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天欲其亡，必使其狂！
“怎么了？”
牛夫人唐姿礼敏锐的察觉到闺蜜的表情不对。
“没什么。”
‘俏黄蓉’王雪莉摸着自己的脖颈，俏脸生寒的摇头。
虽然闺蜜看见过她被杨旭打通任督二脉后的惨状，也明白发生了黑暗武侠事件，但她真的不想和闺蜜交流这些细节。
牛夫人唐姿礼见闺蜜这么说，虽然猜到什么，但也没有追问什么，甚至没有盯着闺蜜的脸多看。
没办法。
经过那一次后，她对闺蜜这张脸，短时间内是无法直视了。
“是。”
法庭上的问答却没有因为这对闺蜜的悄声说话而终止，面对‘魔女婠婠’周奕雯的问话，杨旭颔首点头。
‘魔女婠婠’周奕雯见他点头，没有追问，反而伸手去拿助手已经放在她手边的水杯，然后在助理无法理解万分诧异的目光中，再次一顿，似乎是想到什么不愉快的经历。
但好在没有像刚才那样停顿在那里直接失神。
只见她表情有些不好的拿起水杯，拧开杯盖，开始喝水，喉咙吞咽着，表情越发难看，生人勿进。
当她放下嘴边的水杯，眼神向屠龙刀一般砍向杨旭：“请问你，我刚才做了什么动作？”
“你刚才拿起水杯，假装喝水。”
杨旭平静的回答。
“……”
‘魔女婠婠’周奕雯直接愣在那里。
法庭上其他人也有些喧嚣起来。
因为刚才‘魔女婠婠’周奕雯的动作比较慢，所以吸引了所有人的主意，他们亲眼看见她在喝水。
如今却被杨旭这么说，顿时有些反差感。
“如果你想问我，伱为什么这么做，我可以告诉你。”
杨旭见她愣在那里，耿直的说道：“因为你想以拿起水杯做出喝水动作来误导我，让我以为你喝了水，但其实水杯里没有一滴水，借此来证明我的推断是有局限性的。
想借此诡辩你的当事人只是有强行将药瓶塞进死者的嘴里，但却不足以证明你的当事人逼死了死者服用过量危险药品致死。
在你的诡辩逻辑下，没人知道药瓶里究竟有多少颗危险药品，两颗？一颗？甚至是零！”
“你说的没错！”
‘魔女婠婠’周奕雯从杨旭点破她的伪装算计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面无表情的说道：“但那不是诡辩，而是正常分析辩论，你能否认有这种可能性吗？”
“我可以！”
杨旭点头：“证人柳飘飘当时就在现场，她亲眼看见被告将装满了危险药品的药瓶塞进死者嘴里，起码也有二十多颗甚至三十颗。
前不久才有一个案例，同样的药品服用了9颗致死的案例，所以二十多颗甚至三十颗的危险药品被被告塞进死者嘴里，正是死者死亡的直接原因！”
“证人柳飘飘当时也磕了药，也没有三科博士的你观察力那么敏锐，所以她做不到像你那样一眼看清楚真相。”
‘魔女婠婠’周奕雯冷着脸道：“很有可能出现幻觉，在事发后幻想出这么一番场景，她所谓看见我当事人强塞死者二十多颗甚至三十颗危险药品的说法，并不可信！你同不同意？”
“我不同意！”
杨旭摇头反驳：“本港法律的基础是普通法，普通法的法治模式是承认规则的客观性，也就是大多数人不成文的做法。
习惯！对错！黑白！
是普通法法例的基础！
一个行为意义逻辑，不仅是我怎么看，更是来自普通法的基础，是大多数人的做法。
被告将药瓶塞进死者口腔里，他的行为意义就是逼死者吞服药瓶里的危险药品。”
“法官阁下，证人的解说已经脱离他的专业范畴！”
‘魔女婠婠’周奕雯听不下去了，赶紧打断。
“我的专业范围很广，足以覆盖这些专业范畴。”
杨旭反驳道：“这个逻辑也完全符合普通法的基础，所以我的作证没有任何问题！”
“专家证人，可以继续作证！”
法官做出了判决。
“这样说，你刚才拿起水杯放到嘴边，头微微扬起，喉咙有吞咽动作，这整套的行为动作，在正常合理的情况下，杯里一定有水或者其他饮料，正常人才会做出一个喝水的动作。
