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毕奇理本想直接拒绝的，但面对女记者高婕那祈求的大眼睛，这拒绝的话实在很难说出口。
“我尽量和阿旭说说吧，不过最近可能不行了，他肯定很忙的，要不然还是等下一个案子吧？”
他想的是，如果现在就让眼前这位美女记者见到了杨旭，那还有他什么事情？
还是让他先拖点时间把握机会尝试一番。
再说这本就是他作为杨旭搭档，被杨旭赋予的重大职责。
“下个案子啊？”
女记者高婕有些失望。
“是啊。”
毕奇理笑道：“毕竟阿旭要治病人，最近真的没什么时间，你如果有任何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你的，阿旭什么事情我都知道的。”
“那就一言而定！”
女记者高婕失望的表情瞬间消失，笑盈盈的看着毕奇理：“你说回答我任何问题的，而且下个案子你一定要安排我见你的神探搭档。”
“你们杂志社社长应该给你多开工资的。”
毕奇理夸赞道：“你是天生的记者！”
“谢谢！”
这会子还没有什么毁成语之类的说法，即便是玩文字工作的女记者高婕也没有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欣然的接受了毕奇理的赞美。
采访一结束。
送走女记者高婕，毕奇理眼里依旧全是女记者高婕一颦一笑，脑袋嗡嗡的全是女记者高婕一个又一个问题。
缓了许久才缓过来，然后赶紧开车前往仁爱医院。
一见到杨旭，他立刻叫道：“阿旭，你记得我为什么非要来本港吗？”
“除暴安良，伸张正义？”
小甜甜唐姿礼也在，立刻接话道。
“那只是一部分原因！”
毕奇理兴奋的嘿笑道：“还有一小部分原因是本港多美女啊！”
说道这里，他看到了站在一旁，面色清冷的helen，万分感叹道：“这个传说真的是一点都不掺水分的，随便遇到一个女记者来采访，都是绝色美女，简直绝了！”
“这不奇怪。”
杨旭随意道：“大陆几百年的美女资源在这个时间点很大一部分都汇聚在了本港，涌现无数美女，很正常。”
“师父，这话什么意思？”
唐姿礼撇嘴道。
“因为战争和特殊原因，大陆很多有钱人都逃离了，其中一个重要的落脚点就是本港。”
杨旭解释道：“而既然是有钱人，那么自然娶的都是美女，一代代下来，原本就算再丑，后人也一个个英俊漂亮，这个基础已经足够涌现很多美女了。
更别说现在本港经济这么亮眼，港片影响力辐射整个亚洲甚至全球，无数想要一夜成名的追星者再次汇聚过来。
这些人有勇气逐梦演艺圈，自身的条件不可能太差，俊男美女的数量再次大增。
这样的数量分散整个大陆，或许还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但全聚集在了本港这么小的地方，当然会让你感觉随随便便就能遇到美女了。”
“这个理由好！我就知道我的选择是对的！下次我妈妈再让我离开本港，我就这么告诉她！”
毕奇理一脸陶醉道：“妈妈，你也不想你的子孙长得不够帅不够靓吧？我爱本港！”
“杨医生，手术时间快到了！”
实习医生helen有些看不上毕奇理这幅浪荡子模样，在旁提醒道。
“好，我们过去吧！”
杨旭点点头，交代毕奇理一声，就离开了办公室。
唐姿礼和helen一左一右的跟着。
唐姿礼看着和自己并肩站在杨旭两侧的helen，心里很纠结，一想到毕奇理刚才说的本港多美女随随便便就能遇到，更是郁闷。
但是刚才已经进行过手术前的提问选拔，除了她，helen不出意外是准备最充分的，被选为了二助。
“杨医生，拜托了！”
高彦博和小舅子古泽琛一直陪着妻子，送到了手术室外，目送妻子被推进去，满怀希望和担心的看着走过来的杨旭。
“嗯。”
杨旭只是点点头，没有保证什么。
手术室里。
李主任坐在椅子上，正和麻醉师聊天，看见杨旭进来，笑道：“杨医生，准备开始了？”
“麻烦李主任了。”
杨旭客气了一句。
“不客气。”
李主任笑道：“我就在这坐坐而已。”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当挂名主刀了，一开始他还有些不放心，全程跟着，随时准备接手。
但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杨旭的手术，让他惊为天人，顿时明白脑外科第一人的程至美医生当初为什么会做出那种匪夷所思的决定，竟然让一个实习医生主刀一台手术。
