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差距是全方位的
朱一同认识卫总，卫总当然也认识朱一同，两家还通过机电设计院有业务往来。
但万万没想到，两人会同时出现在街边一个小饭馆。
握手见礼后，不约而同看向季宇瞳，一个翻白眼，一个满脸疑问。
“别扯淡，先吃饭，饿了！”
三碗炒面，老头还就了两瓣蒜，吃完不停打饱嗝，非常舒适。
“小卫，你们在谈什么？”
大佬微微欠身，“我们想和眸算盘的实验室投资建一个发动机厂，同时购买二十个系列的外观专利。”
朱一同眉头一皱，“他给了你一个发动机设计？”
“不，不是给，是技术合作，范工个人的合作，与眸算盘是两回事。”
“为什么不去找他？”
“呃~他说一切由季女士来谈。”
“这还不是与眸算盘的合作？”
大佬瞬间无语，总不能当着你的面说，你徒弟是个神经病。
“师傅，发动机厂不算，就是算盘的个人技术入股，外观专利暂时不想谈。我们谈的也不是这个问题。”
“好小子，想敲诈我徒弟媳妇啊，工业基地的事？”
季宇瞳听到这个称呼，笑呵呵的挪屁股，坐到老头身边，三人瞬间变成了面对面交谈。
卫总对小子的称呼很新鲜，倒也明白朱一同没发怒，是揶揄。
“朱老，这个…既代表我们集团，也代表当地。不与范工直接接触，是…是想给双方留足余地。”
“你的想法是对的，放在小算盘身上屁用没有。你若像成立发动机研究所，就变成了实验室、眸算盘、你、和对方四家的事情。”
“主导权在范工，不是吗？”
朱一同摇摇手，“不是这么个概念，小算盘争的主导权与你想的不是一回事。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若谈判完成，发动机研究所可以马上成立。”
卫总没有惊喜，停顿两秒后一拍手，“原来是现在合作的两个公司。”
“你又想错了，岛国的田田集团会被排除在外，虽然内地的自己人也会争取，但小算盘谈判的时候不会带他们入场，在商言商，他们是两方的人，立场不纯粹，所以，不会成为你的竞争对手。”
卫总懵了，“请朱老指教！”
“指教谈不上，你想的是在你总部附近建厂，算盘想的是在他老家建厂，距离虽然不远，工业基础却非常薄弱，这才是问题。”
“朱老！”卫总急了，“青山可以慢慢来，工业绝对无法大踏步跨越，我们需要时间。鄙人理解他的家乡情怀，但这是…这是人为自我设置篱笆。”
师傅给他散了一根烟，表情同样沉重，“越难越要进行，从零到一，总是让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
“朱老…”
“计划核心的核心，在于制造高精度齿轮机床的生产线，这是基础的基础，他比你更了解这种生产机床的机床有多重要。其他的都是枝丫。”
“也…也就是说，发动机、云台、研究所等等，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退让？”
“是的！”
“可…可当地不具备工业基地的条件啊！”
“你们也不具备！”
“啊！？朱老，我们有…”
“你们没有！”师傅说话简短有力，“小卫，你是成功的商人，可能忽略了一些基础差距，什么是基础？交通、环境、供应链、材料、还有电力，精密制造的高端数控机床，对电力系统要求质量非常高，别说一次停电事故，一次杂波、一次雷击、一次跳频都有可能造成数百万刀的损失，农网20%的波动都不会影响家用电器，你们可以控制在5%？或者3%？精密机床要求的是0%，而且是稳定的无杂波系统。建立在你们的工厂附近，大负荷必然会对电网造成冲击，形成大量杂波，精密仪器脆弱的电力辅助系统会瞬间崩溃，反而是劣势。”
“呃~朱老，这种情况要么是有超大容量的电厂，要么是有稳定的专供电厂，要么投资建立稳定系统，每个厂都投资，岂不是…”
“说对了，小算盘会建立高质量工业供电环网，至于在哪儿建厂，他的优势是1的话，你们的优势就是-1，认清差距，才能进步。”
“呃~佩服，我考虑的是一件商业合作，他考虑的是一个独立系统，原来如此。”
“你又想错了，谈判会让你参加的，他给你的发动机技术，样品制造出来了？”
大佬没有消化这句话的意思，只是回答道，“制造还需要时间，首个成品达不到…”说到一半明白了，脸色一红，“感谢朱老，那我们静候召唤，一定派出核心团队助力，必要的话，鄙人也可去捧场。”
旁边听了半天的季宇瞳噗嗤一笑，“卫总，您还是想错了，您是重要的合作伙伴，但您不能表现出您是重要的伙伴，您得让所有人知道，您在争取做重要的伙伴。”
大佬觉得自己捋顺了其中的意思，眉头紧皱，“我可以相信范工，但商业的信任无法由个人信任支撑。”
“您还是不信任，卫总，时间不到，无法给您更多的信息，今天谈话内容保密，若有半句泄露，我们会追究您的责任。”
这句话他反而听懂了，哈哈一笑，“原来我们半路才能参与，那我需要做什么？”
“就是您想的那样，比如，先向外宣布，您对轿车外观专利志在必得，报价远超所有集团心理预期。”
“季总，太复杂了吧？这会逼着其他势力入场搅合。”
“就是这样，他们不入场，他们不搅合，我们怎么玩？”
大佬微笑的表情一收，“原来如此！”站起来朝二人拱拱手，“卫某立刻落实新发动机的制造，我向您保证，三十天内，达到设计数据，两个月内，达到量产标准。”
朱一同笑着点点头，季宇瞳站起来与他握手，“卫总，外观合作的报价是一个助力，新发动机是第二个助力，您是第三个助力，时间节点由我们来控制。合作愉快！”
“好！就算无法合作，鄙人与范工也有新发动机的技术合作，私人交情绝对够用，这个场子卫某帮定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