当然，有人会拿出一个空水杯假装喝水。
因为他们在演戏，是演员！
你刚才这么做的行为逻辑，是刻意营造一个好像合乎常理，但却是异于常人理解的假象！
是企图推翻事实的真相！
在你的立场处境，要否定我的推断，这样做其实可以说很合理。
不过我必须要强调，基于我对普通法的法例基础而做出的专业判断，被告将一个装有大量危险药品的药瓶塞入死者嘴里，逼死者吞服，导致死者死亡，这个是绝对接近事实的正确判断！
至于你说的证人柳飘飘也磕了药，神智并不清醒，所以看到的并没有我看到那么清楚。
她从试图阻止被告逼死死者，到离开酒店，坐上的士，这期间我们调查过多个目击者，都能证明证人柳飘飘拥有完好的现实认知，并不存在你口中嗑药后出现幻觉误认为的情况。
如果你非要基于莫须有的诡辩，那么也请相信法官和陪审员的智慧。
有没有问题，周大律师？”
‘魔女婠婠’周奕雯死死盯着杨旭。
现在她终于明白自己老公为什么那么推崇杨旭了，凭借这一番流畅清晰的对答，驳斥了她所有的诡辩，足以证明她老公到底是她老公，眼光就是非比寻常。
但这更让她难受。
因为这一幕的强弱胜负上下的局面，和昨晚那羞耻梦中的局面不说很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她每每自信满满的冲锋，却被轻而易举的镇压镇压再镇压，让好胜心如她竟然产生了臣服感。
这才是她最不能接受的。
“法官阁下，我问完了。”
‘魔女婠婠’周奕雯虽然恨不得用天魔双斩将杨旭斩杀，但别说她不是真魔女婠婠，没有天魔双斩，就算真有，也很可能会面对道心种魔大法的镇压。
所以无奈的她，只能憋屈的选择放弃和杨旭的正面对抗，相信其他人的智慧肯定不如她了。
“专家证人，你可以离开了。”
法官点头后，对着杨旭说道。
杨旭起身离开证人席，来到了旁听席，坐到了牛夫人唐姿礼、‘俏黄蓉’王雪莉专门给他留的位置。
“师父，你太棒了！”
牛夫人一把搂住杨旭的胳膊，与有荣焉的低声道。
“对付女人，他当然最厉害了！”
‘俏黄蓉’王雪莉话中有话的说道。
“你这个女人，是单指你吧。”
牛夫人唐姿礼才不惯着闺蜜，嘲讽道：“别让我说出好话来！女侠！”
“哼！”
‘俏黄蓉’王雪莉轻哼一声，不再说话。
虽然如今得偿所愿，但过程嘛，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即便以她出国留学纽约的经历，自认为见多识广，也依旧被打开了新世界，感觉专攻下三路的美国也落后杨旭最少三十年！
花样太花了！
她几次三番都学着闺蜜大喊：“臣妾做不到啊！”
但是卵用没有！
似乎她用软磨硬泡闺蜜，三番五次激将杨旭的做法，让杨旭对她有些意见了。
跪下拜师学艺的过程中，和闺蜜完全不一样。
是！
一开始她也是理解的。
毕竟她有闺蜜没有的优势，但后来的情况和她从闺蜜那套来的修炼过程描述天差地别。
如果说闺蜜学的是名门正宗的光明正道的话，那么她学的貌似就是魔门的歪门邪道！
想到这里，她都有些坐立不安了，赶紧静坐默运内力，消除身体传来的异样，哪敢再搭理闺蜜的挑衅。
“法官阁下，请批准传召新证人柳飘飘出庭作证！”
高级检察官丁柔起身申请道。
“批准新证人出庭！”
法官同意。
就在这时，一个助理打扮的男人从门口走了进来，走到丁柔身边，附耳低声说了起来。
然后就见丁柔起身说道：“法官阁下，因为柳飘飘未能出庭作证，控方要求押后再审！”
“怎么会这样？”
牛夫人唐姿礼惊讶道。
“很正常。”
杨旭平静道：“你想想每当帮派头子被起诉，证人不是改口供，就是被干掉，嚣张无比。
而被告余中建是跨国集团余氏集团的公子哥，那些嚣张无比的帮派头子在他面前，只配当夜壶。
这么一对比，柳飘飘作为关键证人在关键时刻消失，是不是就很容易理解了？”
“的确容易理解了。”