之后他就彻底坐上了板凳席。
因为这是仁爱医院收到杨旭给富翁们治疗后捐赠的大笔钱财专门为杨旭修建的手术室，因此连挂名主刀的板凳席都是特意打造的，远比其他手术室要舒服太多了。
他已经习惯挂名之后，看看杂志报刊，玩玩填字游戏，累了就起来走走，欣赏一下杨旭的高妙刀法。
事后记上一笔，坐等发奖金时，能比平时多拿一大笔钱，美滋滋啊！
“不介意我来学习一下吧？”
林敏智洗消之后，走了进来。
“不介意。”
杨旭看着他：“你想学，我就教，只要你能学得会。”
“……”
林敏智笑容一顿。
这是在嘲讽他资质不行，就算学也学不会吗？
他可是准星球大夫，在国外也是因为这张脸这个皮肤才无法突破天花板更上一层楼的。
认识他的人，谁不对他的医学天赋竖起大拇指！
“开始吧！”
杨旭没有再理会林敏智，以主刀身份宣布开始，一伸手，二助helen已经将手术刀精准的送到了他的手上。
肝癌肿瘤切除术，正式开始。
林敏智在自我调节了一会后，走了过来，虽然因为位置原因，不能像主刀和一助二助那样占据最好的手术视野，但他有身高优势，对手术的进程还是看的非常清楚的。
这一看，就瞳孔一缩。
杨旭的手术熟练度，速度和精准度，让他都侧目不已。
原本枯燥的手术，硬是让杨旭做出了一种强烈的丝滑美感。
果然名不虚传！
在这一刻，在做手术这一块，他心理不得不服，杨旭以社区医生能够创下如此大的名头，创造出如此让人羡慕嫉妒恨的手术待遇，果然是有原因的。
“杨医生，你这样切肿瘤，是不是太激进了？”
怔怔看了很久，林敏智才强行压下这种震撼，看着杨旭几乎是贴着肿瘤切割，忍不住提醒：“这样或许对病人的身体损害是最小的，但却有可能切不干净，后续复发的可能性大增，总体来说对病人弊大于利。”
“说得对。”
杨旭一边继续做手术，一边开口道：“唐医生，冼医生，你们记住了吗？这是医学常理，如何在切除肿瘤对病人身体损害最小和术后复发之间把握一个最佳的度，这个很难很深，常人把握不住，你们只是中人之姿，不要刻意学我这样，可以多切一点。”
“是！”
唐姿礼和本命冼伟南的helen齐声答应。
“……”
林敏智嘴角抽抽。
好一个把握不住！
好一个不要学我！
好一个中人之姿！
自从看见唐姿礼，发现这世上还有这么甜美的女孩，又知道她是杨旭的徒弟后，他这种风流浪子怎么可能错过，一直都在偷偷关注她。
然后又发现了低调努力，也非常美丽动人的helen。
和毕奇理一样，当看到小甜甜唐姿礼和helen后，他也觉得自己回港发展看来是做出的最明智选择。
因此他虽然刚来不久，其实已经对两女的情况了解的颇多了，特别是两女远超同期的医术水平，也让他暗暗称赞。
他相信如果她们俩跟着他，由他精心培养的话，多年后水平不会弱于他多少的。
可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在杨旭口中竟然只是中人之姿。
那他算什么？
中上之姿吗？
不过这些吐槽和不满，他都无法说出口，只能坐等这个手术结束后，等病人肝癌复发，那时再看看杨旭说什么！
哪有这么切肿瘤的！
多切一点对病人身体的损伤，根本没有那么夸张，而带来的降低术后复发的风险，却是实实在在的。
所谓只能杨旭把握的度，在他眼中，完全就是为了强行装逼搞出来的。
扫了一眼眼神里全是杨旭的唐姿礼和冼伟南，他越发肯定了这个猜测。
只是这种事情纯属主刀医生的选择，没有对错之分，所以他也只能憋着。
而除了这个最让他吐槽的点外，其余过程他完全没有办法出声，因为杨旭的手术做的实在太完美了，让人无法挑剔。
他连嘴炮都做不到。
因为你行你上这种无敌反击，在这里是真的有绝杀效果，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木有，他上他真的比不上杨旭。
“杨医生，为什么这里又多切了一点？”
好在最终还是让他看到了一处槽点，他迫不及待的问出声来：“为什么不和之前那样贴着肿瘤切？”
“因为这里不切，肿瘤复发率会很高。”
杨旭解释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
林敏智笑了起来：“难道凭感觉吗？”
“当然不是。”
