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天下熙熙，天下攘攘
郭恺在楼下等了两个小时，吃口便饭的两人才下楼，看起来轻松不少。
范式和季宇瞳可以列席实验室的保密会议，郭恺得范式带，具体什么身份，郭恺自己也很好奇。
“师傅，诸位老师，这是我的联络专员郭恺。我经常不在京城，得有一个安全信息员。”
众人点点头，表示同意这个说法。
朱一同一拍桌子，“开会吧，简短点，张峰介绍一下。”
张峰习惯性推推眼镜，“可变压缩比的样品只完成一种，剩下两种都是两个，实验数据不全，也达不到预想的实验效果，不过快了，差不多半个月时间可以。”
倒是简短，朱一同接话道，“高精密云台的保密等级较高，不在这里提了。特种钢基本完成，还需要炼几炉熟悉工艺流程，我看可以公布。另外小算盘前段时间有个灵感基本成稿，是军舰的一套垂发系统，诸位谈谈意见，我们要不要展开研究，如果没必要，就直接转给舰船研究所，他们很急，小算盘不得不从山里回来。”
垂发系统？
众人对范式的灵感跨度表示佩服，但没人谈意见。
朱一同摆摆手，“雷达小型化的事，刘校长和贵校同仁认真起草一下可行性报告，如果可行，就转到即将成立的汽车设计试验基地。散了吧，注意保密。”
这个会开的很短，好像就是为了认识郭恺。
下楼以后，范式让郭恺直接回家，然后与师傅、王校长、董光进、季宇瞳一起到工大实验室。
季大小姐是特批的人员，而且几人没有到某个会议室，直接进入林峰的安保处。
师傅很苦恼，“消息已经放出去了，你觉得几天可以确认？”
范式呵呵一笑，“师傅，王校长，老师，我已经确认了，是您们需要确认。”
“别废话，你觉得几天可以提供证据。”
“这哪能知道，我又没有执法权。”
王校长看向一旁抱胸沉默的林峰，林大队长一摆手，“我可不参与非保密实验室的事。”
季宇瞳中午才知道，范式已经推理完整个过程，他并不想求证，因为没想好怎么安排，也没什么意义，调查公司装样子，是给手下人看的。
但实验室不行，师傅不行，这是原则问题，一旦越线，对方很可能热衷于泄密，其他同僚也无法容忍。
董老师听了一会，挠挠头，“范式，让别人露出财务痕迹是很难的，实验室的同僚也不需要显露财富，儿女或亲属最有可能，如果他捂着几年不动，我们还真的只能莫须有处理了。”
“恩师，您的这个想法不对，如果我翻脸，不需要回京就可以确认，这会伤害很多人，而且也没什么实质效果，对整个谈判计划非常不利。弊远远大于利，只要他不向境外提供情报，我暂时可以接受。”
“聪明人不会踩红线，这才是最麻烦的。”朱一同沉声说道。
“朱老，已经踩红线了，叛国才是红线的话，犯罪成本也太低了。怎么可以把宝贵的时间用来…这么周密的阴谋，他们浪费了多少脑细胞，真让人不齿。”王校长气愤填膺。
“嘿嘿~”范式突然一笑，摸摸鼻子，“王校长，您这有点…单纯了，在您看来可能需要绞尽脑汁，有心人可不用哦。学生从江南回来的路上不就倒推出来了嘛，也没用多长时间。”
“对了，说起这个，你小子怎么推断出来的？”
“简单呐，一种思维习惯吧，我除了自己谁都推演了一遍，甚至瞳瞳也推演了一遍。”
三个老家伙齐齐给了季宇瞳一个复杂的眼神，大小姐无所谓耸耸肩，“我们的感情战胜了时间，他只是找灵感，不是把我当坏人。”
嘭~
朱一同一锤桌子，“实验室骨干、商会、人脉，缺一不可，那边的人我们不了解，也不想问，实验室必须查出来。”
“师傅，以什么罪名呢？以人家卖力夸我的罪名？如果把他坐实，就需要钓鱼，既然是钓鱼，哪还有什么法律效力。不如当做不知道，等他露出破绽。”
“你的意思是说，刚才的试探会泥牛入海？”
“不知道，我在香江没待几天，别人塞过来四个女人，现在想想，人家还真有诚意。”
朱一同剑眉一瞪，“别废话，说正事。”
“咳，师傅，倒卖一点商业消息就能赚大钱，这很正常，尤其是我正在博弈两三百亿的投资，涉及庞大的基础建设，以及将来的利润分配。这种消息更值钱，都不需要努力做什么事。周密而又不担心识破的阴谋，肯定出自身边的信任人之手。可惜，天下无完美的阴谋，他们唯一的破绽就是太自信，太完美。”
“小算盘，你有点神经质啊，既然什么都知道，就不要告诉我们，岂非你的破绽也很多？”
“天下熙熙，天下攘攘，徒儿能推断出一次，难道次次能推断出来吗？我可以想象，等眸算盘做大，就像海里的一条鲸鱼，想存活下去，就得吸收无数鱼虾，也会有藤壶之类的寄生物种上身，好在还没有到他们眼馋尸体的时候。”
“敢情你还想使用一招反间计？”
“不不不，太无聊了，我忙着呢，哪顾得上扯淡，能捎带就捎带，不能捎带就观察观察。”
“捎带如何？观察如何？”
师傅好奇心还挺强，范式挠挠头，“不知道，我不需要钱，但靠我赚钱，还不听我调动，大概会砸烂，反正我不缺钱。”
朱一同瞬间无聊一摆手，“滚吧，明天上午九点半，工业领导抽时间见我们二十分钟。”
范式并没有直接离开，带季宇瞳上三楼到自己办公室，两人无声喝了杯茶，才想起自己在研究生公寓还有宿舍。
季宇瞳不想去，范式也没什么事，倒行军床开始打盹，昨天真是废了一天脑细胞，王院长、李二叔、季大伯，除了第一个，后面两个好像都为了儿女。
王院长啊，接触资源半辈子，也被哗啦啦的钱眯眼了，大概自己另类的商业模式对他很震撼，研究了半辈子，想不到可以换个思路轻松赚钱。
羡慕嫉妒恨三级情绪，现在是嫉妒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