牛夫人唐姿礼恍然道。
“既然你想到了这一点，我不信你会坐视他们灭口柳飘飘。”
‘俏黄蓉’王雪莉停止运功，看了过来。
“天欲其亡，必使其狂！”
杨旭淡淡道。
‘俏黄蓉’王雪莉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不过感受到身体控制不住的异样，她还是阴阳怪气道：“只怕到时候某人怜香惜玉，亡是亡不了，最后成了未亡人！男人不都喜欢这调调吗？”
杨旭没有回答郭夫人的话，只是看向嘴角浮现得意的‘魔女婠婠’。
就在法官思考高级检察官丁柔的提议时，嘴角浮现得意笑容的‘魔女婠婠’收敛笑容，起身反对：“我反对，法官阁下！案件开审以来，已经受到广泛关注！
对我的当事人已经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而且我的当事人已经被羁押了一段时间。
押后再审，对我当事人实在不公平！
所以恳请法官阁下准许就现有的证据做出裁决！”
“法官阁下，柳飘飘是本案唯一目击案发现场的证人。”
高级检察官丁柔反驳道：“只有她出庭作证，才能对本案有最公平的裁决！”
“本席对于证人柳飘飘无故缺席表示愤怒，要求控方尽快接触证人。”
法官裁决道：“并呈交缺席理由，否则证人将会被控藐视法庭罪！同时鉴于证人柳飘飘是本案极为关键的证人，本席批准本案押后二十四小时再审！届时证人如果仍然缺席，将不被接纳为本案证人。”
庭审结束。
‘魔女婠婠’周奕雯带着淡淡的微笑离开了法庭，在门口遇上被牛夫人唐姿礼和‘俏黄蓉’王雪莉夹在中间的杨旭。
“太可惜了。”
‘魔女婠婠’周奕雯嘲讽道：“虽然你的辩论非常精彩，但你的帮手却非常拖你后腿。”
“我师父天生神力，力气大的超乎你想象，就算有人躺在地上抱着我师父的腿，依旧不能对我师父造成任何阻碍。”
杨旭没有说话，牛夫人唐姿礼已经站出来怼了回来，说道这里还不忘cue自己的闺蜜：“雪莉，你说对不对？”
“……”
‘俏黄蓉’王雪莉嘴角一抽。
她哪里听不出来闺蜜也在阴阳怪气她呢。
公寓沙发上两个膝盖吭被闺蜜看出来直接一脚将沙发整个踢飞了，事后也一个劲的阴阳怪气要帮她膝盖擦跌打油，说心疼她两个膝盖的伤。
现在又说抱着杨旭的大腿，与其说在回怼‘魔女婠婠’周奕雯，还不如说百分百八十的功力都用在阴阳怪气她身上了。
呸！
当她想要伤膝盖啊！
还不是被逼无奈！
杨旭没有理会‘魔女婠婠’周奕雯，之前刚说的话都说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直接抬脚走了。
“师父，等等我！”
牛夫人唐姿礼一边喊着，一边缠着闺蜜跟上，还不忘拉着闺蜜的手做出要闺蜜做抱杨旭大腿的动作。
两闺蜜打打闹闹。
‘魔女婠婠’周奕雯目送三人离开，脸色阴沉。
‘俏黄蓉’王雪莉能听懂的，做过那个梦的她也瞬间秒懂，再加上杨旭这懒得搭理的样子，更是让她气冲肺腑。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
回到律所，忙到晚上，一回到家，就感觉家里气氛不对。
这次不仅是公公了。
最重要的是她老公表情很不对。
她公公看了她一眼直接回屋了。
而她老公布国栋则是将她叫到了书房，关上了房门。
“老公，你有话要说？”
‘魔女婠婠’周奕雯笑道。
“嗯。”
布国栋神色复杂的看着妻子：“证人柳飘飘不能准时出席作证，你清不清楚？”
“抱歉啊，老公，我不能和你谈论案子的内容。”
‘魔女婠婠’周奕雯直接祭出了职业道德大旗，试图将丈夫阻挡在外。
平时这一招有用。
但这一次从她老公的眼神她就知道这次职业道德的大旗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