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悄无声息的阴谋（中）
眸算盘人资公司负责这个项目的招聘团队绝对有问题，范式觉得校方也有问题，这不是什么新鲜事，遗憾的是，人家很容易开脱。
只能拿自己人开刀，只需要一个人开口就行，这是梅晓佳的事。
季宇瞳和韩功成来的比较迟，两人又把资料看了一遍，季大小姐喝了一口水，“连夜把我从山里叫回来，就为这点破事？他们又不是被卖了，或者限制自由，不想干可以走啊，咱们重新给安排个工作不就行了？”
韩功成把资料放下，“范总，招聘负责人是您面试过的那个京城人，崔文斌。”
“还是个元老呢？好极了，更得送他进号子。”
“等等，等等！”季宇瞳两手直摆，“没那么严重吧？”
“有，这是对谋算盘封闭型业务的一次嘲讽，对方并不在乎这二百人是不是留下，哪怕他们全部走了呢。”
说话的是苏若涵，季宇瞳盯着她看了一会，又扭头看看范式，“你不会上了算盘的床吧？不是回家了吗？”
“季总不用挖苦我，也不用对我抱什么敌意，我倒是想呢，范总又不会要。”
“想也…呜呜~”
范式捂住季宇瞳的嘴，“好了，说正事，闫进德，你来说。”
闫进德轻咳一声，“范总听宫总的建议，让我们收集所有企业对发电厂和码头大规模招聘的舆情，大部分…不，所有人对我们的评价都不错，这种一面倒的舆情，有一部分是个人涵养、一部分事不关己、一部分和光同尘，没什么用。
于是我向所有与工科之家签订合作协议的六百多家大小工厂询问，得到的评价更好，毕竟是合作伙伴，他们也不想我们出什么问题。
这事就搁置了，只好等明年根据留职情况再次开始调查，五天前，苏若涵看了一遍调查的资料，发现了一个问题，然后调了人资公司和服务公司的资料，发现他们的时间点卡的非常妙，等于我们帮他们做了一件坏事。
当然，这不是问题，发现我们的业务时间差漏洞也是好事。但苏若涵觉得这两家对我们的评价太好了，实在好的过分，他们在网站对外的业务反馈，每个环节洋洋洒洒几千字，不仅举例，还对比其他企业，最后总能绕到范总个人形象身上。
之前我们觉得老板崇拜范总，靠范总经营业务，哦，对了，企业就在青山隔壁，还以为因为老乡的原因，而且他与卫总的汽车集团来往频繁，制作一些非标准件机械部件。”
季宇瞳摆手打断他，“你到底想说什么，不要重复。”
苏若涵咳嗽一声，“季总，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吹捧，一定有目的，我第一天看这个单位对眸算盘的业务评价就不正常，还以为是我们自己内部的操作，结果不是。
那有没有可能他为了以后的方便，无脑吹嘘？我觉得有可能，而且他与范总是老乡，还在隔壁县，哦，就是韩老师的老家。后来又觉得不对，因为他们暂时没什么潜力。
一个完成重组，却不发展任何新业务，也不扩大规模的企业，很明显不是巧合。
查了他的一下新投资方，本地做小买卖的人，好吧，暂且认为他们为以后做准备。
但我想了一下，为以后做准备需要这么无脑吹捧吗？就算需要，他找到了我们的业务漏洞，为什么装聋作哑呢？
只有一个解释，他们在埋雷，直指范总本人的雷。这样做没道理呀，于是我擅自调查了一下他们的亲朋圈子，还好，既然是隔壁，调查公司也不用太费劲，很容易查到两个本地投资人在京城业务频繁。结果就是，一个商会暗中在投资做局。
至于做局干什么，为什么，那就不清楚了。如果是我，我还会继续这样做，既能搭便车、又能薅羊毛，还积攒了一堆黑料。
范总在人资公司的软肋就是声望，这种东西到时候随人家怎么说，法律又不能怎么样，说范总强制要求，说眸算盘潜规则等等，很容易传播让别人相信。到时候我们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人性就喜欢这种东西，喜欢看别人倒霉。”
苏若涵说完，所有人都很沉默，季宇瞳又看范式一眼，轻笑一声，“还是算盘眼光牛，她还真适合做调查分析师。苏若涵，你能说说你为什么关注他们吗？”
“季总，刚才说过了，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范总在酒店嘲讽我，在江南给我天大的面子，又不是做善事，我总得回报。”
“瞳瞳为什么不关心是哪个商会。”
“哪个商会重要吗？”
“重要！”
季宇瞳僵硬扭头向闫进德，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通…通花？”
闫进德很难受，摇摇头，“季总，是季宇飞先生的商会。”
“……”季宇瞳愣了一下，把手中的笔记本照脸甩了过去，勃然大怒，“不可能，什么狗屁调查公司。”
闫进德不顾自己火辣辣的额头，把笔记本捡起来，安静的递回去，无语沉默。
季宇瞳气喘吁吁一会，噗嗤笑了，“对不起，失态了，打入内部的阴谋，完美的闭环，很厉害呀。”
她坐下之后又歪头想了想，“定然是通过昌隆、昌盛两家，什么人这么狠的算计，快比上算盘了。二哥的商会资金一共二十二亿，二哥自己操作十八，有四亿是由理事会、财务团队来操作的，估计二哥对这笔投资一点印象都没有。苏若涵，投资了多少？”
“三千万，还是三个厂。不是昌隆，是昌盛。可能财务和理事会都没认识到这个问题。”
“厉害了，人脉和资金走的两条线，两个圈子。算盘，你得张嘴直接问李二叔，我不信他参与了这个阴谋，那他是有多傻。”
“季总，没您想的那么简单，不是李国盛，是李国昌，他妻子哥哥牵线。”闫进德说道。
季宇瞳依旧摇头，“我不信李家参与了这件事。”
苏若涵冷笑一声，“季总，听说范总在山里差点被人害死。对方丢职破产，一家人蹲号子，那人还是个领导，屁大个地方，关系盘根错节很正常。李文静是范总的情人，人家就不能是李文静大伯母的内亲了？”
季宇瞳怔怔想了一会，赞叹一声，“好复杂的手段！”扭头又看向一直没有开口的范式，“你想抓住背后之人，却又不得不尽快处理这个隐患？”
范式沉重点头，“是这么个道理，我想李国昌的大舅哥也稀里糊涂，甚至他认为是对我的一种帮助，唯二知道内情的人，一个死仇，一个装死，我总不能采用什么非常规手段，这样就让算计我的人隐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