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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道剑仙

沈忧之回来了,回到了他的小院。

因为这里有人在等他。

“回来啦,怎么去了这么久?”

公孙兰看着风尘仆仆的沈忧之,关切地问道。

从沈忧之离开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足足三个多月,这是他第一次离开这么久。

而和他一起去拉哈苏的陆小凤,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回来了。

“出了点小插曲,要帮一个朋友完成心愿。”沈忧之答道。

“朋友?”公孙兰笑道:“你说的是玉罗刹?”

沈忧之有些诧异,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与玉罗刹那一战,并无多少人知晓,公孙兰远在万里之外,又是如何得知?

公孙兰轻轻一笑,答道:“你还不知道吧,伱在拉哈苏‘道剑降魔’的事迹,整个江湖都已经传遍了。

现在大家都管你叫‘道剑仙’呢!”

西方魔教与中原各派多有龃龉,一直妄图染指中原,魔吞天下,历史上更是多次将中原各派打得元气大伤。

所以中原几大门派对魔教的态度一直不佳,若非魔教盘踞于昆仑山苦寒之地,双方早就爆发大战了。

虽然眼下他们势力衰弱,不足以掀起滔天祸患,但暗地里的小动作可一点儿没少。

如今沈忧之剑斩玉罗刹,自然是鼓舞了中原的士气,好事之人少不得要大吹特吹。

“这又是谁传出去的?”沈忧之有些困惑。

“谁知道呢?”公孙兰摇了摇头,说道:“江湖本就如同一座漏风的屋子,消息传得比什么都快。”

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任何一桩消息传遍整个江湖了。

“江湖”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像一座深不可测的大湖,再小的石子落入湖中,激起的波纹也足以传遍整个湖面。

沈忧之也懒得追究这些琐事了,三个月来一直奔波在路上,少有安定的时候,现在他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

数日后

陆小凤和花满楼一起来到了沈忧之的小院。

沈忧之陪着他们在小院的石桌坐下。

公孙兰则为几人准备了清茶。

“我刚回来没几天,如果你是带着麻烦来的,那一定不要告诉我。”

沈忧之不待陆小凤开口,就提前说道。

他知道,陆小凤生来就是一个与“麻烦”这两个字绑在一起的人。

“这一次,我带来的虽然也是‘麻烦’,但却不是我的。”陆小凤答道:“而是你的。”

“我?”沈忧之挑眉,道:“我有什么麻烦?”

“西门吹雪。”陆小凤说道。

“他找回剑心了?”沈忧之问道。

“现在还没有。”花满楼叹息道:“不过估计也快了,因为孙秀青走了,带着他的孩子一起。”

他与西门吹雪并不算很熟,至多只能算半个朋友,这半个里面还有一大半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朋友。

但他还是忍不住叹息。

无论是谁,听到这种夫妻、骨肉分离的场景,心中都难免升起同情和惋惜。

沈忧之闻言,微微叹息。

虽然早知会有这么一天,但他还是忍不住为西门吹雪,为孙秀青,以及他们刚出世的孩子感到惋惜。

一个人,若是成为一柄剑的妻子,那她便注定了孤苦。

一个人,若生来就是一柄剑的孩子,那他便注定了不幸。

孙秀青无疑是爱西门吹雪的,而且爱到了极致,甚至可以为他奉献一切。

所以,为了成全西门吹雪,为了成全她爱的人,她只能带着孩子离开。

爱从来都不是占有,不是索取,爱是成全。

孙秀青成全了西门吹雪,却把所有的不幸留给了自己。

这种无私的爱,无疑是伟大的。

“我看出了你的同情和惋惜。”陆小凤忽然说道:“可我却也看出了你的喜悦。”

同情和喜悦,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这实在是不多见。

可陆小凤却清楚地从沈忧之身上感受到了这两种本来八竿子打不着的情绪。

“我为失去朋友感到难过。”沈忧之答道:“同时也为获得对手感到高兴。”

朋友,指的自然是西门吹雪。

对手,指的自然是那柄无情的剑。

那是不属于凡人的剑,是神的剑。

友情、爱情、亲情、软弱、恐惧、怨恨......任何一点凡性都会削弱那柄剑,唯有无情无欲的神性,才能使出那样的剑法。

有趣的是,世人把西门吹雪称作“剑神”,又把沈忧之唤作“道剑仙”,这一神一仙似乎都已不属于人间。

但两者却是完全不同的。

虽然世人总说“神仙”、“神仙”,好像两者大差不差,可在大家的直观印象里“神”和“仙”却并不是同一种存在。

神似乎生来就是神,生来就是无情的。

仙则是由凡人修行得道而来,是自在洒脱的代名词。

如果一定要在“神”和“仙”之间分一个高下,最后的胜者又会是谁呢?

现在,江湖上已经有不少人在期待着这场神仙之战了。

“不仅你失去了一个朋友,我也一样。”陆小凤苦笑着说道:“一个人的剑法若是通神,他就绝不会是一个凡人。”

一柄失去所有凡性的剑,自然不再会和凡人成为朋友。

而陆小凤毫无疑问就是一个凡人,一个有欲望、有欢乐、有悲伤的凡人。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忧伤。

就连一向乐观的陆小凤都开始惆怅起来,还有谁能继续保持乐观呢?

“事已至此,看开点吧。”花满楼劝慰道:“这是西门吹雪自己的选择,从他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就注定了这一天的到来。”

任何时候,他总能说出安慰人的话,这仿佛成为了他天生的禀赋,就像春风生来就可以舒缓人心。

陆小凤摇了摇头,他虽然为此难过,但眼下却更担心另外一件事。

陆小凤神情严肃地看着沈忧之,问道:“你呢?你的剑法是否达到了极发藏意的第四境?”

如果一个朋友的失去已经无法挽回,那是否可以不要再失去另一个朋友呢?

陆小凤记得,在柳梦寻与叶孤城决战之前,他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那时候,对方只是笑而不语。

但是现在,他迫切地想要知道一个肯定的答案。

“是。”沈忧之看着陆小凤,肯定地答道。

当他化漫天风雪为一剑,刺穿玉罗刹的神刀斩的时候,他就已经踏入的“极发藏意”的招式极境。

“同为第四境,你们谁能胜?”陆小凤又问道。

“也许是他,也许是我,也许我们两人都会死。”沈忧之答道。

同为极发藏意,已无高下之分,只看是西门吹雪的神性更纯,还是沈忧之的道心更坚。

沈忧之一句话,为本就忧伤的氛围更添了几分沉重。

因为未知和不确定永远是最折磨人的。

“至少我们现在还能坐在一起喝茶,这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花满楼率先打破了沉默。

“不错。”沈忧之点头道:“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好,忧愁也是徒劳。”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未来无定,与其想的太多徒增焦虑,不如踏踏实实地把握当下。

“来,我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

沈忧之说完,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陆小凤和花满楼也敞开心绪,饮尽杯中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