杨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是神探，我有洞察之眼！”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林敏智目瞪口呆的看着杨旭。
这是什么见鬼的理由！
只可惜杨旭并没有再解释什么，只是扫了他一眼，这种眼神却让他抓狂不已。
他懂这种眼神！
想他按照本港星球大夫的标准晋级路线，先去的美国哈佛医学院读医学。
在哈佛的校园里，他遇到过一些智商极高，让他有些自惭形秽的天才，他们对着荣获数学最高奖项的教授在走廊上写下的高深的数学难题时，一个个皱眉苦多日都毫无头绪，可最后才知道某个拖地小哥从旁经过轻松的就将答案写下来。
教授看了都惊为天人，然后找到这个拖地小哥想要对方跟着自己学数学，拖地小哥答应了，但不久之后，教授让拖地小哥研究困扰自己的数学难题很快就被拖地小哥解出来。
教授看着解答过程，下意识询问这里好像不对时，拖地小哥就厌烦了，对这个让他眼中智商极高的天才们都崇拜的拿了数学最高奖项的教授说道：“我是对的，之后你会知道我是对的，但我已经受够了给你们解释这些我一眼就看穿的简单问题。”
他事后在酒吧听那些天才们高谈阔论过，拖地小哥那种扫地僧一样的出场，一出场就让最牛逼的教授痛哭流涕说出：“我有时候真的很后悔和你处在同一时代，因为你让我们感觉到自己的无能和蠢笨，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那种眼神他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刚才杨旭看他这一眼时，他莫名的就突然联想到了当初那个拖地小哥看教授一定就是这样的眼神吧……
他好心塞啊。
数学他知道，那是一门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的科学，他理解像拖地小哥那样的超级天才像扫地僧一样一出场就有完全碾压天下的实力。
但医学……好吧，医学虽然也是科学，但至今很多时候和玄学没什么两样。
不然也不会连国外那些本该不信封建迷信的医生们，也那么在乎玄之又玄的东西，比如晚上值班不能说平安之类的，否则本来平静没什么病人的医院会立刻热闹起来，让每个人忙不过来。
诊断病人的病情，更是像探案，就算抽丝剥茧，也很难搞清病人的真正病因是什么，有时候全靠运气。
之前他没有多想，直接选择了技术相对最为发达和成熟的心胸外科，本来是他最骄傲的选择。
但如今回港后，被杨旭一再打脸，他选择心胸外科，仿佛成了他资质太差，根本没资格去学习需要钻研开拓的更高深更复杂医术一样。
别说全科神医了，就连技术还非常欠缺有限的脑外科，他都比不上，这种感觉太糟心了！
幸好这么丢脸的心里话，他控制住了自己，没有说出来，否则杨旭肯定会说：“你说得对！”
杨旭没有理会自己一个眼神给林敏智造成的成吨伤害。
他说的都是大实话。
如果没有神探系统，没有洞察之眼，能够看穿病人的肿瘤侵蚀周围组织的程度，他是不会用这种危险的切除手术，就为了尽可能让病人少受创。
他肯定会把握少切健康组织和减少复发风险之间，多偏向一点减少术后复发风险的。
但谁让他有洞察之眼呢！
这一点对于其他医生最困难的对度的把握，他可以轻松做到最优解，切的最少，复发的风险却还能最低。
毕奇理口中的三探，可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而是从杨旭口中听到的。
当初毕奇理也好奇为什么杨旭既当神医，还要当神探，杨旭的回答是：“探案如探病，都是神探。”
那时毕奇理就嘿笑的开玩笑：“那探花也可以神探了？”
杨旭没有回答，但眼神却已经说明了一切，彻底让毕奇理将杨旭引为知己和最佳搭档。
这并不是杨旭本身的回答，而是他拥有的这个神探系统，对于神探的定义就是这么的宽广。
当杨旭用洞察之眼观摩系统后，已经明白了这一点。
只不过第三探和前两探的探案和探病不同，即便可以收获神探点，但也有让阮梅伤心进而魔女失控造成主线任务失败的风险，所以杨旭一直比较克制，轻易不动用罢了。
否则的话，以他的样貌，说一句探花本花，然后来一句‘不，你来的正是时候！’，应该来说合情合理，没有人觉得违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