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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穷人也要过年

说来巧合,第二天一大早,石器坊找人,到山里运石头回城,需要十天八天时间,几乎雇佣了所有编外苦力。郑老大要抽佣金,雇佣双方需要登记交钱;苦力没钱,由雇主代交,再从佣金中扣除。孙浩然看出其中的漏洞,没有出声说破,期望石器坊能够少给郑老大抽头,多给苦力佣金。

佣金的计算粗糙、简明,基本按照重量、时间计算。出乎孙浩然预料,石器坊实诚,根本没有耍奸猾的意思,原原本本,按照郑老大处登记的内容,结算工钱。孙浩然问东问西,才问明白其中的道理。一则,石器坊利大,不屑这点小钱;二则,郑老大收钱,除了维持码头秩序,每当雇主与佣工出现纠纷,还会出面调停。

干体力活,出大力、流大汗,却也简单,不用动脑子。扛石头的活更简单,将石头从采石场挑到船上,船行到码头,再将担子挑进城里的石器坊。

这是孙浩然第一次干重体力活,很不适应,摩擦、重压之下,双手、双肩血淋淋,疼痛难忍。进城的时候,憋气、低头,跟着前面的担子走,唯恐停下来,多费力气。

维提与康惠澄不同,看起来十分轻松,走路慢悠悠,并没有不堪重负的样子。看到孙浩然的凄惨,二人劝慰道:

“正常现象,干多了,起了老茧,便不会再痛!你看,我们多轻松?”

石器坊管饭,与赛哥定出的量接近,还是吃不饱。孙浩然叹息,想起那句格言,天下乌鸦一般黑,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乌鸦。不过,石器坊这只乌鸦和善些,饭菜比赛氏聚好,玉米粒、红薯、小米粥,外加白菜、萝卜、干野菜汤;同样没有油水,也看不到肉星。

吃完中午饭,下午再挑一趟,这就是一天的量。手烂、肩膀烂,下午这一趟,比上午艰难,主要是痛。孙浩然苦笑,自我安慰,痛也有痛的好处,神经过于关注痛,感觉不到累,也感觉不到饿。

吃过晚饭,石器坊有房子住,苦力大通铺,几十人横着睡觉;比码头的破草棚要好,遮风挡雨,没那么冷。其实,也没心思冷,干了一天活,疲惫不堪,躺下之后,没等鼾声四起,头一歪,便进入梦乡。

第二天比第一天更难受,昨晚结痂的手与肩又摩烂,维提与康惠澄再次劝慰,与昨天的说辞一样。孙浩然苦笑,没有心思反驳、抬杠,留着力气挑担子。到了第三天,内心完全平静,疼也好、流血也好,全都麻木,如维提、康惠澄一样,慢悠悠,不心急。急,有用吗?

上次进城挨打,惊鸿一瞥,除了破烂,没看出什么名堂;前几天挑石头进城,痛又累,没心思观看。如今,内心平和,看到了不一样的景象,这么繁华,怎么可能是村不是城?城里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乱,秩序井然,没看到打架,更别说打断腿。当然了,吵架、斗嘴,大声嚷嚷的人多,一如任何市场。可以肯定,这里的人比网络人规矩。

手肩的疼痛过去,无论心情如何平和,总是逃不过饥饿。以前在赛氏聚都吃不饱,现在的活重很多,腹中更显空虚,整天像打雷,不停地响。腹中咕噜响,自己听听也就算了,偏偏声音很大,临近的人都能听到。起初,孙浩然感到羞耻,想尽办法,也无法压制。后来才发现,原来人人都如此,尤其扛石头这群苦力,腹中的咕噜声,要比旁人大。至此,羞耻之心全无,反正都打雷,谁能鄙视谁?再后来,将雷声大小,作为判断贫富的标志。雷声小的人,肯定吃得好、吃得饱,最起码红薯吃得少。孙浩然无端有了成就感,觉得这个标准实在明显,比看衣服还要准确。

干完石器坊的活,工钱高的重体力活再难找到,三人转战集市,等杂活。杂活也有首领老大,人称龙门氏,来自伊阙。杂活同样有规矩,没有郑老大的规矩那么大而已;龙门氏带着几个兄弟,仅仅收钱维持秩序,没有郑淼那样一群苦力兄弟。

杂活工钱少,饭更少,还是老问题,饿。如今,孙浩然一天吃下去的食物,几倍于脑子里的记忆,还是吃不饱,人变的结实、黑瘦。这时候,才真正体会到,最难受的还不是饿,而是胃酸与腹中之气。

赛哥进城赶集,招呼三人一起采买。买了一天,唠叨了一天,孙浩然在赛氏聚那么久,从来没听她说过这么多话,有幸福之感,有成就之感,有嫉妒之心,还有未来的憧憬:

“咱们穷人也要过年,今天办年货,有什么想要的,大声说话!”

三人笑笑,眼睛放光,却没人敢出声;至少,孙浩然想说话,见维提与康惠澄沉默,话到嘴边,忍住没敢说出口。孙浩然想到了面条,想到了馒头,想到了饭。心里觉得不妥,还特别定义,以防别人误解:饭,特指稻米饭。

想入非非之际,想起了某块大肥肉。一次吃大餐,某家伙捉弄人,特意夹块大肥肉到自己碗里。那时候,已是八成饱,吃不下、不想吃,又不能不吃,怎么办?只能手一抖,大肥肉掉到餐桌上。想到这里,满嘴金液,通俗说,哈喇子直流。怒自己不争,用力吞咽。然而,饥饿比天还大,如同中邪,餐桌上那块大肥肉,如同旌旗,不停地眼前招展;金液泉涌,不停地吞咽。相比吞咽,肚子里的咕噜声与腹中气,更加频繁,如同锣鼓,不停地喧天。

如此掉价,实在不好意思为人。悄悄观察维提与康惠澄,听到耳朵里的声音,一样是吞咽,一样是喧天;甚至,更加过分。孙浩然再次放下羞耻之心,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用心猜测,这二人到底想到了什么馋人的美食?可以确定,一定是美食,不可能是金银、美玉。

观察、分析完二人的窘态,孙浩然嘴里的金液大减,又觉得与二人为伍,应该羞耻,不由得去观察路人。在城内打杂工这么多天,习惯了一切,每天与苦力、杂工为伍,除了想吃饭,几乎没有其它念想。如今仔细审视整个村子城,再次确认,是城不是破烂村子。集市这么火爆,这么诱人,说是小城都嫌委屈,理应是区域性商贸中心。到底该称为“邑”还是“城”,确实没想清楚;可以肯定,比聚要大。