不过赚钱也不容易，如果这一点辱骂威胁都要找你们，那我这生意也做不下去了，因为全给你们挣钱了。”
“再考虑考虑？”
毕奇理劝道：“电话都打到电视台了，那个激动的情绪真的很可能对你不利的，不信你问问阿旭！”
“情绪的确很强烈，但是已经过去这么多天，还没有任何动静，大概率已经重新压制了自己的情绪。”
杨旭摇头。
“你听到了？”
玄灵子微笑道：“这和我给自己算的卦象一样，真命天子果然是真命天子，如果你入我们这一门，绝对能将玄门术数发扬光大，将影响力扩展到全世界，碾压星座、塔罗牌这类西方玄学。”
“没兴趣。”
杨旭平静道：“我在哪一行都能做到这一点。”
“难得有机会聚一聚，一起吃晚饭？”
玄灵子邀请道。
“让奇理陪你吧。”
杨旭看着着急忙慌的毕奇理，将机会留给了只会嘴炮的搭档。
他对玄灵子真的没兴趣。
不说神婆身份，就是她的颜值长相，也完全不入杨旭的眼。
最大的优势那股狐媚劲，更是让杨旭不喜。
因为每天晚上回去都要花费两个小时以及不菲的神探点去对抗魔女的诱惑，他对魅惑之道根本无感，甚至反感。
在魔女的诱惑面前，玄灵子这点狐媚之道，根本不值一提。
“灵灵，我陪你。”
毕奇理拍着胸脯道。
“好啊。”
玄灵子看了杨旭一眼，也没有拒绝，笑盈盈的答应下来。
毕奇理大喜，直接陪着玄灵子走了，一边走一边对着杨旭做出感谢的表情，让和杨旭站在一起的梁小柔和女警蓝嘉文都颇为无语。
“杨旭，时间不早了，我们一起吃点东西吧？”
女警蓝嘉文开口道。
“不了，我先送你们回家，等下要接送人。”
杨旭摇头。
“你女朋友还是你女徒弟？”
女警蓝嘉文忍不住问道。
“36小时了，糖糖又要值班了。”
杨旭没有隐瞒：“我要去接送她。”
本港的实习医生实行的是36小时值班制度，也就是值班36小时，然后休息36小时，再去值班36小时，这样循环，所以称做on call 36小时！
“你对她可真好。”
女警蓝嘉文酸涩道：“她都上班了，怎么还要你接送？”
“因为她喜欢飙车，不安全。”
杨旭一边解释，一边走出春晖园：“我没收了她的摩托车，负责接送她上下班。”
“这样啊。”
女警蓝嘉文心中一动。
“你直接过去吧，不用送我们了，我们直接打车回家。”
走出春晖园，梁小柔直接招手打的士。
“那也行，有事电话联络。”
杨旭没有客套。
本来就不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