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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冬天,能遇到一个大太阳的天气可以说是自然对你一年中最好的馈赠。

在吃过午饭后,搬上一个小板凳,坐在地坝边晒着太阳玩手机,亦或是叫上几个好友,围在一起玩台桌游戏别说有多么的惬意。当然,在家里的杂货屋里翻出一个太师椅,就着在太阳下躺着,眯着小眼,嘿,别说,这才是该享受的好时光呐。和风吹过,不冷不热,在午后睡一觉,那才叫美滋滋呢。

今天是赶集的日子,但是生性怕冷的我,就躲在被子里直到快要到做饭的点的时候才慢吞吞地从床上趴起来,就连幺爸他们什么时候上重庆的时候我就不知道。洗漱好,穿好围衣便下楼了。

拉起卷帘门,便看见隔壁家的幺奶在熏腊肉,用一个废弃的大铁桶,下面开一入柴的小口,顶上放一铁网架,把腊肉香肠放在上面再用硬纸板盖住,底下小口处生火放柏树枝叶,就等浓烟滚滚熏腊肉。在她旁边还有一个铁架,上面铺了一层蛇皮袋,放着几块没有熏过的腊肉,没有放的位置我想应该是为那些到时候熏好的腊肉所准备的吧,而她则搬上一个小板凳,坐在入柴口处,时不时的架点柏树细细照看着。

有些破裂的沥青路上也没有了多少赶集人,我望了一下场口处便向幺爸家走去。

“弄啥子饭来七(吃)哦!”我一进门便大声说道,也看见爷爷在用他的破盆子在烤火。

“这个要问你奶个,索(不晓得)你奶到哪记(去)了哟。”爷爷烤了一下手背,抬了一下头看了看我。

“热冷饭来七嘛,还有冷菜了嘛,晚上煮汤包(圆)来七要得不嘛。”奶奶从楼上走了下来。

“要得,煮大汤包七,到时候我来包。”我想了一下,吃汤圆还是不错的。

“上(那)我拿一包出来嘛,就我们三个人,也七不倒好多滴个。”奶奶一边说一边打开旁边的冰箱,从里面拿出来一包汤圆面。

“行,上我就烧火弄饭了嘛。”我走进厨房,便准备开始生火了。

“你这发(生)火麦,用泡沫发嘛。”爷爷看我半天没有把火生起来,用手指了指一个东西。

“豆(就)是发不燃哦这个枯草(水稻晒干后的杆子)。”我咕哝了一句,回头向他指的那个东西看去。“你内(这)是泡沫?你这不是木头差麦?”

“又还是个,我都看得倒,索你那眼睛是囊个回事哦,不瞟火(这个我也不懂)。”奶奶洗好锅,也看了过来。

“内不是泡沫奥?”爷爷不信,还用手去拿起来看了一下,发现真的不是又才放下。抬头看见奶奶还在看着他,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反正就是一个转身起来到不远处的杂物堆翻找着,不一会儿便又回来了,嘴上还说着,“内不是泡沫是啥子嘛。”然后又低头烤火,手上的老戒子也稍微有些变黑了。

一缕青烟生起,火生好了,便要准备热饭来吃了。

先热的咸菜炒肉,然后再是萝卜汤,最后才将冷饭倒进锅里热起来,吃过午饭后也才十二点多,讲灶里的未然尽的柴火铲到爷爷的破盆子里,我们仨围在一起烤着火,享受着午后的时光。

“家玉,等耗儿(会儿)给我几十块钱唉,我夹包(衣兜)里头没钱了。”奶奶用手碰了爷爷。

“莫弄哦,内弄那弄的,就是想已(你,但这个时候作我,一般情况下表示的你)那几个钱,是吧。”爷爷笑着躲开,说话的时候朝着我,最后还笑了起来,还一边掏着衣兜。“拿钱记干啥子嘛。”

“今天儿十八了嘛,明天儿十九,我去买曲面回来做挠招(米酒亦或甜酒)。”奶奶从爷爷那里接过钱,死死地攥在手里。

“今天不是十七麦,明天才十八了嘛。”我看了一下手机日历,毕竟我也记不住农历。

“农历哦。”奶奶似乎不确定。

“是唉,农历,今天十七明天十八,后天才十九。”我说着还把手机给她看。

“我豆说嘛,今天儿瞎子个回来呐,说明明天儿十八下石嘛。(下石,意思指修坟,这里戏称的瞎子是我大伯,前不久我大爹去世了。)”爷爷这时候插嘴说了一句。

“行嘛,我内耗儿还不是要记买起,后天儿十九豆弄豆是。”奶奶说完便出门,应该是去街上买她所说的那个曲面了。(奶奶所说的曲面,应该是曲酒之类的吧。)

“走麦,记上坡麦。”奶奶放好买的酒曲,翻找着锄头。

“上走嘛。”爷爷起身,去一个旧木箱子里找着锯子和柴刀。

而我也早准备好了上坡的东西,一个提包,里面装了一杯水,一个充电宝,一根数据线还有一个音响。奶奶则扛着一个锄头,背着一个大背篓,拿着一把镰刀。在刚关好门后,爷爷又才想起带一把砍刀,到时候好拿去砍那些长的树枝,就好动的我来说,拿上这么一把威风的砍刀,是最合适不过的。

“也(这里应该是语气词吧,噫。)你们去哪里诶(嘛),已还提个包包。”刚走到垭口,彭代树幺爹家的幺奶就看见了我们。(农村嘛,幺爹幺奶的多的很。)

“我们记烂田湾(一个地名,而这个地名就是这样的。)喘(铲)草个,要弄出来开银(年)呐点(种)包谷了嘛。”奶奶稍微驻足。

“肯定是记上坡该。”我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哦~,我看已拿个包包个。”幺奶笑着回道,显然也是早已经看出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和阵势。(农村人就是这样,看破不说破,礼貌问答,习惯用语。)

就这样我们便走在支公路上,往冷水沟方向走去。(烂田湾在冷水沟和春丁湾之间,我们家这里叫春丁湾。)此时太阳正盛,照在身上或许还会留下汗珠,回到那炎热的夏天。

一边跟爷爷奶奶聊着天,一边剥着柑子,就这样来到了家里土的上面公路上。

“从哪里下诶?”我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好走的路。

“我也是说,那阵(会儿)叫已从那里走唉又嫌要愿一转(愿一转应该是要远一些的意思。),内又不好走了嘛,路都没滴(有)一个。”爷爷听了我的问题后也稍微有些抱怨,但从他那浅浅的笑容里我不知道是真的在抱怨,还是配合我演的一场戏。

“没得路?从别个内地坎头(里)下不得麦,那不是路麦。别个又还没有挖,也没得庄稼。”奶奶吃了一瓣柑子,扛着锄头在前面带路。

我跟爷爷一言不发,跟在奶奶后面,来到了自己地。当我看见那密密麻麻的半人高的杂草时,我顿时人都麻了,来时的兴趣一下子就没有了。

“垮起个脸脸,又没哪个喊已来住(做),还不是国子(自己)要来滴嘎。”爷爷故意瘪着个嘴,自己也在找什么。

“已还不是一样哩,才上坡来就记夹(摘)柑子,那份子有啥七常。(这……我也不知道这个怎么搞。)”奶奶看见正好找到柑子在摘的爷爷。

“上已那阵还带(在)七?”爷爷笑了一下,继续摘着柑子。

后来,我就看见了几棵地边的树,奶奶说要砍掉,不然把庄稼遮住了,影响生长。(把庄稼线倒起呐。)于是我又燃起了斗志,可是弄了一会儿后又颓然了下,即使中间换了几次工具,还是没有把树砍断,算了,于是我找一阴凉处便坐了下来。

拿出带来的音响,连上蓝牙放着个。

“诶,已内个嗯是才热闹哦,也,已没有砍啦,是囊个回事唉。”爷爷吃着柑子,手中还递给我一个,就连奶奶也在剥着柑子。

“难得弄唉,不弄呐。”我一剥着柑子,一边寻找新的目标。

“上我又来接班嘛,已内个才上坡好阵,豆在愁难将了。”爷爷吃完柑子,拿起柴刀就这我砍的痕迹兵兵嘣嘣地砍了起来。

我吃完柑子后,又从我寻找的目标中挑了几个,最后才带着一些我眼中的大柑子满载而归,其中有两个最大,那才是真的美滋滋。

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天上,远处的小山坡上飘起了一簇青烟。不一会儿,铲了一些草的奶奶也点燃了火,随即一股浓烟滚滚而来,随着升高越来越淡,直到消失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